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真
“我知道,”傅迟许轻轻地圈住余诉时的腰,以后背拥抱的姿势将余诉时禁锢在怀里,“我也没干其他的啊就是抱着你而已。”
“可是……”余诉时感到非常不自在,还是扭了扭身子,以表不适,“你的手这样被我压着,会很不舒服吧我睡觉也会觉得很硌。我们各睡各的就好了,干嘛要这样”
余诉时一番有理有据的质疑,成功地把傅迟许给弄得大脑迷糊了。他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勉强想出来一个理由:“我们以前没离婚的时候,不就是相互抱着睡的吗”
他的宝贝老婆长得漂亮,身子骨也软,抱在怀里时软软糯糯的,比保证舒服一万倍!
所以他可喜欢抱着余诉时睡觉了。除了离婚前那段时间,他俩因关系恶化而各睡各的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是抱着余诉时睡得。
余诉时怕冷,也很喜欢他温热,有安全感的怀抱。他们同床共枕,在床上相互依偎拥抱的时光,是傅迟许现在最柔软,最珍视,也最渴望回去的时光。
因而余诉时这番厌恶,不自在的模样,在傅迟许看来显得格外伤人——主要是伤他。
“我真不对你做些什么,只是抱着你睡都不行了吗”傅迟许一再强调,圈抱住余诉时的手愣是一点力度都不减,“我之前都憋了这么久了,才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宝贝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傅迟许反复强调道。他心想着爽一晚上和之后的晚上天天爽,这两个的区别他还是知道的!
余诉时更害怕和呼吸不过来了,甚至开始用力扒腰上的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睡觉的坏习惯可多了,我怕弄得你晚上睡不好,所以你还是先放开我,我们今晚各睡各的吧。”
“我不,”傅迟许偏不,“我就抱着你睡。弄得我睡不好也无所谓,我愿意为你失眠。”
“你……”余诉时既觉得肉麻,又感到无语,不死心地还想找理由和傅迟许拉开距离。
傅迟许不给机会,直接戳破他的意图:“为什么要跟我拉开距离,你很讨厌我,很抗拒我吗”
余诉时顿时没了脾气,心里莫名的发虚:“没,没有啊。我要是讨厌和抗拒你的话,干嘛还要和你复合”
“可你现在表现出的样子,好像也不太像是不讨厌我”傅迟许被弄得都有些不自信了,开始自我怀疑起来,“诉诉,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
是吃了太久的素,直接没有了那方面的世俗欲望了
又或者是,他撩拨得不够——功夫下得不够多,勾不起漂亮老婆的念想
傅迟许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始终觉得不对啊!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吗不是!不让他大展身手一把,怎么知道他现在的活儿是好还是坏
余诉时同样说不准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他答应复合,不计前嫌地想和傅迟许重新开始是出于真心,现在不愿和傅迟许产生肢体接触,甚至感到恐惧和抗拒,也是出于真心。
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别扭状态,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生,只能躲避对待。他将腰上的大手轻轻地往下推了推后,小声为自己辩解:“都说了我比较慢热嘛……
“时候不早了,别纠结这些东西啦,快睡吧。”
余诉时说着搂了搂被子,本就蜷缩着的身体这会缩得更紧了,像只受惊的小乌龟。
傅迟许视线一黯,尽管没收回手,却也没再像刚才那般寸步不让。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后,也搂了搂被子睡了。
虽是离婚又复合后,久违的同床共枕,但这种各睡各的睡法,很难不让傅迟许感慨“睡了个寂寞”。
隔天一早,余诉时就得早起去造型室,和造型室敲定单曲宣传的造型。他起床时特地放慢了动作,想着别吵醒枕边的男友,却不想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把傅迟许弄醒了。
“……诉诉”傅迟许迷迷糊糊的,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又在床上伸展了下筋骨,才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这么早就又要去工作了”
“嗯,”余诉时还是压着声音,“要去造型室。晚上有个AIrWear帮我接的杂志访谈,是五大刊的开年刊,含金量不小。
“你今天没有其他事的话,要睡就继续睡呗。我在梳妆台上多放了一份钥匙,是给你的,你睡醒要离开的话,记得把门锁上。”
傅迟许听完神了个懒腰,直接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算了,我回北都吧。生产车间的事情要继续跟进,婚礼的事儿也该开始筹备了。
“等你忙完深城这边的工作后,会回北都和我一起筹备婚礼的吧”
“当然,”余诉时笑了笑,“我还要回去看看妈,也……见见贤叔,傅伯伯和哥。虽说我们是复合,省去了见家长的环节,但总归也得和他们正式地说明一声吧
“然后……抱歉,迟许。”
“啊”傅迟许心口一颤,以前求复合时那种不妙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涌了上来,“好端端的,干嘛要道歉”
余诉时愧疚地低下头:“你对复合投以了很多期待,复合后也希望能和我有多一点亲密接触,但我却不能很好地回应你。
“我会努力调整我的状态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嗐,”傅迟许呼地松了口气,嗐声道,“就这啊这只是小事而已,犯不着说抱歉。昨晚我酝酿睡意时也反思不少,我觉得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不怪你。”
他拿起梳妆台上的那串钥匙,打量了一下后收了起来。
“反正来日方长——我们之后相处的时间多了去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你一下子习惯不过来,那就慢慢习惯!”
余诉时嗯了嗯声。
他稍微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站起身,微微踮起脚,在傅迟许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早安。”
傅迟许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后赶紧回了更力度更大的:“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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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许的复婚婚礼筹备得很顺利。本来以傅家的财力和影响力,想在半个月之内,筹备一场华丽奢靡的海岛婚礼就不是问题,但可惜客观条件限制:谢玉芳的治疗不能断。
故而傅迟许海岛婚礼的构想是没法实现了,婚礼这酒桌只能在北都摆。这可叫傅迟许伤心难过了好几天,直到余诉时安慰他“有机会可以再补,实在不行蜜月旅行我们去海岛”他才又逐渐开朗了回来。
考虑到婚礼当天各路亲戚都要来,这些亲戚基本上都是和傅家关系不错名门上流,顶级豪门,最终婚礼的举行地点选在了北都大饭店——最老牌,最有历史渊源,也最具认可度。
婚礼一共摆八十八张圆桌,取个好意头。婚礼当天两人要穿的三套礼服,也让意国的设计师加班加点,手工改好后从意国空运过来了。
“应该没有什么疏漏的吧”手机屏幕里,傅迟许不断地平板上戳戳点点,查看着记下的备忘录,“有几个品牌商也是搞笑,说想赞助婚礼……我真是无语了,我傅迟许缺他们赞助的那几分破钱吗想蹭热度就想蹭热度,还赞助呢。
“不过我倒是想开直播,然后再分一片区域出来,当粉丝区的;名额从你的老粉中抽选,当是回馈福利了。但哥说这毕竟不是娱乐场合,这么弄不太好,我就还是作罢了。”
翻到礼服那页时,傅迟许特地将平板举了起来,亮给余诉时看。
“礼服你试穿过吧都合身吗款式什么的,也都还满意吗”
余诉时视频通话里的准丈夫絮絮叨叨,心满意足地提唇轻笑:“试过啦,都合身。款式没问题,穿上去很修身,很有精神气。”
“那就好,”傅迟许满意地点点头,“这么一来应该是没其他问题了。呼……不办一次婚礼,都不知道原来筹备起来有这么多事情要烦。”
余诉时几乎是处于撒手不管的状态,婚礼相关的事宜都是傅迟许拿主意,他只负责说好或不好。
看着屏幕里那人忙得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余诉时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谁让你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没想着操办婚礼呢第一次要有经验的话,第二次哪还犯得着这么操劳。”
“哎呀,”傅迟许哼哼唧唧地对老婆撒娇,“这明天就要办婚礼了,你怎么还在提第一次结婚时的事儿呢多不吉利啊。
“再说我们既然都不是第一次结婚了,还有必要婚礼前分居吗”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现正不是面对面说话,而是在打着视频。
在谢玉芳的强烈要求下,两人还是遵从了新人婚礼前要分开,不能见面的习俗,一个住婚房,一个则住在了酒店。
余诉时就爱看傅迟许这副哼哼唧唧的样子,特别逗乐人:“有必要啊。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让人珍惜;正所谓距离产生美嘛,我们现在这样不就是个范例”
“又在提又在提,”傅迟许啧声,嘀嘀咕咕道,“我都知道错了还不行嘛您大人有大量,别再揪着过去不放了行吗”
“我有吗”余诉时无辜摊手,“你平日里不挺茶言茶语,伶牙俐齿的嘛,怎么往事稍微提一下你就应激反应了”
“这不明天就婚礼了嘛,”傅迟许摸摸后脑勺,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要严防一切意外发生!不然明天迎亲的时候,我将酒店的房门一打开,里面没人让我接可咋整”
余诉时想想那个场景就乐呵,故意道:“那这婚你就自己结吧!”
由于是复婚,两人也就没请伴郎这种东西了。余诉时是社交圈子不在北都,没什么能动员的朋友,算来算去只有苏嘉鸣一个能喊得上;傅迟许是要好的朋友基本都结婚了,接不了伴郎这活儿。
再加上傅迟许当年对余诉时的态度日益冷淡,以至于闹到结婚的地步,其中少不了那些个富家子弟们的挑拨和教唆。
虽然等到这帮哥们结婚之后,都慢慢明白了婚姻经营的不易,意识到了自己当时的有色眼镜是多么可笑,但傅迟许心里还是有道坎儿在那。他宁愿让徐亦文来兼任一下他的伴郎,都不愿去问他那些个交集少了的好友。
余诉时觉得傅迟许就是在迁怒。毕竟再怎么被挑唆,当初签字同意离婚的人,不还是他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