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了关雎洲和曹二狗的身体,意味着我将意识分裂成3份。分裂意识似乎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的每一份意识都完整独立。
坏处是我也直接承受了□□上的疼痛。关雎洲的枪伤像是往我神经上安插了定时炸弹,炸得我眼前发白。徐长胜和曹二狗面露同情地看着我。我们的意识是共通的,他们理解我的疼痛。关雎洲忍痛走了这么久,意志力超乎我的想象。
时间紧迫,我咬牙忍住。我们三人并列,间隔半只手臂。
我走上独木桥。因为宋允珠玩过很多极限运动,我并不害怕高空独木桥。我降低重心,单脚跳一小步。这么走一定要注意呼吸,吸气时起跳,落地时呼气,动作完全跟呼吸融合在一起,绝不能停在半路。
另外两具健康身体难度不大。我跟在我身后,直视着我的后脑勺过桥,五米不过眨眼之间。
三人都顺利到达对岸,我收回意识。曹二狗马上喘了一大口气,低头检查自己手脚:“俺能动咧!俺能动咧!”
关雎洲显得十分后怕:“我的天!长胜哥!!我突然跳上桥,几步跳过来了,可我根本都没想上桥!”
“是你们太专注了,人的注意力集中时做事情很快。”我镇定地说,很庆幸三人都没出现意外。
这一瞬间的异常让他俩大呼小叫了一会儿,我坚持说是专注力,他们只好半信半疑地跟上我。
过桥之后一路平坦,草皮开始茂密,仔细听能听到低低的水流声。
我们都兴奋起来,使出全身力气往前赶。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要尽快抓鱼做饭找地方睡觉。
乔木林让位给绿草,我们快要到了。曹二狗途中突然抓住我胳膊,停下脚步嗅了嗅。“不对劲,有股味道。”
我也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若隐若现的腐肉臭味。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提起警惕,猫下腰。曹二狗端着望远镜观察,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们:“好像...又是那个怪物!”
我心中一惊,抢过曹二狗的望远镜。这是缴获的战利品,敌方的军工的确是好东西,这小望远镜虽然破旧但十分精密。
我透过望远镜,看见许多支细小的溪流汇聚,结成汹涌的小河流向下游。一个肮脏的白色身影正驻足在河边。
怪物背对着我们,脚边是铮铮作响的电锯。黑色石油般的污血从衣服下渗出,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身碎布更合适。我只能从记忆中复原出原本白西装的样子。
那把电锯的锯齿上还粘着敌人的血肉。我上次看见他,他手里只有一把小巧的家用手持型电锯,现在却发展成开膛凶器。还有那些遍布地下的黑色触手,像极了哥哥的肉纤维,只是更为血腥残忍。
恐惧会放大感知,我意识到,这个怪物就是我对乌洱姆的恐惧带给他的变化。
已经变成怪物的乌洱姆无法正常交流了。他出现时敌我不分,乱杀一气,对我们是比敌人更大的威胁。
“快走!去下游!”我说,跟他们一起退后,往下游走。
同时我又在困惑,乌洱姆站在河边干什么呢?
收起望远镜前,我从侧面看了乌洱姆一眼。
他面对河流,用畸形的双手舀起清水,疯狂清洗自己的脸和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