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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醒归处(七)(1/2)

春梦醒归处(七)

薛省好奇尤怜的回答,问了一路,可惜尤怜嘴巴像是焊了精铁怎么也打不开,薛省只能放弃。

三清住宿主打要素,朴素外加“干净”,干净得什么东西都没有,灵安山则与之相反,各种物件应有尽有,窗台上还摆着灵香草。

倒是看着十分有情调,看着过得比三清还好。薛省直接一个打滚扑到了床上,被子都是软软的,不禁舒服地舒了口气,“阿,好累。”

尤怜看着奇形怪状躺在床上的薛省,不禁疑问,路没走多少,人是他背回来的,吃饭累还是聊八卦累?

他想应该都不是,吃饭三清没人比他更积极,八卦他向来又是中心,上前把薛省的鞋子脱了,省得弄脏被子。等脱完床上人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给人脱了外衣,脱外衣时顺利,似在睡梦,搂着尤怜脖子呢喃,“脱我衣服,流氓。”

尤怜做实了,脱得只剩里衣,将人塞进被子里摆成一个安分守己的睡姿,准备离开,却被薛省拉住脖子,他看了一眼桌上未写完的书籍,咬了咬唇,往薛省怀里塞了枕头,悄无声息卸下胳膊搭在枕头上。

往里轻轻一推,果然,人抱着枕头,腿都搭在上面了,自然也就和安分守己搭不上关系,尤怜也早已经习惯,给薛省盖好被子,重新回到桌案上。

翻开还未誊写完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阵法,夜下秉烛看得人眼睛疼,尤怜擅长忍耐,只是揉了揉疲乏的双眼,坐直身体,毛笔沾墨,继续书写。

烛光打在脸上,给人添了一层温软的柚色,如同枝头即将睡去的棠梨花,可他的手却翻动着书,抗住疲劳,拿出鼻烟壶。

也不是铁打的人,虽说是任学,但更多是打探灵安山的实况,知晓他的人都知道。他面上看着冷淡,实则倔强都在骨子里了,三清要得魁首,灵猎是魁首,到了灵安山依旧得魁首。还得加上尤凌义,担忧薛省,加上各方面的打算思量。

无甚效果,灵安山有冷泉也不远,提提神也是好的,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薛省,放下笔悄然关门。

掠过琼花,青山石间豁然开朗,冷泉泉水冰冷刺骨,不仅热泉有氤氲的雾气,功效差不多,舒缓疲劳。不过热汤泡久了容易昏昏欲睡,冷泉就没有这种了,因为是活水,冷是一如既往地冷。

尤怜并不喜欢这种毫无遮盖的感觉,口中念了咒语,薛省无聊时教了的路清野,他恰巧听了一耳朵。阵法落下水面氤氲渐生,也遮盖了冷泉中人的身影,认真看白皙背部,仔细瞧还能看见背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人抓绕所致,还有一道道鞭痕。

不过没人会这么做,要是真那么做了,下一次眨眼或许只能当个瞎子了。

薛省是真的累,一沾上床就睡了,几个月的精神都在紧绷,他不愿跟尤怜说也是不想让他烦心,翻个身,枕头被他踹到了床底。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人,没摸到,再一次摸了摸,还是没有,强行睁开惺忪的睡眼,床榻上没这个人的温度,说明尤怜根本没有上床。

撑着手臂起来,房内没人,忽然,耳边荡起那道熟悉的声音,一声声在他耳边呼唤:“客人……可愿前来。”

“谁?”

睡意瞬间清醒大半,灵安山花草多虫鸣也多,来时听了一路,青石板地扑着青苔,它们躲在杂草,伏在树上嘶哑鸣叫,可是现在一点也听不到了,风声渐起,窗台上的灵香草发出细微声响。

薛省迅速穿好衣服,原本关闭的房门无风自动开着了。

“予在你身上,闻到了故人的气息,过来吧,予有话对你说。”

薛省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房间,准备出去,但想了想还是给尤怜留下了一张纸条。

踏出去,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空中的鸟,半空的中的落花,还有地上的吃着草的兔子。薛省惊讶周围的一切,那个声音他不会忘,在图灵梦境他听过,自从见过面容阴下手也是正常,可是容阴之手却没有反应,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不过,好的一点是尤怜没牵扯进来。

花瓣指引他前行,走来时的路口,周围都在静止,安静地让薛省觉得在做梦,彷佛一闭眼身下就是软绵的床榻,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很用力,脸都扭曲了,好吧这不是梦。

最后来到那棵紫藤树下,万物都在静止,只有它在空中舒张藤条,他认真看了一下跟他来时见到的还是不一样的,夜晚中紫色的花瓣好似在发光。

指引前行的花瓣穿透树干,下一秒树干的中心出现一道光晕,旋转着,多看一秒仿佛魂魄都能吸进去。

“进来吧,予想见你。”

薛省心想:都走到这步了他还能有拒绝的权利吗?停了停,看着来时的路,夜风吹动发丝,薛省勾了勾还是踏了进去。

和图灵环境中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很多花草也更加的明亮,薛省这才发现山洞竟然是落空的,清白的月光洒在神女石像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薛省目瞪口呆,没错现在玉石像都不能说是石像了,他现在更像一个人,栩栩如生,先前的姿势也变了,左手执剑右手抱着一抱着镜子,正是夜游国的天元镜,而镜子已经被修补好。

那声音到薛省进来也就消失了,薛省挪动了两步,这里面没有环境中密密麻麻站着人,代替的是一株株花草,它们左右摇摆着头,似乎在交谈,香气有的浓郁有的低沉,像是代表它们说话声音的高低。

他这人爱拈花惹草但却无心招惹,看着眼前的神像,下一秒石像的眼睛睁开了,玉白的眼白,瞳色很淡是浅浅的金色,接近通透的琉璃。低头看,花草竟然低下了头,无一不例外,它们虔诚地低下头,叶子也仿佛在行礼,这是神明才该有的礼遇。

睁眼的那一瞬,薛省也种想跪感觉,但生生忍住了。

下一秒,一道人影从石像里脱离出来,纯白色,如同一张白纸,如同清风般飘在薛省身边,端详着他。

薛省也看着她,脸几乎和方鸢儿一模一样,但是感觉截然不同,明显的一个感觉,如果方鸢儿是大家闺秀,那么眼前的人有种钟灵毓秀之美,没有边界的。

静静地,好似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短短一瞬间,神女看着他的脸,许久道:“你身上有姐姐的气息。”

姐姐是神女的姐姐!再然后,薛省根本没发觉到什么,掌心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血像丝线一样飘了出来,环绕在神女身边,奇异的一点是,明明只是血,薛省却感觉它们像是在兴奋,高兴地环绕在神女身边。

这个认知让薛省有点心惊,想若是自己的血都控制不住,跟这样的人为敌,上修界,不整个三界都不能与其抗衡。

神女像是察觉到他的心思,转头看了他一眼,缓道:“予不杀无辜之人,予是神。”

轻飘飘的声音,空灵又寂静,在整个山洞飘荡。神女看着眼前俊俏的青年,神并无男女之分,想从中汲取一点影子,神是无相的,眼前人却颜色张扬,挥了挥手。

飘荡在空中的血回到了他的身体,薛省能感觉它们有种异样的情绪,像是不舍,都说人都背叛自己,今天薛省实打实感觉到了,他问:“既然是无辜,那为什么那些山村里的人还有和你长得像的主人为什么会死?”

他的话问得直白,像是刺刀撩开模糊的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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