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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一)(1/2)

双面(一)

薛省和尤怜几乎是深夜才回到姚家。忙活一晚上,薛省想也不想直接躺在床上。尤怜给他用了清尘术,疲惫不堪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尤怜也没有休息,而是继续追查看到的东西,神女究竟是何来历?图灵给他们的灵珠虽然说提到了御察台只能说明他们有勾结,并没有表明他们的身份。关键证据还是得自己找。

想到这些,尤怜拿出了笔墨,写下需要让师傅查找的地方,捏了一朵棠梨花,放飞出去。

除此之外,那群面具人也是够让人忧心的。既然他们要将神女复活,可是这种手段复活的神女,神女还是原来的神女吗,还有人真的能复活神吗?

所需要烦忧的事情太多,尤怜房间的烛火几乎是照夜如昼,蜡泪成柱,繁杂的竹简摊了一地。储物袋里几乎都是书简,关于神女的记载尤怜几乎是找了遍,所得也不过只言片语。

神女仁慈,世人恭敬。完全不像山洞里说的那样。

没有结果,尤怜烦躁地蹭了蹭头,一夜没睡,感觉眼皮被巨石压着,昏昏沉沉靠在桌案上睡去。

又是这个梦境。尤怜回过头,自己为什么要用又?!

没等他考虑,画面接踵而来,真实又虚幻。

大树郁郁葱葱,翠绿枝桠。周围环境都异常熟悉,这是他的院子,不过棠梨树没有开花。他还记得那棵树从不开花,可他第二天,推开院子一看,满树繁花,薛省就站在院内对着他笑。

一转眼又变了,薛省摔在地上带下大块的枝杈。那棵树对于年少的他是情感的寄托,倒是和从前一样,举着剑就要让薛省好看。

可是又不一样了,薛省没动手,在院子里到处乱窜,尤怜就这样看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画面一转,还是熟悉。他和薛省待过这个地方。明晃晃的牌位,这是尤家的祠堂。

尤怜下意识往左边看去,没看到睡得东倒西歪的薛省,眉头下意识皱起,挺直了腰背,看着牌位行了礼。

没过一会,尤怜就听到了响动,侧首一看是薛省那双眼巴巴的眼睛,带着愧疚之色。

画面又一转,这次从前都不一样,入目都是红色,鲜血的红,鼻尖也是难闻的血腥味。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手里举着剑,已经将一个人的胸膛贯穿。他变成了举剑之人,尤怜心里密密麻麻的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青年转头看他,轻笑又带着嘲讽:“无论我做任何事,你要阻止我呢!”

什么事,是这遍地的死人吗?尤怜被这密密麻麻的心痛快要逼疯了!

请说,青年对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剑身往肉里刺进去几寸,尤怜控制不住地缩了缩,握剑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你是疯了吗?!”

“我疯了?”青年嗤笑一声,“你怜惜我,你怕是疯了。”还没等尤怜说话,青年一下就到了他面前,剑刺穿了青年的身体。

尤怜猝不及防,感觉呼吸不上来了,被青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尤怜忍不住闷哼一声。像是泄愤一样,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尤怜,我恨死你们了!我恨师姐,恨师傅,我恨爹娘,为什么我要遇上你,遇上你们,给我关怀后,又毫不留情地离开。”

尤怜想要安慰他,青年突然吐出一口血,雪白的教服顷刻间染成了红色。青年一把推开他,捂住嘴巴。尤怜那只想要安慰的手停在空中,不上不下。

“世人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却不知道他人欺我辱我,视我为草芥,我原也可以潇洒过一辈子,是这个世道,是你们逼我的!”

每听一个字,尤怜心就疼一分,疼痛像附带到骨头里,疼得他动不了。青年虚弱的走回了高座,尤怜看着,手控制不知的抖动。

这人快要死了,活不长了……

他感觉周围一片耳鸣,他控制自己的声音,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能不能,不要死……”

而高台上的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尤怜,今生所作所为从未后悔。尤怜战场无情,你我本是对立面,是我对不住,对不起。”

说完他嘴巴涌出一股鲜血,“尤怜,我用了禁术,我活不长了,就当是年少时的情谊,”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次准一点,好不好,尤三哥哥?”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尤怜觉得要疯了,心脏狂跳,“你、你!”

“你到底是谁!”尤怜颤抖的问出声,虽然他一开始就听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但是他不敢想,也不敢往那处想。

青年低笑一声,“尤怜,我是薛省,薛梦成,你的敌人。”

他说:“这样的你好怪,我从未见过。”

说完,他好像也不在意了,躺下给自己施了一个幻术,慢慢地身上没了生气。他死了。

尤怜惊慌失措地跑了上去,他想要看清青年的脸,可是他看不清,看不清!哪怕是近在眼前,脸贴着脸他也看不清!

心脏前所未有地疼痛,尤怜抱着尸体,发出了一声近乎野兽般哀嚎。

殿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水顺着血,变成了血雨浇灌着高洁的白玉兰。

就当尤怜以为自己会被疼死的时候,他醒了,朦胧之间,看见了薛省那张明媚俊朗的脸,尤怜几乎是下意识抱着了他。

薛省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感觉越来越喘不上气,虽然他很希望尤怜热情,但这份热情不能建立在要把他憋死的情况下啊:“尤怜!松手!松手,快要被你掐死了!”

“……”

尤怜听到声音,放开了薛省,一双凤眼吊梢,眼尾还沾着红。

身体在颤抖,心脏的疼痛要把他逼疯。

“尤怜……”

“别说话,让我抱着。”

薛省带着调笑的语气,“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瞧尤三哥哥倒是比旁人还要强一些,怎么,不过一晚不见,多少个秋了?”

尤怜被他调笑的语气冲淡不少,薛省道:“做噩梦了?什么噩梦能把尤三哥哥气哭,看我不把他抓起来抽死他!”

气哭……

怎么可能,尤怜一放开薛省,他可不会哭。尤怜看着眼前这人,缓了好一会,胸中那股疼痛也消失了。

薛省关切道:“什么噩梦?”

尤怜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想起刚才的丢人行为,故意冷着脸,“大清早的找我何事?”

薛省听到这一句话,腹中顿时笑了开花,拼命忍着,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尤怜被他看到有些不自在,收起了房间的书简,“到底何事?”

薛省笑着说:“我看我家尤三哥哥还在不在做梦?”

尤怜冷道:“荒谬。”

薛省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尤怜,现在可不是什么大清早,都大中午了。”

尤怜:……

!!!手上的书卷也掉在了地上。

薛省接着道:“我听路兄说你早膳和午膳都没用,特意过来看看。尤怜,你可以啊!我都没睡到大中午。不过多睡睡也没事,起这么早也没事做。”

说完,薛省推开屋子的窗户,外面果然艳阳高照,连早市也已经结束。

尤怜的脸又红又青,薛省看他这个模样怕是自尊病又要犯了,走过去拿起他掉落的书简,搂住他的腰,狠狠一挠。

这人最怕痒了。

果然尤怜去抓他的手,薛省就不放手,轻轻将尤怜一带,整个人都悬空起来。尤怜脸和耳朵通红,不知道是怒还是羞:“薛省,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薛省抱着尤怜转了两圈,才放下,笑嘻嘻道:“好了,梦里都是相反了。”

尤怜推开他,不要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原谅他。转过身,脸上燥热难消,猛吸两口气,也是气自己,这么多年的冷静自持竟然败在了薛省身上。

忽然又想起冰山帐篷,薛省那张欲气的脸,桃花眼如水,尤怜眼睛红了,赶忙去捡地上的书简。

薛省笑着从背后拿出食盒,摆在桌案上,尤怜收拾好了书简,就看薛省没个正形坐在书案上吃糕点。看他转身,笑道:“尤怜,两顿没吃了,我特地叫厨房做的清淡菜式。”

尤怜坐了过去,没像刚才生气,见薛省没动筷子,挑眉,有些惊奇,“你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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