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靖,“明日赵元初出逃盛安城的事就会传遍了,各州郡开始蠢蠢欲动了。”
苏衍干笑,“早晚的事,风雨真得要来了,我已经通知扬州刺史伍子冲,若是赵元初有意笼络他,让他先保持沉默。”
兰雪靖,“扬州离苏杭二州较近,赵元初若想讨伐你就得联合东南水军,可别忘了东南水军再勇猛,可陆上作战大盛没有哪一支军队比得上雍凉军,离开水的鱼能扑腾几下?”
苏衍,“那倒是,不过能笼络多少势力得看赵元初的本事。”
兰雪靖,“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直面雍凉军也得掂量着些。荣格已经动身了,北漠的狼倒是蠢蠢欲动了。”
苏衍不免惆怅,“北漠十六部当真是个隐患,他们虽是各自为政,可时不时来叮咬一口着实恼人。”
兰雪靖,“不用担心,北漠的狼再凶猛,在北国雪狮跟前也得老实些。”
苏衍拥着兰雪靖走在雨中,“有你我不担心。”
兰雪靖往苏衍怀里靠了些,“那是自然。”
第二日雨还在下,不过这场雨将整个夏日的酷暑浇凉了些。岁安今日上朝,她很平静,没有坐拥天下的喜悦,更没有初入朝堂的惶恐和不安,平静得如一碗水,“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
苏衍第一个开口,“回陛下,臣有事启奏。”
岁安看向苏衍,“摄政王请讲。”
苏衍拿出一篇檄文,朝臣面色各异,苏衍呈上檄文,“陛下请阅,这是臣今早上朝途中得到的,如今盛安城街头巷尾怕是传遍了。”
岁安细细看了下,“这篇檄文写得不错,可惜如此好的文采没用在正途上。诸位卿家也看看。”
这篇讨伐苏衍的檄文是兰雪靖借着赵元初的名义写得,赵元初一出逃,他就命钱高跃等人将檄文散布出去,等赵元初返回宁远的时候,各地讨伐苏衍的檄文能堆成山。这是他们的计划之一,趁机收拾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
岁安,“诸位爱卿看过后感觉如何?”
如今苏衍是摄政王,在朝堂上总览大权,他们哪里敢评判讨伐他的檄文啊,岁安一一扫过朝臣的脸,“摄政王把这篇檄文拿出来,就表示他不在意,诸位爱卿可如实回答。”
檄文最后传到苏衍手上,“既然诸位大人不好评价,苏某先来。谋逆之臣苏衍,狼子野心,趁帝病危,勾结外敌,胁迫天子假传圣意,妄动摇江山,窃国之心昭然若揭……”
苏衍把讨伐他的檄文高声在朝堂上念了一遍,“好文采啊,若是赶考必然能拔得头筹。”
朝臣面面相觑,有人更是额头冒汗,怕苏衍借着这篇檄文大做文章。
“陛下,此檄文一夜间传得街头巷尾,可见是早有预谋而为之,臣以为眼下应该尽快找出撰写檄文之人惩戒,避免动摇人心。”说话的是丞相庞松涛,此人今年五十有五,晁音被罢官后苏衍把他从翰林院请出来再入朝堂。
岁安,“丞相所言极是,不过既然有人故意散布谣言,其目的就是动摇人心,诸位大人都是朝之重臣不可被谣言蛊惑。”
朝臣们纷纷暗自猜测,苏衍和岁安在借着檄文一事试探他们,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若想保住乌纱帽还是不要有歪心思才行。
下朝后苏衍又协助岁安处理了一些奏章,正午的时候才回去。
兰雪靖像只猫一样缩在软塌上睡着了,柔软的银色长发散乱,漂亮得不像话。苏衍将人抱到床上,兰雪靖懒懒翻了个身子。
苏衍蹭蹭兰雪靖的脸,“还装睡?”
兰雪靖张开眼帘,“这么晚才回来。”
苏衍脱下厚重的朝服,“没办法,现在要处理的事多,讨伐我的檄文骂得可真狠啊。”
兰雪靖,“不骂得狠一点怎么弄假成真?就是不知赵元初何时能返回宁远。”
苏衍揽过兰雪靖,“兴许还得再等些几日,我今天才让人去追,还特意叮嘱他们别追太快。”
兰雪靖,“既然我这文章写得好,能不能去考个状元。”
苏衍笑了,“必定高中,状元郎非你莫属,就是你若高中可别攀了高枝就忘了我这糟糠之夫。”
兰雪靖捏苏衍的脸,“我哪敢啊,您如今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还得仰仗您帮衬呢。”
“又阴阳怪气!”苏衍去挠兰雪靖的痒。
“王爷,王爷,郡主,郡主回来了!”武双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