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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宴盛处掩战机(1/2)

欢宴盛处掩战机

南谷村子里那酒当真很烈,安玉淙只喝了两壶,晚上回去就已经宿醉到不省人事。

他足足睡了两天,才从那酒劲儿里缓过来。

后来南谷才告诉他,他喝的酒和村里其他人喝的酒是不一样的。族长是特地开的那一批最好的陈年老酿给他喝的,有的人家甚至把自家的女儿红都挖出来给他了。他们其他人都是喝的最普通的家酿果酒甚至药酒。

不过他倒是信守承诺,帮忙把送的那批好酒搬上来了。

安玉淙醒了以后,脑子倒是没断片,想起来明天是时珣生日,便吩咐砚香说明日给时珣办生日宴,请全采芑殿的人一起吃顿饭,让她去问问时珣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不过他显然忘了,如今的“全采芑殿”,还多了几个人。

安玉淙那一整日脑子都晕晕沉沉的,砚香通知了所有人回来,告诉他时珣说想要的生辰礼还是想在宴会上亲口告诉他,他也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后来他说是要叫南谷过来议事,但南谷还没来他就已经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砚香敲了敲桌子,叫他半晌也没醒过来,无奈便只能给他披上件衣服,回去转告南谷暂时不用来了。

时珣倒是也来送过一次饭,砚香道神君正在休息,这食盒她先代为保管。时珣皱着眉问为什么这个时辰了他还在睡觉,是不是生病了。砚香却只是苦笑,说这次可是真的喝醉了,睡了好几天啦。

安玉淙一觉睡到傍晚才醒过来。

这个时候他脑子总算是清明了些。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见书房外边有些光亮,便道:“砚香?你在门口么?进来。”

砚香闻言便推了门,进来了。

安玉淙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这次吗?不久,七八个时辰而已。”

“呼。”安玉淙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第二天晚上。”

“神君是在惦记时公子的生日宴吗?”砚香笑道,“没事,我都安排好啦,还专门去找了几个做饭的厨仙来呢,小白病了,也不能让寿星自己给生日宴做饭啊。”

“我倒是疏忽了这个。”安玉淙道,“多谢了。”

“还有,神君。”砚香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好的纸,摊开在安玉淙面前,道:“神君,因为今年采芑殿人比较多,所以我央着朱雀将军帮我画了个座次图,你看看这样安排合适么?要是合适的话,姜公子生日的时候也这样办啦。”

安玉淙狐疑地接过去。

其他人的位置倒是和往年一样,但他身边却骤然多了四个人。

本来离他最近的时珣和姜煜两个人都被安排到下边第一排去坐了。

这个时候安玉淙才想起来,他采芑殿是添了几个人的。

他头痛道:“一定要这时候请他们几个人吗?”

“什么啊神君。”砚香道,“这都是你老婆欸,你娶进来以后看都没看一眼呢。”

“……”

安玉淙好像叹了口气,道:“这是他的生日啊。”

他声音太小了,砚香没听清,便道:“什么?”

安玉淙却又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那张纸交还砚香,道:“罢了,就这么办吧。”

砚香莫名其妙,但见安玉淙一幅缄口不言的模样,也知道再问无用,便拿着纸出了书房。

安玉淙这个时候绘了张传音符给南谷。

那蓝光一亮起来,南谷开头便问道:“不是吧?你这个点儿醒?你怎么不干脆睡一天呢?”

“少废话。”安玉淙道,“有事跟你说,滚过来。”

“得嘞。”

南谷挂了传音,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到了。

他到了门口,先嘟囔了一句“你这门还没换呢”?才合了门进来。

“等有空就换。”安玉淙垂眸道,“找你来也不是让你修门的。”

“你让我修专业也不对口啊。”南谷道,“怎么,还是峚山的事?”

“一半一半吧。”安玉淙道,“峚山那边,明天办完阿珣的生日宴就开始准备结界,约莫弄个两三天就好了。”

“后天就开始吗?”南谷道,“雷劫是这个月下旬了……不用这么着急吧?你手头不是还攒了好多公文没处理吗?”

“这是你的事,你怎么还不着急了。”安玉淙叹道,“我也就是有点杞人忧天,担心这个雷劫随时会提前……总之,早一点是一点吧。”

“好。”南谷道,“你刚刚说一半一半,那另一半是什么?”

“这个事,我也是刚想到。”安玉淙道,“即使峚山这个雷劫过去了,狐族全都平安无事,我也希望你能下凡一段时间。”

南谷愕然道:“啊?”

“是这样。”安玉淙道,“这段时间,释玺动作太明显了,我真的不相信他只是没有目的地在找我茬。他先是想搞死朱雀,未果后盯上了你。我本来也只是认为他单纯就是换个目标的。但是我刚刚听砚香说起殿里新来的那几个人,忽然就觉得他搞你不是没目的地乱报复。”

南谷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他让八表借鹄乌的情报往你殿里塞人,你之前汛期都是靠我的药过去的,如果我没有灵力了,被杀或者自杀也很容易甚至说得过去……?那样的话你暂时缺了药,加上殿里本来就有人,还有八表安排的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安玉淙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容易想太多。……总之未雨绸缪,我想过一段时间后将你暂时派下凡,做采芑殿日后的后备工作。”

“日后?什么日后?”

“……这个还说不准。”安玉淙道,“但是我觉得,也就在这一两年内了。”

他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这句话砸在地上的力道却很重。

南谷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了前几日的花神献瑞,那时东廷南廷齐聚一堂,整个天界都热闹哄哄地去看女相的安玉淙演花神献瑞。

那时候谁和谁都没有敌意,簇拥在一起喝酒赏花的时候也不分东廷和南廷,清脆又细软的曲子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可这个时候,那花丛正中维系着所有人和平与欢乐的人,忽然就以极隐晦的话告诉他。

也许要打仗了。

南谷其实也知道东南迟早一战,因为安子宋和安玉淙,就是对方头顶上悬挂的一把最锋利的宝剑。

而他们这种人,也最不喜欢时间长久的、仿佛在一刀刀凌迟的威胁。

他心情有些沉重,但还是迟疑道:“……这么快吗?”

“嗯。”安玉淙道,“我现在年纪尚小,神力并没有他那么稳固,所以要剿灭的话,越早,对他自然就越好。”

“……好。”南谷勉强笑道,“那就这样吧。”

“嗯。”安玉淙道,“我就是先通知你一声,具体的事项等峚山雷劫完了再详谈。”

天色黑透了,书房窗外传来低低的虫鸣。

南谷推开门,看到门外一棵老树垂着脑袋,满头绿叶在夜晚里一声不吭。

夜里除了虫鸣声什么都没有,风静极了,穿过树叶甚至都扫不起那沙沙的声响。

他盯着那树看了半晌,才慢慢地走回去了。

第二日。

安玉淙睡了好几日,那天晚上又好好睡了一觉,这天起来简直是神清气爽,气色都好极了。

他穿了身月白色的卷云纹长袍,头发只是用一根玉簪松松地绾着。这样半散不散的头发有时候让他感觉挺自在,但他的发丝很容易就会垂落下来,从他的额头滑向他的脸颊和颈肩。

他这几天忙上忙下风餐露宿的,不知道喝了几顿西北风,后来又赶上个宴席好好喝了一顿睡死了三天。这一趟下来,攒了山一样高的公文,好几排红色本本从地板直垒到天花板,远远看去好像要把人压死,恐怖极了。

可是翻开以后,里面又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不是甲今天砸了乙的房顶乙打不过来安玉淙这里哭诉神君你要给我做主啊,就是张三今天抢了李四的魔兽战利品,李四冷静上书要求安玉淙立规矩扼杀这种小人行径。

毕竟安玉淙也就管管仙君,至于下属的鬼界和凡间,那些更细的事自然有相应的仙君去管。

但是也有够烦人的了。

安玉淙差点往上边写我又不是你妈这种事情你不会自己解决吗就这还飞升成仙君了?谁点的你啊?我点的当我眼瞎,北昆点的就骂北昆眼瞎让你上来受苦了。

如果安玉淙提个议案,说以后这种批公文的活都交给长老阁,恐怕释玺都得专门过来鼓个掌。

他一起来便去书房,熬了一整天,在时珣的生日宴之前总算是将这几天攒的公文批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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