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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精(二十九)(2/2)

薛省从身后拿出纸鸢,道:“走吧,小女孩应该都喜欢这些小东西的,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很有诚信吧!也是这里没城镇,不然能带你逛逛夜市,下馆子!”

云生呆愣愣的看着那只纸鸢,思绪被拉回了很远很远,她好像和人做了个交易,那人喜欢放风筝,晚上回来的时候最喜欢的风筝不见了也不着急,还笑吟吟的说,我送给一个小孩了哎,他长得好好看,我说让他当我的……直到薛省把纸鸢放到她手里才回过神,薛省道:“怎么,是不是要感动到哭了?那别,我这人最看不得小姑娘的眼泪了。”

说变就变,云生冷哼一声,“才不会!”

薛省着实体验一下女人心海底针,即便是小女孩也是一样。

时间还早,薛省召集一大堆的孩儿们去草地上风筝。毕竟是村庄不是城镇,纸鸢的水平都不是很高,云生的彩色纸鸢特立独行,飞得最高,收获一大群孩子的艳羡目光。

看着云生扯着风筝线,开怀大笑模样,觉得小孩子就是该这样,也是有一瞬间,他想尤怜,小时候也这样?好像不是,好像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已经知道了。他想,如果尤怜在,可以和小孩一起放风筝,如此想着便有些心痒难耐,早知道就让人来了。

“啊!”

掌心瞬间被擦出大片红痕,人也摔在了地上,还没站起身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

薛省微微弯腰身上的铃铛还在晃荡,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红色玉佩,掌心和手指肉眼可见的有许多老茧。

“怎么样,没事吧!”

云生太得意了,没注意地上的土坑一下就摔倒了。她原本还想说没事,此情此景像是回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已经长成青年的薛省,心中有些涩咽。

吸了吸鼻子将手放进青年手中,薛省看着就是有点红,道:“没事没事,就是红了点,油皮都没破。”

“什么没事啊!我有事啊,疼死了,我可是女孩子!”云生说着便委屈地哭了起来。薛省如临大敌,怎么说哭就哭,毫无征兆?!

看着掌心的红印,无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默念两声,顿时女孩掌心的红印消失不见,安慰调侃道,“好了,不哭了。哭得这般伤心,人家还以为你死了夫郎呢!”笑着将云生脸上的眼泪给擦了,周围的小孩被哭声吸引过来,也连忙安慰,人多了云生一下就止住了眼泪,小嘴不满地哼着。

薛省觉得这副模样十分熟悉,拍了拍云生的脑袋,“好了,别变扭了你以为你是尤怜啊,去玩吧。”

云生被小孩推搡去玩,回头问,“尤怜是谁?”

同窗?朋友?道侣?前者关系浅薄,后者关系吓坏小朋友,薛省心中有了坏主意,笑道:“是我的童养媳!”

他和尤怜十三十四岁相识,而上修界普遍寿命高一些,如此说是童养媳也不算胡说八道。只是云生听到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省懒得猜小姑娘心思,猜不透。索性拿起早上在老林头那得到的法阵,一边想一边构思,阵法上他已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关键地方尚无法转圜,而图上却能运行流畅。薛省不免有些兴奋,程度不亚于见到绝色美人。

云生坏心情地挪了一眼过来,发现那人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线不免扯紧了些。旁边的小童提醒道:“云生你的线扯太紧了,不能扯这么紧!扯太紧了容易断。”

云生没好气的朝着薛省的方向冷哼一声,向旁边的小童道谢,随即松了松风筝线。

薛省苦思冥想,自然没注意到小童们的理想。大半部分他都解出来了,就关键地方尚想到。

目的尚且不评,但是能想出来并且做出来且真是奇思。

一个木偶能做成活人能不奇思妙想吗!不要夺舍,不会生老病死,跟活人都差不多了。只要魂魄不散,关键是真的做出来了。世人都追求长生不老,哪怕是上修界的人也会生老病死,若能得此法,岂不是人人都不用死,世人也不必求仙问道,身死之后直接把自己装入木偶。

此法虽好却有违人伦,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扰乱秩序必遭天谴。命数这个东西玄之又玄,至少薛省现在还是很惜命的。想不通的是,灵魂乃是灵窍,人出生身体自带灵窍所以才能灵肉合一,此为正常人,有些人出生没灵窍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痴呆儿。

木偶本身没有灵窍,灵魂待得着一时待不住一世,如此强硬手段必然会有磨损,但他看过老林头的魂魄没有任何的异常。还有一点,运转木偶的核心。魂魄是无稳定的东西,阵法刚创时会跟魂魄处于刚好的交界线。

可阵法会随着时间慢慢消磨,魂魄的大喜大悲也会扰乱平衡,这点薛省极其好奇,这到底如何做到的?

这点有待思考商榷。时候也差不多了,天也冷了,小童们各自回家,小云看了一眼待在他身边的云生,薛省笑容回之,小姑娘牵着母亲的手回家了。

金灵道人做好了饭,取下做饭的的襻膊,帕巾擦干净手上的水,见薛省回来,笑道:“刚好洗手吃饭。”看到云生手上的风筝,“还有这门手艺?”

薛省拍了拍胸脯,“那是当然!以后您向别人说起的时候又多了一点了。”

“那倒也是。”

云生悄声道:“说什么?”

薛省故作神秘,“你要是今天写五百个字我就告诉你!”

云生听到这句,很快便失去了兴趣,“那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不好带了。

晚膳依旧丰富,黄焖鸡,烧茄子,和一道清爽小菜。每天大鱼大肉肯定要长胖,薛省叹了口气看来明天得早起要练剑了。

薛省喜欢吃肉,但是茄子做的比肉还好吃,兴冲冲道:“师傅这道茄子做的好吃啊!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茄子,您手艺又涨了!”

金灵道人没说话,反而是对面的常平安放下筷子,说,“薛公子茄子是我做的。”

那我想要抠喉。当然这话没当面说,而且浪费粮食人令人不齿,夹起一块茄子放在云生的碗里,义正词严,“这个茄子不好吃,你试试!”

云生尝了一口,果断点头,“确实不好吃,但是我就是喜欢吃里面的蒜。”说着和今天同中午的做法,给两人都夹了满满一碗。金灵道人无奈扶额,常平安懒得理这两个幼稚鬼。

饭后薛省整理好厨房就去外面走走,毕竟茄子油多,可不得消化消化。但是越走,薛省就感觉头越晕,心想:“该不是常平安要嫌他吃了太多,下了药?”

转念一想可能不大,毕竟要下药中午就能下。摸了摸额头有些烫,想到早上的时候坐在风口上吹风,心中冒出来第一个想法是:“我居然这么娇柔!要命了要命了!在雪天里打雪仗我都没病,居然吹风就病了,我多少年没有生过病了!”

晚上风多,风一吹全身都在发冷,不是外在,是内里阴冷,抓着腰间的玉佩,才暖和了一点。

金灵道人看薛省回来就不对劲,神情恹恹的,要是往常脸早就笑成什么样了,道:“怎么了?”

“好像有一点点烧。”

金灵道人探上薛省的额头,一片滚烫,可不是薛省所说的一点点,和所有的长辈一样,训斥道:“我早上就说你不要在风口上吹风,你就是不听,刚才还出去,先回去躺着,我去给你熬药!”

生病,薛省脑子运转迟钝,哦了一声便回房了。云生在房里写字,看到薛省回来,放下笔,喜道:“薛省哥哥!”

看到薛省的神色不正常,道:“生病了?”

“有一点,睡一觉就好,记住把字写完明天我要检查。”说完人就躺在床上睡觉了,薛省生病就是这样,谁都不想理会。看到床上的薛省一动也不动,云生神色微动,担忧着,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其实写字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金灵道人在厨房熬药,她开口问:“有豌豆吗?”

金灵道人摇头,“没有,不过小云家好像有,等我熬完药去借,你要这个东西干嘛?”

“我自己去。”云生说。到了门口,云生然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金灵道人,“他,生病的时候喜欢吃豌豆糕。”

说完就夺门而出,金灵道人明白云生眼里的东西,不过他们似乎做了同一个决定,豌豆糕好像也来不及了。罐子里的药咕嘟冒泡,将药渣过滤一遍,重新熬煮,往里加甘草。还觉得不够,又用小碗装满一碗蜜饯,送了过去。

虽然加了甘草,但薛省还是觉得苦,吃完了蜜饯才好,好了一点他就忍不住道:“知我者师傅也。”

“这么大了还是修士,还生病也不怕人笑话。”

“有谁敢笑话我,我可是鼎鼎大名的金灵道人的弟子。”薛省笑着,忽然道:“师傅,我突然想听你哄人睡觉的歌谣了。”

这句话前说的薛省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现在过去已经六七年了,金灵道人浅浅哼了一声,没有唱,而是用腰间的长萧吹奏了一曲。

刚好晚上来找薛省的常平安看到这一幕,见门开着,没进来,在窗户边看,手指在窗柩上微微发白,同样是长萧,一个是哄孩子睡觉的童谣,一个是毫不留情捅进胸膛的武器。

他冷笑着后退两步,暗夜中步子走得又快又急,月光下独独勾勒他一个人的影子。

等云生回来,金灵道人刚好从薛省房间出来,道:“明天再做吧,已经睡着了。”

云生咬着唇瓣,随即摇了摇头,“没事,糕点费时,反正我是鬼,睡不睡都一样。”

随即一头扎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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