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一场
见余诉时的反应如此强烈,傅迟许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
“我怎么就不能动了”在床边轻轻地坐下,傅迟许伸手戳戳前妻削瘦的背,“我是你丈夫,我有资格动。”
“前的!”余诉时烦躁地抖了抖肩膀,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将眼睛撑开,“丈夫有资格动,但前夫没有。”
他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四肢,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坐正。
傅迟许不恼,就看着顶着迷糊睡脸的余诉时,毫无章法地梳理着睡乱了的头发。
余诉时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只是凭着本能,将翻到额前的头发都拨到耳后去。
他只是很普通地重复着这项动作而已,完全不会想到:这个举动在傅迟许看来,真的很像——
小猫舔手洗脸。
“还行,警惕心够强,不用担心会偷偷被人卖了。”越看越有趣,傅迟许变换了下角度,更仔细地欣赏小猫舔手,“但你不洗澡了吗,小脏猫”
他很享受现在的状态,更爱看余诉时姿态放松,真情流露的样子。
并不是说日常沉稳冷静的一面就不喜欢——也喜欢的,那是余诉时最开始吸引他的点。
只是余诉时卸下厚重防备后的真实面目,相比之下会再软糯,再可人一些,软乎乎的特别像小动物。
相处起来的感觉,也非常贴近于他们恋爱交往那会。
恋爱结婚时的余诉时是世界第一可爱,会撒娇,会耍赖,会发小脾气;成熟稳重的一面也有,但不失灵动。
只是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余诉时那本就不轻易展露的一面,变得更难以窥见。
大多时候,余诉时都以沉稳淡漠的面貌示人。面对他时,则是要多冷漠有多冷漠,换着花样将他无视到底。
今天能借着机会看一回小猫舔手,已然是他天大的幸运。
且别说小猫摇头晃脑的,像是快睡醒了……
“小脏猫是谁——”
短而深度的睡眠后,余诉时的理智和精神都回笼不少,逐渐又恢复了往日里不易喜,不易怒的模样。
“傅少爷,想调情外面大有愿意响应你的人,没必要在我面前浪费气力。”
余诉时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别在我这里发癫。
傅迟许不在意地摊了摊手,死皮赖脸:“我看你不洗脸不洗澡地倒头就睡,觉得你像一只流连野外,不愿回家的小脏猫而已。喊你一声小脏猫,就是对你调情了
“不能这样吧,还不许我做有效联想了”
余诉时白眼一翻:“说歪理说不过你。嘉鸣呢”
他撑着床下了地,后知后觉地打量起房间。
“嘉鸣去哪了,怎么没在房里”
傅迟许指了指脚下:“在楼下的另一间套房里。”
“为什么他在另外的房间,而你,”余诉时狐疑,对傅迟许眯了眯眼睛,“你反而和我在一个房间”
“只有这两间套房了。一间给你的经纪人,我可不就只能和你一间”
“‘可不就’”余诉时反问,脑袋一歪,“哪里得出来的‘可不就’
“说得这么委屈和勉强,那我去跟嘉鸣一间房,或者我回我自己的酒店吧。我——”
“诉诉!”傅迟许动手按住人,不让走,“不要挑我的语病好不好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是因为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所以我才要走。”余诉时毫不客气地拍掉傅迟许的手,双手抱胸做出防备姿态,“不要随便碰我,不然我真的会报警。”
“我不对你做什么,”傅迟许高举双手以证清白,“可能……我看着确实有些居心不良,但我发誓!我最开始真的只是想要你睡个好觉!
“你就别来回折腾了,安心在这里睡一晚行不行”
傅迟许表现得很诚恳,很真心。
余诉时暂时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傅迟许看,良久才道:“行,但你不准进主卧。
“——从这一刻开始。”
然后余诉时将傅迟许轰了出去。
尽管内外房间的隔阂,让这个“同房”同了个寂寞,但当傅迟许躺在次卧的床上,想着漂亮前妻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时……
他瞬间又好了!
精神上的满足加身体上的疲惫,双重因素加持下,傅迟许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被余诉时粗暴地用脚踢醒时,他还正在美梦关头上,梦见宝贝老婆答应了他的复婚请求,摇身一变换上洁白无瑕的白西装,捧着捧花要跟他再步入婚礼殿堂。
“宝贝……”
“醒醒!”用脚踹没用,余诉时嫌弃地只能上手,伸手啪啪地拍了两下傅迟许的脸,“都十二点了!”
和游手好闲,想几点起就几点起的傅少爷不同,余诉时会睡到这个点纯属意外——他下午还有松江卫视的通告要赶!
“算了,你爱醒不醒!”看一眼时间,余诉时急得索性放弃,“我走了,我去楼下找嘉鸣。”
上一秒刚擡脚要走,下一秒睡得正美的傅迟许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一眼时间:“——我靠,都快十二点了
“宝贝,你下午是不是还有松江卫视的录制”
傅迟许赶紧手脚并用,连爬带跳地起床找衣服换。
“等我等我,我换个衣服很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当着余诉时的面就开始脱浴袍。
余诉时急忙闭上眼睛转过身,忍无可忍:“傅,迟,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