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白玉乔并没离开潜艇,做了这么大的局,目的没达成,她哪都不想去。
云茶还在昏迷中,白羽廉缩在角落一声不吭,不是不想吭声,是不敢吭声。
他本以为何文瀚来了就有了依仗,却忘记了何文瀚只是叶泉一个人的依仗。
他被丢在白玉乔身边,叫天天不应。
何夫人微微一擡手,吓得他一哆嗦,最后实在忍不了,干脆乖乖前去认错,“姑姑我错了,要打要骂全凭姑姑心情,我是给那猪油蒙了心,才生出那许多不该有的想法,姑姑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依然是姑姑的好大侄子。”
白羽廉本以为会被敷衍着骂一顿了事,岂料这女人默默看了半天却不为所动。
白羽廉眨巴着眼睛只好继续自贱自贬,结果把云茶给哭醒了。
白羽廉看出来了,白玉乔还是对云茶的兴趣大一些,见人醒来,立刻站直身子走了过去。
当然,对云茶感兴趣的还不止白玉乔一个。
云茶醒后,原本一直守着叶泉的何文瀚居然也出来了。
可他虽然对云茶感兴趣,却没多说几句话,只是简单问了之前发生的事,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走了。
云茶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跟何文瀚透露,让白羽廉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因此更加殷勤,端茶倒水就差亲脚指头,当然,啃亲姑姑的脚指头也够变态的了,估计这老女人也没这嗜好。
不知不觉,白羽廉已经把白玉乔定位成了老女人,不但是个老女人,还是个心狠手毒阴险狡诈满是心机的老女人,不再是他的姑姑,也不再是他文瀚哥的妈。
何夫人似乎对这两个人的回答很满意,没再说为难的话,而是扭头去剥变异尸体旁边散落着的花生仁。
当时潜艇突然被转移,满舱的人成了变异活尸,可里面的食物什么的却没变质,但毕竟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彼时何夫人一静一动,弄得他直恶心。
“呕--”一不小心要吐出来,他忙捂着嘴指了指外面。
何夫人不耐地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远点。
白羽廉滚了,一杆子滚到了何文瀚所在的地界。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却在见到何文瀚没等开口就被堵住了嘴。
“小白,我说过,别再做哪些让我不舒服的事,否则会让你付出代价。”何文瀚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威慑,然而白羽廉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大声嚷嚷道:“可你跟我有婚约你还记得吗?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有什么错?”
他们表面针锋相对,据理力争,实则暗通款曲,将消息不知不觉传递了过去。
白羽廉知道的不多,但这艘潜艇有很大的问题他却知道。
如果何耀天没死,这艘潜艇应该按照原本的路线浮出水面,可叶泉不想那么做,就证明一定有他不能那么做的理由。
不知不觉,他对叶泉会有什么样的做法已经不会好奇而是信任了。
白羽廉发了一通脾气,气冲冲回去,却被何夫人盯得头疼。
这座潜艇中除了他们几个就剩下了化为齑粉的变异尸体,可何夫人依旧有自己的眼线,甚至连他见到何文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知道。
“我从小就喜欢文瀚哥您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我想救叶泉,但这跟我喜欢文瀚哥并不冲突。”
确实不冲突,但就是不像他会做的事。
然而何夫人虽然起了疑,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暂且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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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并不明亮的小休息室,门窗紧闭,狭小的空间有种仰首撞头的错觉。
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何文瀚默默无言,一直守着还未醒来的叶泉。
期间叶泉迷迷糊糊说了几次梦话、睡梦中低吟了几次、眉头紧皱了几次,何文瀚都看在眼里。
他握着叶泉不知道伤了多少次的手指,恍然想到当初在迷雾森林地下实验室中的承诺。
他曾经说,有他在,就不会再让叶泉受伤。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没能遵守当初的约定,一次又一次让他受伤。
睡梦中的叶泉似乎很痛苦,时不时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睡梦中的叶泉还很没安全感,一直不安分的乱动。
何文瀚抓着他的手指轻轻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又忍不住亲了亲,期间除去看了眼母亲外,便再没叫叶泉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就这般小心守着,直到叶泉清醒。
叶泉醒来的时候,看到何文瀚守在自己身边,深陷的眼窝能看得出他这几日的状态,深锁的眉峰一直没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