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沈灼跟这些人关系到底怎样,况且没有实质证据,这样也就不好贸然指责丘远图谋不轨。如果沈灼觉得他这个陌生人可疑而拒绝,那他也只好先把服务生给曝出来。总之,沈灼今天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沈灼,什么事比我们还重要?回头再慢慢聊又不迟。”
沈灼心头一动,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他踏出包间门,“不好意思,我们有事要聊,丘远你进去吧,帮我道个歉,我改天请你们吃饭。”
沈灼这是走定了,丘远心里气得很可也不会直接露真面目当场绑了他,这跟酒后乱性你情我愿滚了床单可不是一个概念。要是被沈赟生知道他强迫沈灼,沈灼就是再不受重视沈赟生也得扒他一层皮。
他佯装无奈,“算了,看来你是真有事,下次约你你可不许中途又走。”
沈灼点头,“那是一定,祝你们玩的高兴,下次见。”
傅子奚示意沈灼先走,“这边请。”
到手的鸭子都飞了,丘远看着人消失后砰地一声甩上门,气得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去给我问问这人是谁,坏我好事,老子不弄死他。”
虞岁宁把手机装回兜里,神色冷静,“继续看着沈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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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奚直接将人带出了会所,他们找了一家现在这个点没多少人流的咖啡厅坐下。
沈灼心中奇怪的感觉仍在,他见已经是个能谈事的环境直接问道:“你好,我想现在应该可以说说你究竟想找我做什么了?”
“抱歉,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子奚,沈先生的确不认识我,这一点不用怀疑。”出于礼节,傅子奚还是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意愿点了单,服务生走后他继续说:“虽然听起来荒唐,但我所说没有一句假话——我无意听见有人要用药物对你做一些不利的事情,我并不能确定你是否已经喝下了有问题的酒,所以来不及确认,只好直接找到房间将你带出来。”
傅子奚微微地松了口气,“幸好,沈先生还没出事,且愿意相信我跟我走。”
这个“有人”就很微妙,傅子奚并没有直接透露他看见的是什么人,而且空口无凭并没有什么证据,可对方并不认识他,也不会闲着没事干突然把他带走,沈灼不会偏听偏信,更何况是一通谁都能编出来的话,但是他始终觉得奇怪。
这些二代圈其实没多少人真的接纳了他的身份,只不过沈灼既然已经回到了沈家,那B市的上层圈子他就不得不接触,丘远跟他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好,大家都只是逢场作戏,攒个局聚一聚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所以沈灼并没有多想。
不对,如果把丘远的所有表情动作放大来看还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的,丘远是圈里出了名的好色,沈灼虽然不自恋但也不会觉得自己长相普通,丘远起色心也并非不可能。去那种地方喝酒再正常不过,可丘远说有一款酒很适合他叫他一定要试一试也存在故意引导的嫌疑。
沈灼刚回去一个月尚且还不是特别清楚这个圈子里的乱象,但他也不会天真地觉得这个池子里有多干净,多小心总是好事。
“我会留意的,谢谢傅先生。”
傅子奚对沈灼的印象还可以,他善意提醒:“有些娱乐场所其实并不安全,尤其是入口的东西。”
沈灼端起浓郁的咖啡抿了一口,认真地道了一声谢。
他直觉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背后还有什么原因他还不得知。如果傅子奚说的都是真话,那他今天面临的会是什么后果……直教人不寒而栗。
“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傅子奚姿态闲适,他取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一双过分温雅的眼睛微微弯起,比戴着眼镜时要多几分暖色。
沈灼打开了自己的名片让对方扫,“傅先生好像不是B市人?”
“不是,我来自隔壁A市,刚来这座城市没几天。”
“是吗?”沈灼半开玩笑地试探:“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真的认识我一样?不像光听了个名字。”
傅子奚对他的试探坦然相对,“我对沈家近期的事情有所耳闻。”
普通人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天天关注本地豪门的八卦,就是吃过一瓜也不应该能准确地认出他来,沈灼猜想傅子奚多半也是圈里人。
回到沈家需要适应的东西太多,沈灼的眼力已经今非昔比,他不瞎,能辨认对方看似低调的穿着□□现出的不菲的价格。
“沈先生,要是哪里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要是只待个一天两天的也没必要麻烦到他头上,毕竟A市和B市差得远。“看来傅先生还得待一阵子?”
傅子奚重新把眼镜戴上,他摇了摇头,微笑道:“的确有工作在身。或许之后我们还有机会接触。”
没别的事了,两人各自离开。
沈灼也不好打草惊蛇去查监控,思索着再过两天找个人以丢东西的名义去翻翻看看,他很快回了沈家。
沈乐彦一大早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在睡觉,沈灼脱下外套上楼时沈乐彦正巧从楼梯口经过,他见到毫发无损的沈灼只愣了一瞬,接着好奇地问:“阿姨不是说二哥出去玩了吗?散场这么早?”
隐晦的打量掩饰在好奇之下,沈乐彦或许刚睡醒不久,脸颊还是闷红的颜色,微卷的栗棕色头发有点乱,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款睡衣,整个人看上去柔软又无害。
沈灼冷淡的神情一如往昔,“没人看还装什么?”
他对沈乐彦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的,所以保持原样就好。说完,他似是懒得理睬这人,直接踩着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青年腰细腿长,衬衫只留了一颗没扣,衣摆被束在休闲西装裤中勾出他窄瘦的腰身,模样禁欲又清隽。
他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沈乐彦站在原地盯着他的房门若有所思。
就像沈灼知道他表里不一一样,他也清楚沈灼的脾气其实不算软,而且说难听点是那种不会圆滑处事的性格,对于他不屑的东西从不委屈装乖,虽然一天到晚都是一张冷清的淡漠脸,但真生气了还是很明显。
所以沈灼应该不知道丘远背地里想干什么。丘远这个废物!沈乐彦扶着栏杆下楼,厌恶地轻哼了一声,这都没得手,他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