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立马就黑了脸,犹恨现场没有戒尺让这玩意儿知道一下什么叫天高地厚、祖宗礼法,但碍于众宾客还在场还是给卫侯留了颜面,压低了声音道,“你个混账,先帝赐婚都搞成这么个样,像什么话?你说不说?”
满堂宾客捧场,活泛过来的莫小爷还花重金在冬日里收罗了不少花瓣,拉着将归、宁危和诸位小朋友往两人身上呼噜噜地洒,“不咎,快说啊,你之前不是有许多话要跟你卫哥哥说的吗?”
白七此刻也没有要拉那个快乐疯了的家伙的想法,打开扇面掩了面,然后捏着嗓子道,“相爷,侯爷,你们还害羞啊!”
同时那些军汉们也瞎凑热闹,个个仗着嗓门大力气足,纷纷鼓掌起哄,“就是,将军,咱不能被人瞧不起不是?”
宁怀沙望着与自己同执红绸之人,在心中过了不少花团锦簇之语,还是道,“将军打马过,动我高台心。”
眼前人金冠红袍,鲜艳明丽的可动四方,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眼有希冀,卫含章想给他讲了那么多好话,这小美人儿竟还耿耿于怀这一句,但之前确实对的不好,该重新来过,他扯了扯红绸,弯着眉眼看向他,声缓而音定,“愿与君携手,一同赴白首。”
掌生雷动间,只听钟乐正小朋友高喊,“侯爷,周将军让您发红封。”
暗暗怂恿人的周浵,“……”,下定主意日后给这货穿小鞋。
卫含章笑着,“给,给,来,接住了啊!”
“侯爷您轻点啊,铜板砸人疼啊。”
“开什么玩笑,特地包的银角子。”
“可以啊,您发达了?”
“可不是?”
中场宴上,征和帝带了厚礼,来祝过他亚父和仲父百年好合,又喝了杯喜酒才走,算是将气氛又推向了一个高点。
两人敬酒之时,卫含章见一娘子穿着素净又于这热闹氛围不相冲突,且不同于其它夫人小姐,不拘席面,同男客们讲话也有来有往,但委实有些面生,便等着宁怀沙先开口了。
“梁娘子妆安。”宁怀沙递出了酒杯同她一碰。
梁怀兰饮了酒,笑道,“妾身就祝相爷和侯爷,喜结良缘,百年好合了。”
卫含章也饮了酒道,“久闻夫人大名,今日可算一见,夫人的祝福与饴糖卫某就一并谢过了。”
“哈哈哈哈,侯爷是哪里的话,妾身应该做的,而且此去西边还得多仰仗侯爷相护。”
“这也是卫某人该做的,夫人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哈哈哈哈,同座之人都笑了开来,玩笑着告诉卫含章,这梁娘子在生意场上有多“心狠手辣”。
朝廷在东南和上京大展拳脚的同时,也考量着重开西边的商道,为首应邀的就是这位梁娘子。
尽管两人一切从简,还是闹腾了一天。
送走完宾客,两人洗漱完,关了房门,点上红烛,再一杯合卺酒下去,卫某人那按捺了多日的心思就彻底收不住了。
他一边将人往床上拐带一边道,“陛下也真是小气,该多给你点假期的。”
宁怀沙也混账,应着那人道,“不管他,不去就是,要开除了我,我就随含章去西北。”
“这么纵着我啊,小美人儿。”卫含章放下了床帘,将人按在被褥间,含住了宁怀沙那才吃过甜酒的唇。
“唔。”
两人气息交换间,昏黄的光影晃动,气氛逐渐浓稠。
卫含章那双手也不忘作乱,摸索着解下宁怀沙的腰封,他发现这小美人全身都烫的灼人,于是那混账继续泼油添柴,低笑着凑到他耳根处吹气。
宁怀沙好不容易得了间隙,才稍偏了头喘着气道,“唔,哥,我怕疼,你轻点。”
这声哥,将卫含章的记忆瞬间拉了十数年,让卫某人惊觉自己在这小美人儿年少时许的诺到前些日子说的予取予求,不是翻脸不认了让人滚出侯府就是让他哭了一场又一场。两人耳鬓厮磨,情致正浓,卫含章的心上被恰到好处的敲了一记,想到他手上被晏家派去刺杀的人划了道口子都找他委屈了好一阵,于是混账不下去了。
“来,卫哥哥这次让你。”卫含章松了按着他的手,躺在一边,将人带到了自己身上。
......
次日一早卫含章被晃进房内的天光照醒便觉全身都不得劲,皱眉便想骂人,结果擡眼看见某个十分餍足的人亮着眼睛看向他,想到昨晚闹腾过后,自己困的不行还是这小美人说着软话卖着乖自己才去又洗漱了番,不然现在他可能就想杀人了。
“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好吧,骂不出来了,卫含章皱眉推开了他,翻身将头埋于软枕间,“别闹,让我再睡会儿,昨晚你闹到多久心里没数吗。”
“将军,你不起来吗?”卫含章感到有人咬着他耳朵低低的说话。
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