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卫含章久不管他的封地食邑,行政长官也不好插手,于是那边混乱的可以。调往那儿,政商关系复杂,地贫人刁,真不是个好去处,一个不好,还十分容易灾祸及身。当然,风险和收益成正比,若治理好了,不仅是能取悦朝廷和卫侯,还是个人理政能力的真正体现。
当然,那内里的纷繁复杂是相对而言的,对于沈秦那样只有些许功名,又没有根基的新人而讲,当然十分痛苦。要让宁怀沙这个恶毒专横之人去,也容易清理,或者卫含章自己上点心,左不过是料理的人多与少的事儿。
所以,择这一处,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哪怕去的人是个窝囊废,什么都干不了,最后一塌糊涂了,最多不过是卫含章和宁怀沙折损一点,对朝廷的影响不大。换句话说,宁怀沙能兜住底儿。
一般人谁还费心去考验他,甚至考验的同时还乐意去兜底,尤其是宁怀沙这样无利不起早的,白七有些讶然,“不咎?”
宁怀沙挑眉笑了,“既然含章喜欢他,我自然要备份厚礼。随便提携个学生,太简单容易了,拿不上台面。”
宁相的厚爱不比他的厌憎受的轻松,而且自古权臣和边将一样,有好下场的又有多少呢?
白七自认姓宁的对于他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可能都不敢打包票,更别说将来扶植上去的人,君子之泽三代而斩,但遗臭和怨怼可能是与日俱增的。前一代帝王宠爱尤佳的,后一世帝王翻脸就抄家灭族的,难道还少吗?
人不能只看荣不看辱,以后自己妹妹做个丞相夫人什么的固然不错,但是道路坎坷,毕竟宁怀沙的例子不可复制,就算宁某人有心扶持,沈秦也必然不会如他一样嗖嗖地就位极人臣。
“万一人家不想呢?你这说的好听,实际上,未必是福不是祸。”白七拍了拍旁边跟宁怀沙一样坐没坐姿的莫则声,示意他别光顾着吃东西。
宁怀沙瞥见了,看了莫则声一眼,吓得他赶紧放下了偷偷往嘴里塞的炸鱼条,“有点样子,起来站一会儿。”
莫则声一脸痛不欲生地站了起来,还顺着宁怀沙的手指往边上的墙根贴了上去,以求站的笔直些。
梁怀兰纳罕,这是哪出。
对着她疑惑的目光,莫则声自己发出了可怜的哀嚎声,“梁姐,你要救救我啊。不咎那家伙不仅不给我吃东西,还逼我练这练那。”
梁怀兰看向了宁怀沙,用目光询问是真是假。
“别管他,他自己说在家里受够闲气了,要出来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的。”
“所以?”梁怀兰显然不明白干什么事才要限制人吃饭。
宁怀沙笑了一下,“我要捧红他,他又不会说又不会唱还不会跳的,自然只有凭借一副皮相了。”
梁怀兰只听说过捧红哪个角儿,或是在些不正当场所捧出个头牌,但这莫则声可是国公家的独子。她不由地探了点脖颈,还压低了点声音,“以色侍人?”
白七没惹住笑了下,旁边保持“优雅”站姿的莫则声却叫嚷开了,“梁姐,你说什么呢,是精神领袖!为大家指点迷津的先行者,善行恶事的播报者。”
梁怀兰更不明白了,“此话怎讲?”
“梁姐知道上京城中越国报的诵读者吧?”
“这个倒是清楚。”
配合政令的频繁以及一系列的变革,顺水推舟地宁怀沙建议为了保证政令的畅通,应推进百姓对朝廷政策的理解程度,不能本是为了越国的政商繁荣而失去了群众根基,失了民心。
于是集思广益下,李清霜那家伙居然提议了将政令通俗化,想办法让朝廷做事更广为人知,或可推行建议大字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