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望着,没说话,也没动作,直到何文瀚自己发现。
两人的视线彼此交错,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文瀚捏了捏他的手指,无声俯身过去,心疼地揽住他的身,又亲了他的脸颊。
叶泉抿唇看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过去搂了他一下。
他擡起手指抚过他干裂的嘴唇,心中疼了几许。
被柔软的手指抚过,何文瀚才晓得疼,他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却被叶泉猝不及防地仰起头吻了过来。
很轻的一吻,却将他所有的言语都阻隔在口中。
叶泉闭上眼,轻轻舔着他干裂的嘴唇,用手指勾他的手臂,用春藤缠他的腰身。
何文瀚忍着心底的欲.动,低头吻了吻人,散了些信息素出来,将叶泉的身子抵靠在狭小的休息室床上,他呼吸不畅,眸光略微沉重,哑声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泉无言。
何文瀚满身都是不受控制的细胞,但理智在外,还是让他清楚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又将人狠狠吻了几下,从嘴唇到腺体,最后到了耳畔,接着又一次开口,“别想再框我。”
每次叶泉有自己想法的时候,总会用这招,偏偏每次都能得逞,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上当。
叶泉一声苦笑,更加搂紧了面前的人,“没想框你什么!我只是……”太想你了!
“只是什么?”何文瀚在叶泉沉思的空档,绕了那些春藤将当初他在天桥故意遗失的指环重新戴到他手上,“你是我的Oga,这辈子,我只认你,不管是谁,都没有你重要。”
怀孕中的叶泉十分柔软敏感,何文瀚深有感触,于是再次表忠心,生怕他又胡思乱想。
“孩子和你,我都要,不会为了你放弃孩子,也不会为了孩子放弃你。”他认真地注视着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们,信我好不好?”
低垂的睫毛颤了颤,叶泉睁着一双清秀且深情的眼眸看他,将那点不确定的心理想法全部压下去,充满希冀地小心问了一句,“真的?”
“嗯。”何文瀚轻轻抚过他的腹部,小心揉着。
腹部已经变圆变鼓,似乎跟之前又不一样了。
算来,小熊猫现在已经接近五个月了,估计再过不久就能跟他们见面。
何文瀚握他的手,重新拉回话题,“所以,你只是什么?”
想到自己心中所想,叶泉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从不会正经坦言自己心中所想,多半主动的时候,也是事出有因。
好在何文瀚没想为难他,见他难言,便即刻转移了话题。
然而这次叶泉却没顺坡下,而是突然张了口,“我很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
这算是叶泉迄今为止说得最动听最真挚的一次情话了。
何文瀚受宠若惊,若不是碍于空间狭小叶泉又怀了身孕,他真想就此与叶泉做一些美好的事情来纪念一下,可最终只能亲一亲了事。
事实上,他们都没太多心思去考虑儿女情长,毕竟这种地方,发生这种事,不管哪一件,都不允许他们忘却。
然而何文瀚还是做出一副精虫上脑只知道跟自己的Oga快活的样子出来。
况且这种事,也不用故意做出,毕竟每天都在上演。
他们两个说了很多情话,却单单没提到任何有关滨水结界或是009号潜艇的事情,这让外面监听的‘人’很是焦虑,不止焦虑,还觉得听觉受到了侮辱。
然而没有最可恶,只有更可恶。
同一时刻的白羽廉正愁怎么哄姑姑开心,却发现自己平时只要说几句话就能把人哄好,今日却不知为什么,越说自家姑姑的脸色越阴沉,最后干脆一把扔掉花生仁冲动地站了起来,连桌角的凳子都因着力道太大而撞翻了。
白羽廉深觉,这绝对不是在跟自己怄气。
何夫人当然不是跟白羽廉,而是跟那不争气的儿子。
如果说之前他不喜欢叶泉的原因只是因为三生腺体与叶宇航儿子这两件事,那么现在就又多了一个身为白渡舟活体的事情。
他最爱的男人因为白渡舟而冷落自己多年,现在最在意的儿子又因为白渡舟制造的活体跟她做对。
白渡舟制造的活体叶宇航与星霜所出的孩子,凭什么能抢走他的儿子?
这口气她咽不下,这种事她也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姑姑……”白羽廉将花生仁一粒粒捡了起来,很是知趣的问道:“谁惹您了,我替您出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