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三娘,元溱,魏琳琅,一个个的可都是元重华的桃花。
“……”
元重华一时仿佛被噎住,无奈道:“说起桃花,重光不遑多让,那位梅九姑娘不也是?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互相挤兑。”
他这样一提,重光突然想起涂山阙兮的双修之言,正色问道:“大哥,重光有事请教。”
“双修之法大哥似乎并不推崇,也不多言,莫非那是歪门邪道?”
元重华露出些讶异,转瞬之间又神色如常:“重光何故由此一问?何人对你提及了此事?”
他一顿,突然想到:“是否是你那同行的道友?”
大哥认为是清均师兄提的?
想到之前清均师兄的告诫,重光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摇头:“师兄清雅出尘,怎么会与我提这个?”
“就是刚才听说,一时好奇故而由此一问,这法门真能加快修行吗?”
“……”
元重华目光动了动,只耐心解释道:“双修也不是歪门邪道,若两人心意相通,双修也确实事半功倍。
但是如今有些人只重后半句,却并不在意心意相通,抓人采补也不少。若如此行径,终究落了下成,影响道心。”
重光闭目思索一番,追问道:“所以若两情相悦,此法便可行?”
元重华颔首:“按理来说应是如此,但我不是很懂这法门。毕竟,随意交付感情极其危险,因情而欺,因情而妄,最终自绝道途的修士不甚枚举。
他郑重的对重光道:“在修道者中,情感之事比凡俗更为可怕。与其寄希望与此,贪图捷径,不如一心向道。”
重光明白这是在指点自己,他定了定神:“大哥说的是,重光谨记。”
见重光确是好奇,元重华眉头舒展开来,微微一笑,将掌心放在重光的肩膀上。
他的手掌很大,暖和而有力:“不必如此,重光若遇上心动之人也不要过分压抑,越是压抑,也会越解不开,反而不利修行。”
重光回眸看他:“那大哥呢?大哥修行日久,就一个动心的都没遇上过?情字如此难缠,若遇上了又该如何?”
元重华心下一顿,仿佛漏了一拍。
正是此时,‘吱呀’一声门被突然推开,打断了院内的谈话
元重华看到门外来人,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清均缓步走来,唇边仍是端方如常的微笑:“重光,听闻你今日来找我,我便来寻你了。”
“清均师兄……”
重光刚想开口,元重华手下用力将他往后一拉。
重光一时吃痛,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死死拽住,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重光有些疑惑:“大哥?”
元重华方知自己手上力道过重,他不动声色的放松了力道,目光含笑望着清均:“这位便是与重光同行的道友吗?”
“重光一路顺畅多亏道友,我这做大哥的该当好好谢你。”
清均的目光微沉,落在重光身上,亦是笑得端方:“我与重光相交甚是投缘默契,不分彼此,岂能接受大哥的谢意?”
“哈哈哈,那我岂非平白又多了个小老弟?”
蓦的,元重华朗笑出声:“可即便如此,重光是我修善斋传人,小兄弟是松鹤穿云弟子。”
“道友救了我的弟子,还是得向你道谢的。”
清均轻描淡写地接着道:“大哥说的哪里话,重光与我纵不是同门,然我欣赏投缘的是他个人,而非修善斋的传人。”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元重华,嘴角任是几分不深不浅的笑意:“如同我视你为大哥,也是因为重光曾对我说您对他有再造之恩,如兄如父,亦非因为您是修善斋宗主。”
“……”
元重华动了动唇:“小兄弟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哥很是高兴。可惜婚礼将近,我们兄弟才相识便要分离,若有机会,你下次来修善斋可要多住几日。”
清均仍看不出喜怒:“大哥这样热情,我怎能不去?”
重光突然轻笑出声,大哥疏朗豁达,清均师兄清雅端方,都是极好的性格。之前都曾说要感谢对方,怎的如今一见,他莫名的感觉二人有几分剑拔弩张?
他开口道:“大哥,清均师兄,你一个一个要谢引路之恩,一个又要谢对我的照拂。这样谢来谢去,还不得到明天天亮?”
空气一下子凝滞。
重光见二人发愣,忽觉得好笑,但面上总不能真笑出来,他提议道:“大哥,我受你助益良多,还没谢过你呢。清均师兄少出世,怕是难得聚友饮酒。”
“大哥与师兄既一见如故,今日霞光漫布,当是朗月,既然婚典后便要分离,今日不如举杯痛饮酒。”
重光目光含笑,不动声色地望了二人一眼,见二人皆未反驳,便道:“现下时辰正好,我问问青丘内道友是否有好酒,大哥不妨与师兄在不妨在院子等我。”
元重华缓缓松手。
重光得了首肯,这才离开。
重光走后,元重华看向清均,朗笑道:“小兄弟,不妨去饮上几杯?”
清均颔首:“自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