这么一衬托,他好不是个人啊。
但他是个反派来着,没毛病。
肩膀上一沉,程西望侧头看去,是成玉的脑袋压了上来。
成玉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颈侧,声音还有些沙哑:“心疼他了?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
程西望白了他一眼:“你做什么了?你天天就知道白吃,给你办个白吃证得了。”
成玉也不觉得羞臊,痴痴笑了两声:“嗯,我白吃,我白痴。”
但是成玉又话锋一转:“我找了个班上。”
程西望愣了一下:“这么突然?”
他还以为照成玉这德行,一辈子都得赖着他了,怎么突然想着自食其力了。
不管动机是什么,总归是个好的举动。
“突然吗?”成玉松开他,下床去换衣服,“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毕竟你不是我一个人的。”
程西望觉得这话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成玉笑了笑:“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的,大家都这么说。”
程西望翻了个白眼,那不都是你在外的人设吗?装什么大白兔呢金丝猴。
程西望伸了个懒腰,也下了床,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洗漱。
饭还没煮好,程西望托腮坐在餐桌前,望着修玉忙碌的身影,有些出神:“你天天这么伺候我就不觉得累吗?”
修玉没转身,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你要是真觉得丧良心,就给我个名分,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实实在在地跟我做点该做的事。”
程西望手指在实木的餐桌上哒哒敲了几下,小嘴跟抹了毒药一样:“那咱们谈谈薪资问题?你还是个大学生呢,那这样吧,按市场保姆价,我多给你一千。”
要不是勺柄是中国制造,修玉早就把它掰折了,他掀开锅盖,热腾腾的白气瞬间涌了出来。
白气氤氲着修玉的脸,衬得他的脸色更沉了:“信不信我待会儿偷偷往锅里吐口水?”
程西望赶忙拦住他:“别别别,我快饿死了,可别糟蹋粮食。”
修玉端着勺子在锅里翻搅几下,叫他拿碗过来。
程西望不敢再同他开玩笑,从橱柜里拿了碗递给他。
修玉将粥盛进瓷碗里,递给他:“小心烫,你先喝着,我去捏几个菜团子煎给你吃。”
“好。”程西望笑眯眯地接过粥碗,坐在餐桌旁,舀了一勺小心吹着。
成玉也洗漱完出来,坐到餐桌旁,大爷似的:“我的饭呢?”
修玉一点也不惯着他:“马桶里,自个儿顺着管道找去吧。”
成玉一脸菜色:“大早上别这么倒胃口。”
修玉把煎的金黄金黄的玉米面菜团子装盘,摆在程西望面前:“多吃点,省的一会儿聊正事的时候晕过去。”
正事?
程西望觉得嘴里的饭瞬间就不香了。
但是该谈的还是要谈,总不能就这么得过且过吧。
成玉都改掉狗吃屎的本性出去找工作,立下志向做一个放飞理想的有为青年了,他也得表示表示吧。
总不能三个人守着枚钢镚过一辈子吧。
两人实在是想多了。
程西望只打算过十三年。
但是十三年也不是小数目,一不小心说不定就变成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