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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2/2)

当有人搂过杜希的脖子给他灌酒时,他也懒得反抗了,而是带着强烈的报复心理加入了这场盛大的派对。

等着吧,米利西斯,你会付出代价的,等着吧……他咬牙切齿,等着吧!

时间再次随风流逝……

那场意为“伟大”的无政府革命终于度过了第一阶段,而自由党人也把目光重新移向了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的保守党。

自由党的众多学者以“平等、科学、共享、互助”的口号拉拢平民百姓,并且向他们许下诺言:事成后给予他们土地和钱财。

但这场革命太过于超前,自由党人也压根没想过过渡态,他们只是在讨论:如何直接采取暴力以达到粉碎一切宗教信仰。

自由党人内部绝大多数都是旮赫韦干的反对者,而在这一部分人里,还有一些异教徒和极端信仰分子。他们的讨论则是直接触犯了这些人的利益,以至于自由党人内部矛盾重重。但更是由于人们对保留君主的呼声越来越高,自由党人疑心渐起,决心开始第一轮火并。

现在齐尔纳大陆除了夕城面积没有变更,其他城市都发生了变化。谷城仍旧是政治中心,但管理区域缩小到了原来的四分之一——中央城外一律归黎城所有。而黎城和歌城瓜分了齐尔纳其他地区,变成了无政府的混乱天堂,但还没过半个月,海岸线旁就开始了分裂运动,越来越多的社区脱离了主要城区的管理,成为了独立的小城。

保守党多为地主和夕城以前的贵族,他们并不提倡革命,而是要求拿回自己以前的权利。但当他们看到自由党人一举更替时代时,保守党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他们基本没有参与战争,最多就是藏在自由党人背后捅刀子,或者写点书大力批判自由党人的残忍和以暴制暴。

齐尔纳局势崩塌之后,江免被保守党人叫嚷着赶上台,要求重新整治齐尔纳。

于是在安古兰结束两周年后,江免在监狱里发表了第一篇关于无政府的演讲,瞬间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但在那之后,被米卡拉锁住力量的他仍旧被困在大牢里——他自愿的。

而在这两年期间,夕城连古馆已经更名为“七古政府”,和里尔赫斯彻底没了关系。城堡也迅速翻新,变成了一座防御要塞,它还在扩大规模,无论是设计还是修建,都由七古人操办。

他们并不靠近海岸线,所以,这个国家除了海外贸易异常困难外,其他经济已经领先了里尔赫斯十多年。

直到有一天,保守党党员尧真·图雅克拿着一份机密文件找到了穆澈。

“你不画画了?”

“早就被贵族老友抓出来了,他们威胁我干这事——你呢?两年不见,你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

此时刚过正午,他们在正式的会议厅里交谈着。

“里法尔先生呢?他走了吗?哇,真是怀念啊,他以前还揪着我头发拖地来着。”尧真托着下巴,笑得很开心。

“你真的很不会聊天。”穆澈苦笑着皱起眉头。

尧真一下子感慨万千,忍不住继续打趣他:“我现在看见你,就想起了两年前,你的那副样子——哇,好一个可怕的君主,身后还站着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人,我要远离你!你个大坏蛋!”

他哈哈大笑,完全摆脱掉了当年那副为艺术矜持的城主模样。

“那就尽管远离我好啦……图雅克先生,谈谈正事吧。”

尧真立刻收住笑容,他捏着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自由党人把矛头转向了你,毕竟,要实现他们口中的世界大和,第一步就是要铲除所有国家。”

“他们打算多久动手?”穆澈微微颔首,目不转睛地看着杯里漂浮的茶叶。

“预计这两个月内,喏——”他把那张纸丢在桌上,但国王并不着急仔细看。

“你希望我怎么做?”穆澈双手交叠,深吸一口空气中的茶香。

“我希望你为你的人民考虑……投降,我会想办法把你保出来的。”

“那我的家人怎么办?”穆澈脱口而出。

“抱歉,我只能保证你一个人的安全。”

穆澈把那张纸拿过来,轻描淡写看了一眼,然后随手一甩,迅速起身,对着大门喊着:“苏戈,送客。”

尧真知道他的脾气又怪又倔,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要为了这几个人赔掉一城人的性命?你是最识大局的,对政治问题向来刻薄又小心。七古躲过了那场战争,但躲不过自由党,要是……”

“图雅克先生,我们暂且抛开你的立场不谈……”

穆澈背过身去,装作不在意似的去摆弄放在窗户边上的花瓶:“首先,你也知道齐尔纳的分裂运动,几百人、几十个人的社区还在不断增多,军心涣散、军队减少。其次,自由党人已经开始准备第二轮火并了,你们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他故意把花瓶倾斜,让它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还残留着露水的花瓣贴着地面,被国王用鞋跟狠狠揉搓着,他转过头来面对他,骄傲地擡起那宝蓝色眸子,丝毫不减当年威风:“最后,我的人民只会追随于我——他们永远忠于穆澈·迪斯安,绝不背叛、绝不妥协。”

尧真知道没戏,只好耸耸肩,顺手揪起那张纸塞进衣兜里,他向刚进门的苏戈摆手:“不用送,我自己走。”

大门关上,一声巨响。

苏戈刚才一直站在门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把椅子推回去,又看了看穆澈那张冷冰的脸,直接表示出了自己的担心:“迪斯安,江免要是再次上台……”

“那是七八年后的事情了,绝不是现在,党人不会杀了他,也不会放了他,他就是个木偶,心情好了就碰碰,当然啦,只是碰碰,不会用他来干别的事情。”

苏戈思索了一会,然后就去拿扫帚收拾花瓶碎片了。

随着沙沙沙的摩擦声响起,苏戈把碎片扫干净后擡头,不小心和他对视了。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每次看见你,都感觉是丢了魂,不是在看远处风景,就是把自己藏在书房里整天整天不出门。”

“哎呀哎呀,事情太多啦。”穆澈笑着为自己辩解。

“确实是忙不过来,你看,你头发又长长了,改天我帮你理一下。”他揪起穆澈搭在肩上的金发,忍不住拿它蹭了蹭国王的脸。

“不要,我想把它留长。”

“算了吧,你披着长发不好收拾,而且,外交形象还是干练一点比较好——噢!不说了,苏新又该哭了!”苏戈赶紧把扫帚放好,边说着就拉开会议室的大门,急匆匆跑了出去。

啊,他还是那么有干劲啊。穆澈莫名其妙伤感起来。

也是,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时间推着前进了。以前那个唯纳里密斯做主的七古已经成为了历史,成为了教科书上匆忙的一页。

但是,外面的动荡还是让穆澈感到不安,他害怕战争再次来临,害怕灾祸再次重演,重要的人死在远方,深爱的人走向深渊。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政治上,一个小小的纰漏也会酿成大错。

毕竟啊,他现在可不是两年前那个随便拿命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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