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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故人(六)(2/2)

薛省笑道:“不用灵力你不是我的对手。”

尤怜怒极:“狂妄!试试不就知道了。”

率先出手的是尤怜正面一拳出击挥来,无任何技巧性的可言,这一拳是为试探。

薛省侧身掠过数尺,倏忽向前挥出一拳,向尤怜袭来。

尤怜不以为意,侧身避过,手腕一掣向薛省袭来,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也是用力十足的力道,阴恻道:“该结束了。”

谁料薛省的身影如鬼魅一个横劈打在一个尤怜的脚下,刚才的一拳只是佯招才用了三分力,这个才是重头戏。尤怜一时不察,重心不稳,而薛省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扑了上去,两个身影顿时倒地,掀起一阵的灰尘。

尤怜那一拳虽然被薛省打断了,但还是有六分劲力在手中,看着压在自己的身上的薛省,直接一掌给他拍飞下去。

谁知薛省抱着他死死地不撒手,他的双手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双臂之下,就这样硬生生地把他压制在身下,半寸不得动弹。

“我说怎么来着,不用灵力你不是我的对手。”柔软的热气洒在尤怜的脸上,挑衅的话憋得眼尾微红。尤怜心里憋屈恼火烧得理智全无,灵气剧烈抖动起来。薛省一看这不得了,赶忙手脚并用压制。

两人越是这样纠缠压制,谁也不让着谁。力量灵力拼搏缠斗在一起。尤怜的灵力霸道,不一会就让他抓住了机会,倏然侧身,手肘用力往他胸口劈去。却不料被薛省一把抓住,两只手都被薛省钳制,又一次被压制住了。

被一个男的压在身下两次,尤怜再也忍不了。直接用嘴,咬住钳制他自由的手臂,发了狠,都渗血了。

薛省痛呼一声,惨叫道:“你是属狗的吗!”

一时间松了力。

尤怜趁此机会剧烈挣脱,衣衫渐开露出大块的白嫩光滑的肌肤,而肌肤上有大大小小的红晕。

薛省见状不妙,赶忙压制。尤怜无功而返,几近又怒又恼,眼尾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配上这幅表情,这身上的红晕仿佛是被人欺负掐出来的。

咯噔一声。

对上眼尾染上红晕的尤怜,这幅场景薛省从骨子里感到嗜血又狂热。

那一晚他深中魅毒,深受情欲无法自拔。

或是天随人愿。

他遣散所有人,走到那间密闭的牢笼,那人是发了疯的抵抗,嘴里骂着他一生都难听到的咒骂。

其实那一晚他还是有些许的理智,可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痴心妄想,鬼使神差他放掉了自己最后的理智,吻上了那人不停颤抖的眼睛,而那人咬住他的手臂死死地不松手,薛省死咬着嘴唇,只要这个人能记住他,恨也是好的。

那一晚薛省硬生生把那枝高高在上的棠梨花折了下来,让高傲如云仙君被迫屈服于他,最后销骨化泥,跌落尘埃。

这人永远是这么骄傲哪怕怎样都不肯屈服,拼命地咬着唇舌不让自己出声,薛省吻了上去,血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

最后,出于愧疚还是什么,他放了人,也放了无辜被抓进地牢的人。为此和谢染昀大吵了一架。

就在薛省出神的时候,尤怜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束缚,脸上的煞气汹涌直接一拳打了过去,薛省一时不察脸上顿时疼了起来。他也发了狠一拳打在尤怜的脸上,尤怜侥幸躲开,小腹却一痛。薛省揉了揉拳头,邪气一笑眼神暴戾,“骗你的。”

尤怜捂着肚子站了起来眼神如冰。回首一个鞭腿狠踢,用了十足十的灵力,直接把薛省这头禽兽一脚踹到了树上。

薛省痛道:“你耍赖!”

棠梨花树下,白花溅落。两道白色身影纠缠对打,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这样的打法根本就是比谁狠,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两头猛兽在争抢地盘你一口我一腿的打法。

“你们在干嘛!还不给我住手!”一声饱含怒气地呵斥打断了两人热血正酣的纠缠。薛省闻言回头是尤凌义,一双吊稍凤眼极具威严,面色愠怒地看着他们,眼里愤怒之余还有震惊还带着一丝丝的期许。是看到了身后的那棵棠梨树。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眼中满是怒色。

旁边站着面色担忧的金灵道人,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此时薛省两人确实不太好看,尤怜躺在地上,而他坐在尤怜的腰身上,两只手钳制尤怜的两只手。因为打斗两人身上还沾染泥土草灰。

听到声音,薛省第一时间松开了尤怜的手,站起身来。谁知还没站稳就被尤怜一拳问候在脸上。

薛省疼得龇牙咧嘴地看着他,反观尤怜他眼角微红,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

薛省心道:“我还委屈呢,我还疼呢!”

尤家主霍然起身面色已是怒极,大步走了过去。一声脆响彻在风中喝道:“尤聒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家主嘛!!”

尤怜脸皮薄一下子半张脸被打得通红,隐约有肿起来的架势,可见下手人力度之大。薛省知道打人不打脸的意思,他都是招呼在尤怜身上。

尤怜脸色未变,像是已经习惯了答了句,“不曾。”拾了剑转身就走。

众人皆被这脆响吓得一悚,金灵道人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薛省眼里满是错愕,心道:“这怎么可能啊!这可是尤怜。”

尤凌义看着尤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晃而一眼盯上了角落里的薛省。

突然,薛省感觉芒刺在背,低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影。

深夜,几盏落地的灯鹤形灯立在房里,烛火微弱,一闪一闪的。山河图屏风内的两人棋盘旁,还摆了一盏六边琉璃莲花灯,棋盘的棋子都染上了温软的釉。

尤凌义执白子金灵道人执黑子,金灵道人撚起棋子执棋放在了右上角小目,尤凌义看到这一手,其实很多人都喜欢占角开局,一是尊敬对手二是小目对局部掌控的力度很好。占角开局也是围棋里的王道,尤凌义紧跟其后。

几次来回,尤凌义只守不攻落子十分稳妥,优势是有,可弱点可同样明显——反观金灵道人攻势凶猛,以攻为守。

第七十八手、第七十九手、第八十手……

白棋大势已去已没活路,尤凌义抓了两子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

尤凌义叹道:“我输了。”

金灵道人展扇摇了摇头,指着棋盘上的右下角的位置,“这里明明还有活路,大哥,轻易认输不是你的风格,是因为尤怜那孩子?”

“是,也不是。”尤凌义拿回棋盘上的两子,撚起一颗放到金灵道人指的路。金灵道人倒是很少看见他这般孩子气,扇柄挡住尤凌义的手,“大哥,落子无悔。”捡回棋盘上的黑子,尤凌义同样捡回白子,神思不属道:“再来一盘。”

金灵道人执黑先下,“那你是因为长溪之事迁怒吗?那也不关孩子什么事啊,毕竟他只是个孩子。他也没有选择,当年那花妖也……”

“别说了!”尤凌义制止道,“我不想再提。”随即快速落下一子。

金灵道人:“好好好,不提她了,但我还是要说上一句。这些年你对尤怜,可曾后悔?你今日当众掌掴他,想过他的脸面?族中有什么流言蜚语?今日我在族中打听他,弟子纷纷摇头,不言谈他,这一点你做祖父的太过了。”

尤凌义握紧了拳头,“闲之,我就是过不去……过不去那道坎。”

说话间已经下了几十手,白子的败局已定,还输得彻底。

“大哥,你的心乱了。再说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尤凌义语气竟然有些哽咽:“可我的长溪也死了,你知道吗?我三个儿女失踪的失踪死的死,只留下三个孩子给我。”

“长靖那小子更狠,连副尸骨都没留给我”。

金灵道人:“长靖只是失踪了,不是死了。”

尤凌义绝望道:十几年了,找了十几年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也只能骗骗自己。

“好好对聒碎吧,他身上也留着长溪的骨血,你的骨血,我能看出来这孩子很在意你,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谈谈。”

尤凌义不语。

金灵道人叹息一声,“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我就不送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尤凌义摆了摆手。看着棋盘有些失魂落魄,这一步他终究是走错了吗……?

人生为棋,光阴为子,以为能守住棋子便能看清局势,让对手做困兽之斗,实则……金灵道人展扇最后看了一眼尤凌义,“大哥,棋局的山高水长不是想悔就悔的。”

尤凌义沉默一阵,张了张嘴皮子,还是无话。

它的每一条路都不能逆转,如再不改变,最后也只能眼看自己被光阴吞噬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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