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人群漫步,在一排专卖伏都法器的小摊前驻足。人偶、草药、面具、贝壳、骨头整齐码放,空气里混合着檀香和神秘气息。
一位年迈的女祭司坐在阴影里,头顶彩布高高盘起。她示意我靠近,眼神穿透力极强,仿佛能看进灵魂。她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带着两种风,一种来自东,一种来自海。”她指了指我怀里的《地球交响曲》:“那不是地图,是门。你准备好打开了吗?”
她微微一笑,递给我一颗裹着符咒的小贝壳:“把它系在脖子上,夜里会帮你守住梦。”
我的心头一震,仿佛真的跨过了某道无形的门槛。
我写下:
“在洛美,真正的边界不是地上的线,而是心里是否勇敢迈进未知之门。伏都,是这城最温柔、也最深邃的力量。”
夜色降临,海风变得柔软。旅馆外的咖啡馆点起昏黄的灯,海滩上有人弹吉他,有诗人坐在石椅上低声吟唱。
我带着伏都贝壳,坐在海边的长椅上。身旁一位中年男子递给我一本手抄诗集,封面写着《我们在风中相认》。他微笑说:“你若听得见夜里的海声,就能在这座城找到远方。”
我翻开其中一页:
“我们不是彼此的故乡,
但我们愿做彼此的远方。
每一滴浪花都是来时的名字,
每一声风语都是归处的歌。”
我抬头望着星辰倒映的海面,仿佛整座城市都在低声诉说。孤独在这里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被大海轻轻抚慰的温柔。
我写下:
“洛美的夜,不是归属,是漂泊者的温床。语言和潮声混杂在一起,把每个外乡人都收编进梦。”
天亮时分,我收拾好行囊,乘坐小巴驶向多哥最南端的阿内霍。车窗外,海风依旧,沿路是渔村、椰林、泻湖、流动的市集。老人带着孩子赶海,女人在屋檐下修补渔网,年轻人背着木筏划向海面。
我的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新的悸动:所有边界都已远去,剩下的只是潮水和星光的召唤。
我在《地球交响曲》新页郑重写下:
“第六百七十一章,阿内霍。潮声中的村落,星光里的归属。每一片浪花,都是回家的方向。”
我合上本子,抬头看向愈加明亮的东方,低声道:
阿内霍,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