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冰冷,Sa不禁咧嘴笑了。
安抚受惊的小猫先从擦拭小猫淋湿的头发开始,Sa一边轻轻擦拭着Mon的发梢上的水珠一边偷偷看Mon的表情。
Mon身体僵硬着,倔强地把头转向别的地方,假装没有察觉到Sa在偷看的眼神。
“吹风机在哪?我帮你吹干。”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完Mon就忙不叠逃回浴室,她目前唯一值得可以信任的安全区。外面很危险,KhunSa已经露出獠牙了;外面很危险,可是此处早已无路可退;外面很危险,今夜要如何度过呢?
再次出来的时候Sa已经回到办公桌前,看着资料在愣神,她只是习惯等待的时候给自己找点事做,结果愣是一点都没看进去,听见有声响就立马的回头。
“你去洗吧,我温度已经调好了。”
“我会给你换床单,你今晚睡床我睡沙发。”
也没等Sa回答,Mon就像猫一样蹭两下就逃窜回了房间,“砰”的声音证明她刚刚确实经过Sa身边。
Sa哑然失笑,想着下午还抱着自己撒欢的人怎么这会儿跟老鼠见猫似得,哦不是她才是小猫咪,那自己是猎犬吗?狗也不吃猫啊。
伦敦的夜还是漫长寒冷的,Sa觉得自己无论多呆几天都无法适应这里的天气,加上感冒也没有好得彻底,洗完澡只觉得眼皮打架,全身乏力,困顿不已。
拉开门时Mon已经在沙发上铺好被褥,戴着眼镜刷着手机,丝毫没注意到Sa已经出来。
“你在这睡会感冒的。”
Sa声音有些嘶哑。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Mon的心绪已经比刚刚平静了许多,甚至觉得刚刚自己有些应激过头了。愧疚也好,担心也好,她还是翻身下来用冰凉的手贴住Sa的额头。
“不躲我了吗?”
“你又不能吃了我。”
“你也知道啊,那还躲着我,不是说好不讨厌我的吗?”
擡手拂开Mon的手,Sa向前一步把自己下颌抵在Mon的肩膀上,蓦地闭上了眼睛。
Sa在示弱,今天她太累了,想找个熟悉的支点依靠一下,哪怕一会儿也好。
Mon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抚上了Sa的背,轻拍着。
“吃点药吗?”
“不吃,我好困。”
“那就睡觉吧,床单已经给你铺好了,KhunSa郡主。”
“行,那你领我过去吧。”
Sa被逗笑了,把脑袋从Mon的肩膀上的离开,任凭Mon推着自己的肩膀不断向前走到房间门口。门后,是Mon的房间。
“打扰了。”
双手合十嘟囔了一句,Sa看到了门后的世界,用眼神环视了一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Mon在曼谷的房间好像也长这样,特别是梳妆台上的照片墙,原先贴着她和我的照片,伦敦的房间里却只有Mon自己的。
“你知道吗?你在曼谷的家里也有这种的照片墙。”
“不过你原先还会放上我的照片。”
Sa指着不远处的地方,嘶哑的嗓音掩不住话语中的失落,看着照片墙她更真切地感受到Mon过去几个月的世界里没有她。
“这样吗?那我出事故之前就没有放你的照片了。”
Mon不以为意地陈述着事实,她确实从医院回来过后就没在照片墙看到Sa的照片,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认识Sa。
被反复扎心的Sa也习惯了,走上前想仔细看看Mon来伦敦后的照片。
滑雪、聚会、友人婚礼还有随心所欲的街拍,是没有她参与的Mon的世界。
“我能拿走一张吗?”
“可以啊。”
Sa托着腮认真地挑着,感觉每一张的Mon都很可爱很有魅力,饱含着不同的能量,让她不再疲惫。
“还是这个吧。”
她最后选择了Mon滑雪的照片,因为泰国四季如夏,她只能在这张照片看到Mon戴着护目镜拿着滑雪杖背靠着雪山的样子。
许是软木板挂在墙上太久有些松动了,Sa用手轻捏大头钉的时候就感觉它在摇摇欲坠。
Mon见状也是走上前帮忙托着这个照片墙,免得它真的掉下来砸在梳妆台上。
果不其然,Sa的一发力,大头钉连带着照片和背板一起被牵扯下来,稳稳地落在Mon的手上。
只是,无人知晓藏在照片墙背后的照片失去了支撑,随着软木板离开墙面而大张小张打落在梳妆台上,一片狼藉。
两个人的目光都跟着那一沓照片的掉落向下,所见沉默而无言。
那都是Sa的照片。
Mon忘了,曾经那个照片墙贴满了Sa的照片,只是在过往的日子里,只要想起Sa,就会把她的一张照片摘下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直至完全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