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余岁整个人缩在床尾趴着,一手扛着左锐的膝弯,一手抓着左锐,左锐使劲,他也使劲,“你说话算话,亲哪儿都可以。”
“我让你上来。”左锐现在这个姿势太被动,如果贸然起身怕不是要自己把自己往余岁嘴里送,就只好躺着不动,偷偷往下缩肚子。
僵持了半晌,余岁的呼吸声终于盖住了挂钟走字的声音,慢慢盖过了房里窗外一切的声响。左锐被这股热气扑的思绪无法集中,只能软了语气先哄:“你先上来,我们好商量。”
“我不……”
余岁其实一直很犹豫,但也明白再僵持一下,左锐缓过神来就更难说服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咬了左锐一口,左锐不可遏制的抖了一阵猛的,抓着一把救命稻草一般死揪着余岁头顶的一撮头发往上猛拽。
余岁也是个倔脾气,都到这个地步了哪里肯轻易放弃,关键是一片赤诚之心脑子里却全是浆糊,既没有经验,不懂接下来该怎么办,左锐拽的急余岁也跟着急,一急眼,舌尖顶了两下听到左锐一声舒爽喟叹,余岁福至心灵猛的一嘬……
左锐前额叮的一声,瞬间一片惨白,好不容易拽住自己的心智,侧腿一用力将两个人都掀翻了,左锐顺着床边跌趴在地,余岁位置靠下,听声响怕是甩到门边去了。
余岁一门心思都在研究自己用尽全力怎么没吸出东西来,才被猛顶了一下忍不住干呕着翻了个白眼,下一瞬人已经被摔到了床尾的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点发懵,看到左锐因痛苦颤栗而拱起的脊背和沉闷的低吼声,霎那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爬过去看左锐什么情况。
左锐匍匐在地低声吼着缓解刺痛,整个背到后脑勺都在刺痛麻紧,仿佛一根针从下而上贯穿了左锐的身体,疼到他既不敢贸然动,也不能不动,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双肘撑地生扛着。
短短半分钟不到,左锐已经是满头大汗,鼻尖的汗珠甚至直接一大颗砸到了地板上,余岁慌里慌张的想把左锐翻过来看一下,翻了好几次都没撼动左锐的姿势半分。
余岁只好脸贴着地从左锐侧面往左锐腰下钻,左锐想要阻止都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低头看了一眼余岁的头顶,尽力稍稍擡高自己的腰身,不至于压着余岁的脑袋。
余岁检查了一下,瞬间面如死灰,带着哭腔:“出…出血了。”余岁想摸不敢摸,只好爬到左锐旁边去看左锐的脸色,“怎么办,这,这正常吗?”
“你他妈是白痴吗?”左锐咬着后槽牙,痛哼着,要是现在能动,他能和余岁打一架,“这下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废了。”左锐集中精力感受了一下,针扎一样的疼痛感扛过去一大半,接着是麻,那玩意儿不存在了一样的酸麻。
和尤斯在一起的时候,憋得狠了,也有过这个感觉。
左锐低声叹息,失望极了,怎么风水轮流转,转转是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余岁又委屈又心疼,无计可施给了自己一巴掌,打的自己哇的哭了出来。
余岁一巴掌打的没留手,啪得一声把左锐给惊了一下。他长这么大何时被人碰过一个指头,自己打重了疼得慌,哭得那叫一个惨烈,不知道的还能以为是余岁受了多大的欺负。
左锐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凄惨,这个时候想的不是赶紧去医院,而是想先把余岁的哭声给止住,哭得这么惨实在是心烦。
“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左锐想擡起自己的胳膊肘,挪了半天也没动成功,只能曲起指关节叩了两下地板,侧过脑袋看着余岁的虚影,“到这边来。”
余岁胡乱擦了眼泪往前凑,抓起自己的袖子帮左锐把汗擦了,抽抽嗒嗒问:“叫救护车?还是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别哭了,再吵醒我妈。”左锐手掌擡不起来,干脆侧过脑袋:“亲一下。”
“啊?”余岁更迷茫了。
左锐额头的鲜红,整个人还在遏制不住的发抖,疼的面红耳赤,额头上还有因为强忍而凸起的青筋。
这个时候左锐想到的竟然是亲一下。
迟迟不见余岁过来,左锐有些没耐心,“你在干嘛?”
“没……你很痛,先去医院?先爬起来,你能爬起来吗?”余岁一直在想办法挪动一下左锐,可是左锐疼起来下意识把自己定在了地板上,根本搬不动。
左锐没回答,他既不想去医院,心底也一片灰色,觉得去医院也没用。
余岁再次尝试着翻左锐的腰侧,这次成功的让左锐挪动了一下,便搂着左锐的胸腹往上使劲,总算成功的把左锐挪回了床上。
大动作带来的刺痛可想而知,挪到床边左锐飞快的调整姿势卷缩起来,夹着大腿继续发抖。
越抖心里越荒凉,荒凉着荒凉着,又觉得还好,抖了几分钟疼痛感也并没有减少多少,想起来上次受伤,医生说要转移注意力。
一样的伤,一样的痛,估计一样的治疗方案也有效果。
左锐仔细想了一下,跟余岁说:“止痛可以吃一颗,你去拿,书桌最
余岁知道在哪里,拿了止痛药倒了水,喂左锐吃下去,快速坐回床边守着左锐,看着左锐的脸色从苍白慢慢回成了润白色,才猛的松了口气,压在心口的担忧和害怕总算松懈一分,想想左锐刚才失望的叹息,眼角发酸,泪珠子滚线一样落。
“我都说你别哭,痛一下而已,下次......”左锐想说下次小心点,心有余悸的改口说:“以后别这么做了。”
一听这堵了后路的话,余岁哭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是非要哭,可是一想从明天上午到元宵节都看不到左锐,元宵节之后又要马不停蹄的忙活开学工作,左锐似乎没什么留恋不舍的,他好不容易想到一点馊主意,还把左锐搞成这样,综合情况这么惨烈,余岁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不服气什么还是害怕什么,干脆痛痛快快哭一场完了。
身上的痛好容易减轻了下去,左锐听着余岁哭的要打嗝的啜泣又心疼又烦,活动了一下痛感不那么强烈,躺平了说:“别哭了,过来。”
余岁袖子湿的厉害,干脆卷起左锐的睡衣下摆把自己擦干净,爬了过去。左锐裤子已经穿好了,只是胯有点不正常不自觉的微微擡起缓解不舒适。
余岁爬到左锐身边,左锐眼前虚影一晃,眼睛被余岁湿热的掌心盖住不得不闭上。
左锐没动,眼睛闭上之后余岁的手掌撑到了左锐的耳侧轻轻摩挲着左锐的耳垂,之后左锐的嘴唇上就沾上了一点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