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日·坛中醉忆

酿月虫在酒坛口飞了三圈，坛里的米酒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半年前的画面：虎娃踮脚往坛里丢枣核，年兽在旁边假装没看见，等虎娃跑开，却用爪尖把核按进酒里，嘴里嘟囔“多泡会儿才甜”。

“原来你早知道！”虎娃趴在坛边笑，年兽的耳朵抿成条线，用尾巴卷过坛口的布，把画面盖了盖——像在遮羞。枣芽仙从藤上跳下来，钻进坛口闻了闻，突然打了个酒嗝，叶片上的纹路变得模糊：“……香…比去年的甜…”

栗婶端来刚蒸的枣泥糕，往坛边放了块：“再有五十天就能开封了，到时候给虎娃做醉枣糕。”年兽突然用爪尖在糕上划了个“9”——是虎娃的岁数，意思是“给虎娃留9块”。

第四百日·绳结藏香

绳结灵在晒谷场的竹匾里打了个新结，解开时飘出股野菊香——是去年虎娃往年兽头上插野菊时留下的。结里还缠着根细藤，是久缠藤的新枝，上面的年轮纹刚好对应那天：“虎娃笑了十七声，年兽的尾巴摇了九下”。

墨砚先生用缠枝砚拓下这结，拓片边缘自动长出细藤纹，缠枝砚的木纹里浮出字：“绳缠结，结藏香，原是日子的模样。”年兽蹲在旁边看，突然用爪尖蘸墨，在拓片角落画了个歪枣——是它新学的画，比写“家”字还认真。

虎娃把结系在山枣树枝上，风一吹，结晃出细碎的香，酿月虫闻到了，往坛里飞了飞，坛中的米酒又泛起涟漪：这次是年兽学打结的样子，绳在爪间绕成乱麻，急得用牙咬，栗婶在旁边笑“比解怨骨煞的锁还难”。

第四百五十日·灶心融影

灶心玉的白烟在暮色里腾起，新旧影子叠得几乎分不清：初见时年兽躲在灶门后，看栗婶揉面的手在面团上转；如今它站在灶前，爪上的面比栗婶还匀，虎娃坐在灶台上，往它嘴里塞刚出锅的枣糕，年兽嚼着，尾巴尖却在给灶膛添柴。

“你看这影子。”栗婶往灶里添了根硬柴，“刚来时你连灶门都不敢碰，现在倒成了我的帮手。”年兽突然用爪尖指着灶台上的粗布巾——是虎娃早上擦汗丢在那的，它悄悄洗了晾在灶边，此刻正冒着热气。

酿月虫飞进灶房，在巾上停了停，巾角突然湿了片——是年兽刚才洗巾时没拧干的水，混着点米酒香（它洗时偷偷蘸了点坛里的酒，想让巾子带点甜）。

第五百日·开坛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