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环境实在是太差了,余岁一定会当场失去理立刻就说可以,又怕哪句话没说对刺激到左锐,最后轻声说:“那,可以?”
好在最后左锐终于虚耗了力气冷静了下来。尽管一直在哼着难以辨别的调子,但也只是安静的抱着余岁,没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余岁看了一下隔间,挑了个还算干净的角落,抱着左锐坐在角落里安抚着,左锐也没有再发狂,侧着身子抱着余岁的脑袋,慢慢的把余岁的脑袋挪到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
这会儿左锐已经不会在贸然激动了,相反太过安抚的动作让余岁几乎要睡过去,余岁想听清左锐到底在说些什么,在左锐说完一句话之后下意识说了一句:“什么?”
左锐的手摁在余岁的头顶顿了一下,余岁大气不敢出,用余光去瞟左锐,左锐低头下来蹭了一下余岁后脑勺说:“……对不起。”
余岁大着胆子,“对不起什么?”
左锐又顿了一下,似乎在挣扎什么,头一歪抱紧余岁得脑袋晕睡了下去。
再次在病房醒过来已经是隔天下午,潘序,小次和余岁守着,病房的气氛有点古怪。
梁医生交代说左锐只是创伤情景再现之后出现的创伤后应激反应,但是梁医生问到底是什么场景,左锐不肯说,余岁和小次也完全不知道。
余岁尝试从不同的角度分析道,“左锐一直都很正常,会不会不是场景的问题,是时间的问题,或者对话?”
梁医生否认道:“以左锐的承受能力,光是语言的刺激肯定是不会导致失去理智的,再说时间点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推断是场景是因为当时左锐主动提出要抱你,应该就是抱你前后的场景有问题,照你说的时间点来看,更有可能是之前,具体是哪个,不得而知。”
余岁转头去看左锐,左锐就把自己的脑袋闷起来,看样子并不愿意当众讨论这件事情,余岁也不敢把左锐发病的过程说的太详细,七七八八的交代完了,梁医生说不用住院,随时可以回家,左锐才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左锐一直都很配合治疗,这么抗拒沟通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余岁和梁医生沟通了一下眼神赶紧跟了出去,小次也想跟,被潘序拦了下来。
左锐闷着头往前走,镇静剂的效果没完全过去,左锐的眼前有点泛花,余岁一直抓着他的衣摆不松手,甩了两次没甩脱转身又想骂人,被余岁脖子上的伤痕刺的把伤人的话吐下了肚,找了一家最近的药店拿了一点消炎的药膏,回了家。
“脱了我看下。”左锐往床上一坐,拧开药膏的盖子,擡手去拎余岁的衣服。
左锐穿着潘序的外套,大了不是一点点,袖子挽起一大截到手腕上,下摆直接过了屁股,左锐伸手来拉他的拉链,余岁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等想阻止,左锐已经非常熟练的滋拉一声把他的外套褪到了臂弯。
左锐看着这一大片的青红不接,上上下下数十个牙印无一例外都咬的很重,犬牙的位置结了软痂,血迹都没洗干净,横七竖八的画着,显示着狼狈。
左锐也不说话,指尖沾了药膏一点一点仔细的给余岁抹,抹了个上半身药膏就用了一大管,犹豫了一下之后左锐还是打算脱了余岁的裤子看一下。
“能看吗?”左锐拎着余岁的裤头褪了一半,露出半个内裤边缘就不敢再往下拉了,下腰侧的伤好像更严重。
“左锐,看着我,张嘴。”余岁拉着左锐的手腕,看到了左锐唇缝里的一抹红。
左锐擡头,余岁掰开了左锐的嘴,左锐的嘴里果然有血,余岁心疼的心尖儿都在发颤,拿了纸沾了沾左锐的舌尖,把左锐舌尖的血止住,说:“没关系的,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抱着抱的狠了些,没脱裤子,没做什么,你不用这样。”
“什么都没做嘛。”左锐脑子里的场景可不是这样的,虽然是不受控制的发病,可怕的是连换了几个姿势都记得,还有最后潘序那句甚是担心又操蛋的“哇余岁你没事吧?你们不是吧这么急?从这儿小路拐出去不到三百米就是酒店呢?”
“左锐,看着我。”
左锐从记忆中剥离出来,听话的看着余岁的眼睛,余岁一字一句地说:“什么都没做。真的,不信我扒光了你检查一下,前前后后,什么都没做,你的思绪沉浸在过去了,所以觉得做了什么,其实只是沉浸式感官感受,梁医生刚才说的,你是不是没听?”
“没听。”左锐的手又捏着了余岁的裤头往下拉了拉,“什么都没做,那你这掐伤?”
“假装什么都做了,咱俩连裤子都没脱,你怼我,然后还让我顶你,翻上翻下六次,但是穿着裤子的,所以你别咬舌头罚自己,不用你负责,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是我乐意,我自愿,我倒贴,我上赶着,你不要咬自己的舌头。”余岁指腹摁着左锐舌尖,确认血止住了,才检查了一下牙齿和牙龈,放开了手。
“你说真的?”左锐不是很信,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直接扒了裤子检查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检查。
“真的,不信……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一定肿了会出血,要不你看一下?”
余岁说着直接伸手扒自己的裤子,扒的只剩下个内裤愣着不敢动,左锐也一动不动,等着他继续脱。
“可是,要是我真的没被你那啥,你这样把我上下都摸干净看干净了,你是要做我男朋友的吧?”余岁逮着机会就开始争取转正。
左锐皱了一下眉,说:“那不用检查了,腰上抹点药可以了。”
余岁追着问,“真的不检查一下嘛。搞不好真的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