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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年代(二十二)(1/2)

恢复普通人体质的日子并不好受,特指呓这个习惯了过去那个方便身体的女人。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都没有感受过的困倦、寒冷、疼痛等感觉现在仿佛想要报复她似的,加倍地还了回来——就像长期生活在零重力环境中的太空人忽然移形换影到地球上一般——沉重的气压刹那间能把人压得连内脏都吐出来。

还有每个月生理期时的疼痛以及冰寒的四肢,也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呓疼得嘴唇发白的躺在床上时,愤愤地回忆起了自己的“前世”,隐约记得过去的自己好像是个身体很健康的人,从来不会痛经什么的。所以现在算什么?所谓有借有还——好日子过到头了的报复吗?

一旦经过了剧烈的运动或者长时间不休息,身体和脑袋就会痛得让她无法思考。她简直不敢相信普通的人类竟能每天都在这种折磨中生活,还有,松阳竟能每天顶着如此的疲倦去工作。

……松阳……

思绪每次跳到这个名字上时,呓都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刹那暗了下去。

虽然最初是怕晋助会因为松阳入狱的事情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行动而故意表现得自信满满,但是呓的心底却是恐慌无助的。

她心知,现在的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全部可以救出松阳的自信与武器。野山监狱距离高杉家不过二三十里地的距离,却仿佛与她隔了整整一个世界。

此时的高杉晋助正在着手于家族握权,每天和那些家亲外戚的老狐貍小狐貍勾心斗角各种男版步步惊心美男心计,呓曾经偷偷去宅中的大厅里观察过,那些个迂腐的老人和稚嫩的年轻人根本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不禁自作主张地在心里为自己的(重读)教导有方而鼓了鼓掌——看吧,我教出来的孩子就是比你家的聪明!——诸如此类的如果被高杉知道了肯定又会气得想杀人的那种想法。

确认了高杉的游刃有余后,她便稍微计划了一下,整理行装开始了她的游说之路。

被毛利容容摆的那一道消耗掉了她全部的力量,想要把松阳给拉出来,就必须再获得更多的权利与支持,还有,军队。

这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虽然不是主流,但是全国上下的攘夷志士还是很多的,每天都能把幕府给烦得焦头烂额,长州藩的吉田松阳凭借其谦逊与才华,向来以其强大的号召力在攘夷志士中占有绝对性的分量,与其说是领袖不如说是神明般的存在。他的入狱应该已经激起了人们强烈的不满才对,所以只需要再稍微用点手段激他们一下就……

“劫狱?别开玩笑了啊吉田小姐!我说这都这

么时候了,你还想拿我们寻开心?”

然而,驻扎江户的攘夷志士大本营里,一个穿着邋遢的懒散领头人的一席话瞬间将她的期待沉入了冰凉的海底。

“我知道您是为了吉田先生,但是拜托您好歹看一下现在的局势吧?天人就差坐进将军府里拿将军的武士刀做烤肉串了,还叫我们怎么办?

“现在幕府的人正在大举抓捕攘夷志士,好多人都被关进了牢里呐。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我这儿也无可奈何不是?为了这场危机之后攘夷志士能东山再起,我必须忍耐屈辱为未来储存有生力量,等到风头过去,吾等一定——”

“闭嘴吧。”

吉田呓冷冷打断了那人慷慨激昂的官方陈词,不耐烦地离开了房间。

“害怕就是害怕。何必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懦夫。”

安政大狱才刚刚拉开序幕,老套的杀鸡儆猴戏码竟已经起了这么大的作用,断头台上几个同志的鲜血,演讲台上几个幕府官员的循循善诱,越来越多的攘夷志士产生了退却之心,左顾右盼着,悄悄藏起了曾经挂在腰间耀武扬威的武士刀。

呓走出驻江户长州藩馆的大门,擡头看着阴冷的天空,重重吐了一口气,却依然感到胸口压抑无比。

不得不承认,攘夷的黄金热潮已经褪去了。

武士变平太消失,西乡特胜频频被拘,吉田松阳入狱——萨长土三藩的领导力量全部丧失。再加上真选组与见回组这两条幕府的疯狗在江户强势挥刀,驻扎江户的攘夷志士大批被其诛杀驱赶,所剩无几。

她无法再如同过去那样轻易找到愿意帮助她的力量。水户藩,长州藩,土佐藩,萨摩藩,江户——这么多的攘夷强藩里,哪怕只是一把刀也好……都没有了。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几个月来游走全国的颠沛流离几乎榨干了她浑身的精力,走在返回长州的山道上,呓双腿一软,终于失魂落魄地跌倒在了地上。

好痛……腿好痛,膝盖好痛,肩膀好痛,头好痛……呓只感到浑身酸痛无比,这一个踉跄倒地便再难爬起来。

这是因为她没有对“疲倦”的概念,她不知道一连赶路五天对一个普通女人的身体来说是怎样巨大的负担,所以一直到身体开始脱水,这货才发觉到情况不对劲。

——完蛋了。

呓惨白着脸倚着路旁的树干,艰难地喘息。忽然惊悚的意识到——因为那个见鬼的系统重置能力她才一直没注意到——说不定这具失去了能力的身体不仅是个“普通”的女人身体,而且还是具病秧子身体啊!

喉咙

像是被妖怪的手给掐住了,即使再怎么大口呼吸氧气也不够用,她感到窒息,眼前开始发黑,四肢发软,即使再怎么用力掐自己的腿也无法再保持清醒,很快就连掐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偏偏这种时候还雪上加霜的,一个刺耳的声音扎进了她的耳膜里——

“我靠!吉田松阳?!”

呓闻声浑身一紧,抓着身旁的树干挣扎着擡起头来——她看到,眼前站着两个狱卒打扮的男人,勾肩搭背,面色潮红,一身酒气,看样子应该是趁着监狱看守换班时间跑出去找快活去了。

“不、不对,不对不对别紧张——这是个女人啊——对了!是前几个月代替那个吉田松阳关进来的女人!”

“吓死老子了……还以为那家伙逃跑了呢!差点就要没命了……等等!——这家伙是之前那个被长州的高杉家给带走的女人吗?”另一个狱卒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口,忽然眼睛一亮,看着半跪在地气息奄奄的吉田呓,他坏笑着抓过同僚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叽叽咕咕了些什么,后者的脸上便也露出惊喜地神色,两人商量两句走上前,拿绳子迅速将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呓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

…………

……

“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却先无意识地喃喃吐出了这个词。

呓再次从梦中幽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被乳酸给融化掉了,肩膀酸痛得像是被两根钉子给钉在床上似的。

挣扎着动了动脖子,呓艰难地擡起手将胸口的被子推开了一点——眨巴了几下惺忪的睡眼,然后霍地一下瞪大——

“什——?!”

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地方,呓的心脏惊恐地猛然一炸——然而这一次,她却连从床上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腰间的刺痛便狠狠将其击倒,狼狈地重新摔回了被子里。

呓挣扎着用单手手肘撑着床单支起上半身,一边低头查看自己的衣襟一边慌忙地将另一只手滑到被子里去摸了摸自己的腰带——还好,身上的衣着完好齐整。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

呓撑着床单,缓缓坐起身,扫视着房间里摆设——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在高杉家的家宅。

房间很大,没有书,倒是有很多类似账目的卷本,作为以简约朴素为标志的和式房间来说,这个有着精美雕花屏风和昂贵瓷器装饰的房间甚至可以说是奢侈豪华了。

呓在床头找到了自己的外套,披上肩后便兀自走到书桌旁,看到桌上有朱红色

的墨——莫非是官员?思及至此,呓皱了皱眉头,拿起了一卷书卷,翻开一页正欲看看内容——

“吉田小姐,你醒了?”

呓被身后忽然响起的陌生声音惊得双手猛然一抖,手中的书卷啪嗒一声落地。

刷的回过头去,呓看到拉开的纸门前,站着一个一身官服的陌生男人。

“失礼了。”男人举止非常有礼,双脚一直都站在门外没有贸然踏进来,在看到呓披着外套衣衫不整的模样后,也迅速将视线移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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