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气了？因为我突然摸你？啊，那个，肥爷也经常这样搞我，所以……”

搂抱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了。陆思缘觉得自己快窒息而亡了――这种程度居然还能抱得更紧？！

陆思缘艰难吐息，“难道……你……吓到……了？”

抱着陆思缘的力度终于有所放松，苏洺的脸埋进陆思缘颈间，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在外人看来，苏洺十分成熟稳重，而熟悉他的人，总会不自觉地把他当孩子，他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显露出孩子的懵懂，让人不禁呵护。苏洺说他被吓到了，既是陆思缘意料之外，也算陆思缘意料之中，一方面，他惊诧苏洺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惊吓竟是这样的场面，另一方面，又生出了被孩子依赖的极大满足，父爱感爆棚。

陆思缘在苏洺背上轻轻拍打，因为拥抱力度的缓减，说话也轻松了很多，“别怕，别怕，这不都没砸到你嘛。”

苏洺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依旧沉闷，莫名有些委屈：“不是这个。”

“……啊，”陆思缘有些尴尬，“我不是没想到你那么……敏感嘛，下次我不这样玩了。”

“嗯，别这样玩了。”苏洺的体温有些烫人，怀抱渐渐升温，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闹得陆思缘血管发痒，“可是也不是这个。”

陆思缘的手还在安慰地拍着苏洺的背，却是完全没辙了，“给个提示呗？”

抱着陆思缘的力度又紧一分。

苏洺哑声问：“……疼不疼？”

陆思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用轻松到不行的语气说：“不疼！你当我什么人，这点感觉还没篮球砸疼呢，我穿那么厚能有什么事，我跟你说，我没拿生命开玩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做的决定。”

瞧瞧这孩子，他的惊吓不是因为被捉弄，也不是因为面临危险，而是别人替他承受了危险，多么好的孩子啊。陆思缘宽慰地想着，拍打苏洺的手更加轻柔了。

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的沉默久到陆思缘走神，久到他手都快发酸了，才听见苏洺涩涩地发问：“昨天，他也在，是吗？”

陆思缘一时没回神，“什么？”

“赵风朗，”苏洺闭上眼，长密的睫毛在陆思缘锁骨上轻轻刷过，陆思缘浑身一颤，苏洺说，“你和我提过很多次的，隔壁家的哥哥。”

苏洺觉得皮下有一根根细密的针扎着，浑身的血都在倒流，一边要冻化成冰，一边要沸腾成汽，两者交汇的结果就是心脏的沉痛，他必须闭上眼，不去看那造成现在的他的来源――

陆思缘扑过来护着他时，衣领松散，距离之近，他脖子与肩膀交界处的一口浅淡的牙印，清晰地烙印在苏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