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梦呓

她真的那么干过，而且不止一次。

“不是，那是事出有因。”

Sa还没来得及看清Mon的笑颜就翻书一般的变脸了，她有些急了，抓紧给自己解释。

却没料到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才是真正让Mon难过的开关，起初本来以为只是个有趣的梦，结果一切都是过去真实的倒影。

“是嘛，过去的所有你都可以说事出有因。”

“反正我不记得了。”

Mon噘着嘴还在回想刚刚那个梦，如果这是回忆的一部分，那过去的Sa和面前的Sa完全判若两人，应该说Sa在别人眼中就应该是梦中那样的，冰冷严肃不留情面。

Mon心脏的位置闷闷的，返上来一些委屈，眼中的酸涩让她不得不抓紧背过身去假装生闷气，免得被Sa看出任何异常。

自己那么喜欢的人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留情面地开除了自己，按她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会大哭一场，难过很久很久。

Sa看着Mon的背影急得有点抓耳挠腮，琢磨着怎么还有翻旧账的环节呢，她紧咬着下嘴唇想着怎么安抚这个刚睡醒就炸毛的小猫咪。

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让她有些累了，索性就直接盘腿坐在地板上，擡手就去抚小猫咪的后背。

“你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Mon？”

Sa语气轻柔，因为想起了回忆的美满后续，让她能够暂时松一口气。

“嗯？”

是啊，后来呢，被这样伤害过后的自己会在后面会做怎么样的选择呢？

她突然来了兴趣，翻身回头，眼眶里还沁着微红，她有很努力没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情绪里。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Mon。”

“就在那天晚上，你说你喜欢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我答应了。”

Sa收回抚背的手，目光深邃且真挚地看着Mon微红的眼眶，陷入和Mon爱情开始的回忆中。

“哈？我疯了吧。”

Mon毫不意外地皱眉了，因为这个回答太过于荒谬。Sa居高临下的样子还在她脑海里反复重播，自己是疯了才会白天被开除晚上还跟开除自己的人告白，黄金档八点的电视剧都不会为了让主角破镜重圆编出那么离谱的桥段。

“我没有骗你，Mon。”

“我的朋友都是见证人，所以我才说一切都事出有因。”

Mon沉默了，倒不是认为Sa会骗她，因为相信了Sa，才恍然过去自己爱得卑微。

她感觉自己被突然泼了一盆清水般清醒，短短几秒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起飞蛾扑火的自己和显而易见的结局，她在伦敦度过的漫长冬季就是最好的证明。

Sa感觉出了Mon眼里的冰冷，伸手想去摸Mon的脸却被她察觉躲闪开。

“我要去洗澡。”

Mon快速起了身，她需要一点思考的时间，去串联思考过去的选择。

徒留看着她起身有些惴惴不安的Sa在沙发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这段回忆的结局难道不够美好吗？

她没有意识到，过去的一切，都源于Mon对她无限的爱意。

忘掉一切的Mon，怎么能够接受自己曾如此狼狈也卑微爱着这个事实。

Mon过去为爱情的所有隐忍，现在都成了埋在心中的一颗地雷，不限时间地点的引爆过去，给如今的Sa和Mon带来阵阵余波。

思绪从淋蓬头出来，流动出的不安浇灌着Mon全身每处，开着浴霸也无法让自己身子彻底暖和起来，她开始后怕了。

Sa的突然出现，展现出来的亲切与友好，在回忆闪现的瞬间，就像一场经典骗局，她到底有什么值得Sa如此费力呢？

淋浴头的水还在滴，昏黄的灯光下，她像一只落水受惊的猫咪，只想呆在方寸之地的浴室，不敢出去面对Sa的审视和察觉。

她想起罪魁祸首，她的朋友Aani。

再次开始后悔…

Sa还是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刺伤了Mon的敏感，如果她开口解释过去的一切会不会雪上加霜，直接把Mon吓走。

爱情为什么会比经营公司还复杂，依旧盘坐在沙发边，Sa的焦虑在紧皱的眉头和指尖的摩挲中配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情渲染开来。

今夜因为一场虚梦，两个人的关系陡然疏远，回忆终究还是构成了力量，拥有回忆却揣摩不清的Sa和失去记忆惶恐不安的Mon，两个人都在为未来担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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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Sa起疑，Mon还是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浴室离沙发很近，开门的吱扭声让Sa立马回头。

落水受惊的Mon穿着厚厚的浴袍，湿发还未来得及擦干，水珠还挂在发梢随时等着滴落下来，整个人恹恹的，很不在状态。

“头发怎么不吹啊，会感冒的，Mon。”

Sa起身走到Mon面前，抽过Mon手里的毛巾想给她的小猫擦干头发，不料扑了个空。

Mon躲闪得很及时，她现在大脑一片茫然，直觉Sa像个豺狼虎豹随时要扑食自己，自己引狼入室只能尽量地绕着Sa走。

Sa的手僵在半空，终于还是绷不住了，眨眼间眼神上扬，久违地对着Mon露出了冰冷。

“你知道吗？没人敢对我这样的。”

Mon打了一个寒噤，目光跟随着Sa的步步紧逼，心脏也跟着砰砰砰跳动无法平静。

“不要那么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