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话什么时候也开始拐弯抹角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不妨直截了当点,大大方方承认,其实是担心嫂子哪天跑了岂不省事?”巫寒单刀直入。
“欸,算你小子蒙对了,我啊,真怕你嫂子哪天丢下我一个人玩消失。”苍旪皮糙肉厚。
“喂喂,你俩能不能好好说话,给我注意言辞!”见主仆二人嫂子来嫂子去不亦乐乎,凌旭重拳纠偏,心说两个男人好就好呗,即使上下之争也不该时刻挂在嘴边,干嘛非得分出公母雌雄啊。寻思来寻思去,多半是虚荣心和征服欲作祟,虽显幼稚,却照旧教人脸红。
“该死该死,九哥千万别走心!”巫寒巧言敷衍,愈发觉得凌旭使起小性子特招人待见。
“旭旭莫怪,下不为例,言出必行!”苍旪空口白牙。以后只私下里叫声媳妇老婆什么的过过嘴瘾得了,本来就是缠绵蕴藉的私言切语,叫对方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还卖乖反为不美。
“那金叔叔呢,晚上也跟我们一起吗?”凌旭眼前不由浮现出澡堂老板金毕逋那副身材偏壮、皮肤棕黑的中年汉子形象。
“是啊,我爸呢,老妈许他回家吃饭不?”苍旪总算惦念起老父亲会不会继续落单。
“这还用问,当然许了啊。说句不该说的话,老爷心里巴不得夫人偶尔闹闹分居什么的,这样一个人呆在澡堂子里多自在啊,无拘无束的,喝酒会友干点什么不行,只消人前露出一副遭人嫌弃受苦受难的模样蒙混过关了事。倒是委屈了夫人,刀子嘴豆腐心,常见她为老爷离家的事黯然神伤,估计内疚挣扎来着,又找不到合适的台阶下。”巫寒忘情地唠叨些似有似无的事,仗义执言口无遮拦那股鲁莽劲儿不禁令人咋舌。
“敢情我们一家人在你眼里不是阴谋家就是少根筋啰?”苍旪故作嗔怪地冲巫寒大小声,指关节照对方后脑勺狠狠几下栗凿下去,“说吧,是不是还憋了一肚子苦水不吐不快啊?”
“小的什么样人,少爷心里明镜似的。就事论事罢了,心里藏不住话。”巫寒了无遽容。
回到荷花市场地界儿,趁搬行李的工夫,苍旪和巫寒低声交流了几句。
“本来花恄手头是有的,刚好卖光了,下次到货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求人不如求己,索性我自己跑一趟,怕是还省事些。”巫寒言简意赅地汇报任务办理进度,话里提到了道具商阿花婆,估计预备从对方那里购置点稀罕的物件,不巧想要的东西售罄,补货又遥遥无期。
“这阵子通远门多了好些不速之客,花恄不肯以身犯险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想要拿到波动婆婆纳,势必跟凶皇木打交道,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恐怕不好应付。”苍旪优先考虑巫寒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