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使力,汗水从眉心流到眼睛里去也不敢眨眼。必须一次成功,我要减轻关雎洲的痛苦。我付出了一百二十分的专注力,感觉两片刀片仿佛是我的两根手指,牢牢夹住子弹一气拔出来。
“呼——啊,啊......”
关雎洲叫出来,新鲜的血随着子弹涌出,曹二狗麻利地给伤口裹上草药,然后用布条捆住伤口上部止血。
做完这些,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曹二狗拾起子弹,弹头很完整,还好不是□□。
关雎洲还是很疼,但神色明显缓和一些了。他休息一阵后,抓着我的手,感激地说:“谢谢长胜哥!”
“别谢我,还是谢谢二狗吧。要是他抛下咱俩自己跑了,咱俩现在都埋在土里。”
“说啥咧!你俩没了,俺跑去哪?”曹二狗表达抗议,接着又对我竖起大拇指:“长胜心细咧,这么小的弹头,俺可拔不出来。”
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只能说危机出奇迹,要是刚才失败了,我可没有信心再拔第二次。
因为关雎洲叫出了声,曹二狗一直留心四周的阴影,我以为他担心会引来敌人,便问他:“二狗,我们走了多远,离敌人近吗?”
“走了一个钟头吧!俺也不清楚,山塌了,很多人坠崖,俺没见敌人追过来。”
“但是那个怪物跑了,俺看见它扒着岩壁,嗖嗖嗖地爬走了,它要是找过来就完啦!”
他说的应该是乌洱姆。
曹二狗看上去十分后怕:“鬼东西哦,比小鬼子吓人多了。”
“我知道,我听村里老人说过,”关雎洲吸着气开口说:“那东西是野人,四川的森林里有很多。”
“四川离这里远着咧!那怪东西是山鬼,坟包里死人吃不上供品诈尸的!”曹二狗“科普”道。
我眼看着他们陷入未知生物和迷信之争,突发奇想他们会如何看待我,我的能力对他们来说莫非是“鬼上身”?
在寒冷的荒郊野外讨论鬼不是一个好主意,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
“别说了,自己吓唬自己。”我赶紧制止,“我们吃点东西休息,等关雎洲好点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没有时间消沉,我们的干粮有限,关雎洲的伤口也需要进一步医治,拖得太久徒增风险。
我在他们俩休息后,又进入了罗伯特的意识、辅导员的意识,在他们的记忆中搜刮,拼凑出现在的局势。
大部队确实是在我们赶到前撤离了,伤亡惨重。我们遇上敌人的小队时,关雎洲推测他们刚脱离大部队不久,想来是破解了罗伯特同事的电报后来突击我们的。
如果我们能从荒村去追大部队,也许脚程不出一天。但是很可惜,发生山地滑坡,原本的山路不通了,我们不得不另寻路去追。
辅导员手里有这一带的地图,我看过了,有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有希望尽早追上大部队。
天亮后,我告诉他们路线。
曹二狗很奇怪我从哪里得来的情报,我没法细说,只能谎称之前在外国记者那里打听到一部分计划,加上我自己的推测。
鉴于大家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按照我的路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