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君临,烽烟四起1
朱澜英是赵元初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个时候质疑燕熙宸的遗诏存得什么心可想而知,苏衍并未动怒,眸子沉了几分,“朱大人是怀疑本王胁迫陛下立下的遗诏,还是那句话拿出证据来,不是红口白牙地给本王扣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朱澜英,“荣清王权倾朝野,还需要证据。”
苏衍大笑一声,目光寒冷,“权倾朝野?何权,又如何倾得朝野?朱大人不妨当着尸骨未寒的陛下和满朝文武一一罗列,是我苏衍的我不会赖着不认,不该我的若是强行扣在我头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朱澜英不是个冲动的人,他敢当着苏衍的面说这种话必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得是给赵元初制造一个合理的讨伐理由。
“够了!”岁安走到朱澜英跟前,冷眸高擡,“你说陛下遗诏荒唐?敢问朱大人口中的荒唐是什么?荒唐在让我坐上帝位,还是荒唐在一个女人将要凌驾在你们这些男人之上?”
朱澜英膝盖发软,岁安声音不大,透着一股寒到骨子里的冷意,即便从前的嘉良帝也不过如此。
岁安面向群臣,“先帝尸骨未寒,你们却在质疑他病重昏庸立下了荒唐的遗诏,可笑,你们在意的不是大盛的江山而是谁坐拥大盛的江山。”
朱澜英不敢多言,事先说好一起起事的人此刻没有一个站出来,燕熙宸驾崩的消息应该很快传到赵元初的耳朵里,可他竟然还没来,朱澜英额头冒汗,他深知被摆了一道。
岁安,“诸位大人可还有异议?没有异议就散去吧,我要准备陛下的后事了。”
群臣相继散去,灰蒙蒙的天乌云滚滚,雷声沉闷,岁安站在太宸宫门口看着马上要下雨的天,“苏衍,赵元初为何没入宫?”
苏衍,“陛下特意吩咐若是他病危不要通知赵元初入宫,为的是……”
豆大的雨点落在青石板上,岁安扶着门框,“为的是怕他趁机谋反,可以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弄巧成拙,陛下病危故意不宣太傅入宫,以赵元初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把今日之事扭曲成你所为。”
苏衍,“就算陛下让他入宫,今日之事也必然会扭曲,臣猜测他要逃了。”
岁安转过身,雨下大了,如嘉良帝驾崩那晚一样,短短数月,大盛接连驾薨两位君王,风雨已经来了,“你不打算阻止?”
苏衍正色道,“是,不打算阻止。赵元初手上有先帝遗诏,借着陛下驾崩可以颠倒黑白,为自己谋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岁安,“所以你打算故意放他走?”
“是!如果宁远赵氏打算继续做赵元初的后盾,这次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机会。”
“晁氏已没落,宁远赵氏若真被赵元初蛊惑,这次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一旦赵元初逃出去,你怕是免不了被口诛笔伐。”
燕熙宸病重后,苏衍被口诛笔伐的可不少,他不在乎再多些,“陛下放心,这点事不足以撼动臣。”
“那就好。”
盛安北门,赵元初冒雨前行,守城士兵大喊,“陛下有令,今日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瞎了你的狗眼,赵太傅认不出吗!”赵元初的随从破口大骂。
“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太傅恕罪,可陛下有令,今日任何人都不许出城!”卫兵丝毫不肯让。
赵元初朝随从递了个眼色,那人满脸凶悍一看就是常年杀人越货之徒,翻身下马,假装不知情地笑了笑,“原是陛下的命令啊,兄弟莫怪,我也是一时心急。”
拍拍侍卫的肩膀,随即一道血光,守卫被割破了喉咙倒在雨水中,那人又迅速解决了几个守卫,短短瞬间地上血红一片,赵元初目光凶狠,勒马狂奔冲出城门。
身后守城军放箭,赵元初左肩中了一剪,可还是跑了。
雨还在下,苏衍在宫里协助岁安料理燕熙宸的后事,天快黑的时候武双进宫通传,“王爷,赵元初跑了。”
苏衍放下奏章,“放得有没有太明显?”
武双,“应该不明显,没想到赵元初手下有亡命之徒,好几个守城军死在了赵元初的随从刀下,不过那人已经被我们擒获了,我见赵元初离城又送了他一箭。”
苏衍,“好好安抚那几个死去的守城军家眷,多给些钱,保证他们后半生无忧。”
“是!”
苏衍将奏章分门别类,一些无关紧要地剔除掉,剩下的全是要批阅的,“送到陛下寝宫中。今夜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我该回去了。”
兰雪靖撑伞候着苏衍,见苏衍出来他眸子一下亮了起来,“该办的都办好了?”
苏衍搂着兰雪靖的肩膀,“嗯,赵元初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