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亚的第五场游戏
我得说明一下,在关雎洲复活之前,我并不是这么没有脑子的。
白痴到跟他在步行街走了半天,才发现他没穿鞋、也没有得体的衣服。
他的□□从盆栽生命中诞生时□□,我脱下殡仪馆员工的外套给他披上。此后一波三折,两人的心思都没在衣服上。
我们走到日落时,站在天桥上看了会儿车流。走下天桥时,关雎洲说他脚痛,我才发现,他光脚在柏油路上走了一天。
难怪这一路上不少人回头看我们。
殡仪馆制服类似医院的白大褂,单穿一件也不会太暴露,亏了这个才没有人报警抓他。
关雎洲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我急得要死。
我掏兜,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就算把我头朝下抖三抖,也倒不出来一分钱。
我的存款都在殡仪馆员工宿舍里。真费解,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的心脏脾肺肾运进葬礼房间、想到换助理在手术台外做手术、偷天换日地取出一个新鲜大脑给盆栽生命,我怎么就没想到兜里揣点钱呢?
可能我以前的生活真的太方便了吧。
有了!
既然我都回到现实世界了,我干脆换一个有钱人的身体好了。
这里是步行街,两旁林立着商场和银行。我在奢侈品店的顾客中找了找,锁定了目标。
耶梦加得的身体虽说好看,但在现实世界没有身份。这年头,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等于不存在。我既已经熟练掌握意识转移,没必要耗在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无业游民身上。
我的意识转移到正好路过的富豪身体里。
我步履匆匆走出奢侈品店,到步行街两栋建筑的夹缝里找关雎洲。
这具身体有钱有家庭,我盘算好了,我今晚先把关雎洲领到我家,跟老婆说是我表弟。然后明天给他置办一处房产,养在外面。
关雎洲生在乱世,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机缘巧合获得重活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他受苦了。
我回来了,可是现实跟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关雎洲背对街道,白大褂覆盖着他单薄的肩膀,他抱着耶梦加得的身体,胸口剧烈起伏。
耶梦加得双眼紧闭,没有呼吸。
我明白了,耶梦加得没有自己的意识,他是镜像世界中我的容器。
我离开后,他便只是一具尸体。
关雎洲脖颈通红,抱着他的手臂一直在颤抖,我隐约能听到他压抑的抽泣声。他以为我死了。
他的哭声让我想起那天晚上,他从怀中摸出一张薄薄的信纸。他拖着破溃化脓的腿走了五天,忍饥挨饿,全凭我描绘的胜利蓝图在硬撑。最后时刻,他为了保全我和二狗牺牲,最怕看见的就是我们也没能活到胜利那天。
我真卑鄙,竟让他最恐惧的一幕发生。
我站在他背后,尴尬闭嘴,实在没办法解释这是一出闹剧。
最后我掏出了信用卡放在地上,悄声离去。
关雎洲抱我抱得太紧了,几乎勒住我的胸腔。
我使劲呼吸,睁开眼睛叫他:“我没事了,别哭。”
关雎洲脸上涕泪横流,再加上盆栽植物的□□,看着脏兮兮的怪可怜。他感觉到我呼吸,立即凑到我面前,伸手试探我的动脉。
“长胜哥!你,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刚才突然倒在地上,没有呼吸、没有脉搏,瞳孔也放大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