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割心肺(三十)(1/2)

割心肺(三十)

三清的月亮同样寂寥,尤怜被关了禁闭但是每天处理公文的事情依旧不少,弄得弟子也是有些诧异,不知道家主和少主在闹什么,不过他们是家主一手提拔上来的这种话当然不可能往外说,只是在心中腹诽,就连尤清仁问起,他们也只是说不知道。

心里暗叹尤怜内心强大,这种时候还能冷静批公文难怪能当少主。换上新的折子,听见里面人冷淡的声音,“油墨淡了,换批新的来,这句话告诉家主。”

弟子不解其意,但是还是回了句好,一个端着墨的弟子腿有些抖了抖。过了几天弟子尤家就查出有弟子出现贪墨之事,竟然转卖家中的东西,东西还不少。上修界虽修仙问道,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和纷争,这点上下三界无可幸免。

门中弟子顿时肃然起敬,仅凭这油墨之事就能看出贪墨之事,不简单啊!

折子依旧的多,不知道为什么尤怜却有点烦躁,他往来不如此的,或许是被困住了好些天,也或许是担心薛省在豫州的状况,种种情况都有,看着摇晃着火焰的烛火,就是有点想薛省了。

但是他被封住了灵力,便是想用灵力也用不了,眼眸擡了擡捞起手腕,手腕的位置渐渐翻红。

而正在昏睡中的薛省,平时隐藏不见的手臂多了一抹红,很快一只狐貍就出现在床边,和夜游国尤怜编出来的那只一摸一样。

狐貍在床上走来走去,但是薛省没有半点反应。看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用爪子探了探,很烫很烫。

可是动物要怎么给人降温呢?冥思了很多次想到了一个办法,温度是降下去了,床上的人呢喃一声,“冷。”

没办法,狐貍看了自己一声皮毛,用尾巴勾住薛省的脖子柔软带着温度的皮毛,狐貍头贴着薛省的头,很温暖也很舒服。

薛省做了个非常粘腻的梦,梦里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踩来踩去,舌头还在他脸上舔,然后用尾巴勾住他脖子似乎要给取暖。尾巴?为什么他会觉得会有尾巴,难不成还有狐貍精来爬他的床不成?

好个狐貍精,竟然来爬他良家子的床。打开床铺一看,什么也别说了,一根狐貍毛都没看见,倒是他的毛掉了不少!心想:生病还掉头发!

这倒不是,因为薛省睡觉不老实,老是滚来滚去的,狐貍都要被压成狐貍饼子了,于是只能擡起爪爪,薅了薛省的头发。一薅头发,立马就不动弹了,有奇效。不过这些薛省毫不知情。

就是吹了点风,没有大碍,睡一觉基本好全了。

直到洗脸的时候才察觉一点端倪,通常他洗了两遍就行,可是今天洗的时候感觉脸上一片滑腻,足足洗了七八遍才洗干净,心想:“我昨天有出这么多汗?”

刚洗完,云生就兴冲冲跑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盒糕点,冒着热气,薛省惊喜道:“豌豆糕,云生你哪弄来的,还知道孝敬我!有良心!”

说着薛省拿着吃了一块,入口即化,难得还是金瑶的口味。云生哼道:“什么叫哪里搞来的,这是我自己做的!”

说真的,薛省也不知道吃完感觉全身的疲乏都消失了,笑道:“那就谢谢云生了,辛苦啊。”

云生脸蛋一红,将盒子塞给了薛省,哼道:“你知道就好。”

今天过得也格外的平静,他收到了尤怜的信。兴奋的拆开,一眼扫过去,一点情话都没有,让薛省有点怀念,从前尤怜说的今而为吾心中第一,应犹自挂桂林。当时薛省都是有点吃惊了。

想到这点,他忽然想到,他最近怎么老是想从前的事。果然不能和他分开太久,还有尤怜这个人还是当面有意思。

想着薛省便展开了信件,细细读了起来,越看薛省脸上的笑意也在逐渐消散。信件中说,师傅并不是只收一个弟子,还有一个乃是故人所托,不过性劣难卓,不尊师道,被逐出师门,尤凌义说的不疑有假,绝对不能让常平安接触师傅,否则双方非死即伤。那个弟子姓常,小字平安。

是常平安!

薛省终于明白常平安总能对师傅笑颜逐开,那些带着隐晦的字词提醒,从上船起常平安已经开始暗示他和师傅有关。

薛省静静盯着纸上那个非死即伤,其中并未说明原委,只是让他们远离常平安。另外尤怜还附上了一句,灵猎一事我已查询,常平安极有可能是常祈,而且当时有弟子看见。最后落笔,望自珍重。

薛省心里彷佛有一团乱麻,好,常平安和师傅不欢而散,师傅不跟自己讲情有可原,可是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已经很多年了,现在常平安找过来干什么?

和解?看师傅的表情就知绝无可能,薛省想到常平安被师傅捅穿胸口,忍耐到极致的表情,师傅不想让他知道常平安的存在,或者说常平安知道师傅的秘密。

他突然想到,夜里归来时,晚上常平安叩响他的房门,或是提醒了他晚上不要走耶鲁,这个秘密很多可能跟优游村有关。

薛省静静沉思,您到底和这里有什么牵连,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云生翻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字正准备上去问,但看薛省表情复杂,也便没有上前,翻开了薛省给她的千字典,找到了就写下一个字。

晚上,薛省和常平安照常出去,见薛省一脸沉重地看着他,心中的意思便琢磨出了七八分,反正迟早的事情也不是很惊讶,从储物袋拿出油纸,“薛公子心情不好啊,吃颗糖吧,这还是某个伟人告诉我的。”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了薛省,只不过是换了名字。薛省赏脸吃了一颗,在口腔里嚼才能品出那么一点甜。

到坟地时,小孩没有唱诡异的歌谣,脸上不是那么可怖的表情,他们周身都绕着一只青鸟,青鸟乃是神禽,黑夜在羽毛不掩其光华。

看到薛省过来,他们微微一笑,朝着薛省行了一礼,随后慢慢消散了。青鸟传思,他们的思送到了执念也就消散了,天上的幽绿色的月光终于是正常的颜色,但结界没有消散。

常平安道:“薛公子奇思啊,不过是一根鸟羽毛就把这群小鬼给打发走了。”

薛省:“不过误打误撞。”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魂魄并没有消散,按理说执念消散,魂魄就该投入轮回,现在滞留是怎么回事?常平安悠悠开口,“薛公子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通常人都有该有的命数,他们原本的命数未定就被人夺走了性命,不受命理,所以啊,得将他们的命数给补回来。”

“补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常平安勾着唇,“自然是以命换命,把缺了寿命补回给他们。对于普通人应该是很难,不对对于薛公子确实很容阴,”他语气顿了顿,指着薛省的腰间,“妄生。”

是妄生的那颗珠子!这么说常平安其实没离开一直在看着他,薛省心中顿时有点发麻,这么一个人盯着自己居然没发现。

常平安拍了拍薛省的肩膀,“薛公子这么惊讶干嘛,我知道这些很意外嘛?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还有给你提个建议,把这些小鬼的三魂先收起来,到时候看看村里那些大人有没有办法解决,不然这颗珠子岂不是浪费。”

说着,常平安从薛省背后退去,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薛省感觉被牵着鼻子走。集齐了小孩们的魂魄又往寺庙那边赶去,果然那些孩童的木偶已经发生了裂缝。彷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定了定神,转头看向了大人们身上的法阵。

常平安回去的时候兴致起来了,去了薛省那边,发现屋内亮了灯,原来知道了啊,不过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又不是什么蠢蛋。这让他觉得有点无聊了,这位师慈的戏到底什么时候能演完啊?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刚回到房间,旁边一道熟悉的黑影坐着,虽然是在黑暗中,桌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珠子,还有一个头骨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梵文。看人头骨,是位女子。但是绝不是人骨,因为他比人的骨头大了太多。

常平安看着桌上的东西微微一笑。

喜怒哀乐怨憎恨,一喜平六绪,可是唯独少了乐,其他的情绪必然处于失衡状态,那么那些失衡的情绪岂不是最好的养料。

他好心情的问身边的人:“你说最后薛省会作何选择?是私情还是大义?要是没那档子事我觉得纵般万般舍弃,最终还是会选择私情,可是那事发生了。”

黑衣人道:“难说。这本就是割心割肺的选择。”

“割心割肺?”常平安甜腻一笑,“我喜欢这个词。”

这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就是那个小鬼要是她肯加把火这戏台早就热闹起来了,非得他一步步去弄。算了,不想了,想想明天吃什么菜吧?

一夜思绪未定,薛省差不多天未亮就回来的。和昨天一样,睡了一个时辰,随便检查乐云生的课业,还写错了几个字。以往都是别人检查她的,如今身上换过来倒是有些新奇。

园中的金灵道人已经等候多时,看着师傅薛省一时间也有些心情错杂,以往这种情绪金灵道人早该发现,她试试敛了敛眸,随后将手中的木剑抛了过去,两人都没说话,明明明日薛省已经落下风,但是已经能持平了。

金灵道人回手击之,声音不咸不淡,“阿省你太急躁了。”说着尖峰处撩了一下的薛省的手臂,薛省手臂一麻,继续道:“与人对招,万不可心浮气躁,也不可心存他事,手中依仗的便只有手中的剑。”

说着剑锋又往薛省的腰间挑了一下。还好只是演练,要是换做对决薛省的手臂和肚子怕是得见红,薛省后退两步,喘了一口气,“弟子受教。”

金灵道人收剑挽了道剑花,道:“继续。”

薛省收敛神思,静心,看着手中的剑,凝神道:“是。”

两人打了半个时辰,薛省头上汗珠飞溅,剑锋准确砍过那滴汗,又是两道交锋,虽然薛省没赢,但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对招之时也不敢多想,只有手中的剑,看着师傅刺过来的动作,眼睛一凌,剑慢了,薛省抓住机会,一剑刺了过去,对方也是迅速做了调整,如此便都是剑对着脖子。

金灵道人微微一笑,“做得不错。”随即收剑,因为这笑容,冲淡了师徒俩有些尴尬寂静的氛围,薛省微微一笑,“那也是名师出高徒。”

薛省坐在门槛上喘气道。金灵道人则是用手帕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最后还是用了轻尘术,忽然道:“阿省你此去过后去找江家那两兄妹打一打吧。”

“打架干嘛?还是跟江师兄和师姐吧,您这要求够刁蛮,您还是杀了我吧。”薛省像条咸鱼躺在地上。

“什么打架,我是让你切磋!多年了我于临沂倒是从未交手,不知水平如何?”金灵道人神色不明。

“这有何难,一起回尤家跟尤家家主切磋一下就行了,何况跟尤怜打就行了。”

金灵道人无奈一笑,“我老了,更何况临沂他也经不起折腾,江家兄妹是临沂的真传,尤怜是尤清仁教的,在三清这么多年也没明白。”

这个是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尤清仁连着教三兄妹,没想到真传却只有尤怜一个人,倒是尤怜这么不跟尤凌义学。

看他疑惑,金灵道人解释道:“临沂从前在江家任过学,是当时江家主的得意弟子,另外说来明月当初能嫁去江家这个也占一部分。”

尤明月,江师兄师姐的母亲,也是尤怜的姑姑。

莫名地想到在越苏的事情,“师傅能给我说说尤大小姐的事吗?我在越苏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名为容阴,江家主和江夫人牵连甚广。”

“容阴似乎没听说过,但这毕竟是……”

“说容阴也不对,应该是白仓崔家崔令虞。”

听到这个名字,金灵道人正色起来,“继续说。”

“容阴和崔令虞应当不是同一个人,首先是年纪对不上,容阴说过她不过是受人之托,那我想到了一个,那就是夺舍。我曾经在千年前的夜游国见过容阴,修士生命最多不过百年,一介凡人至躯不是妖魔如何能活上千年。当年的崔家主遭背婚,父亲去世,家族四散,很有可能是主动招惹了容阴,献其躯体,想要为其复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岚小说网 . www.liulan.cc
本站所有的文章、图片、评论等,均由网友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流岚小说网立场无关。
如果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之内进行处理。任何非本站因素导致的法律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