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口谕
走进书房,一张猛虎图挂在正中间,街手持佩剑抱拳行了礼“在下林长街”
听见声音,老者缓缓擡头正要说话,便看到那佩剑,将笔往桌上一扔,也不管那笔墨是否将刚写好的字晕开。
长街稍稍擡眼,面前这个胡子有些长的老者握着她的剑柄,嘴里念念叨叨。
“庄主,也认识这把剑?”
“这是谁给你的?”这话之前安平王好似也问过她。
“从我记事起便一直随身佩戴的”看着老者长街便想起了老爹,便也如实相告。
“你是哪里人?”
“在下凌城人士”
“你父亲是?”
“凌城府衙牢头林简全”长街说话顿了顿,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他其实林老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过想想可能会有麻烦便没说了。
“林简全?”唐礼摸着胡子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的好像有些熟悉,突然一转“可否耍上两招给老夫看一看”
“好”∴
两人缓步走到书房外的院子里,长街将佩剑拔出,飞身刺天,剑身微颤,耍出两招便收了剑花,将长街背于身后“献丑了”
“你没问过你爹,为什么一个小小牢头,耍的一手气派剑法”唐礼可能已经猜到那林简全了。
“请庄主明示”
“你这两招便是岳明山气派的飞云冲月和角峰跃起,二十七年前气派大弟子林飞全不离开了岳明山,也从江湖上消失了”
长街可不相信那个嗜酒如命的老爹竟然是个大人物,她从小跟老爹学剑,却从不知道原来这剑法是有门有派的。
“你年几何?”
“在下十九”
唐礼目光灼灼,很是有气势“你不是他的孩子吧?”看到长街有些震惊的表情,果然如此“当年气派和武派不睦已久,而林飞全与武派掌门之女吴怡相爱后,已经怀孕了,若那孩子生下,现在应该有二十五六岁才对,次年吴怡便病逝了,之后再也没有林飞全的消息了”
“在下是父亲十九年前的寒冬,在凌城大街旁的后巷捡来的”长街听到唐礼的话,似乎明白了老爹如此嗜酒的原因,则也不再瞒着唐礼,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个明白。
“十九年前?寒冬?那这剑?”
“老爹说,他捡到我的时候这把剑就在我身边”长街明显能感觉到面前这个老者,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刚刚还气势凌人的唐礼突然单膝跪下“殿下”
“唐老庄主,这是何意,快快起来,长街受不起”林长街一把扶住唐礼的双肘,可怎么也扶不起来,看唐礼执意要跪,便也放下了手“唐老庄主,能否告知为何唤我殿下?”
“当年先帝与安平王更是兄弟和睦,我想若安平王愿意,先帝将皇位让去也无所谓,六能跟随安平王,而我则是先帝的护卫,一次巧合我与六能也是不打不相识后结拜,这把剑是他的传家之宝,从不离身的”
“当年安平王离京将六能送进宫做御前侍卫,先帝与我都是知晓的,直到太后难产,而六能也在当日失踪,先帝当时已经病重,便吩咐我尽快离开汴京,暗地追查,那陆岭也是我的人在树林里救出来后,将其送走的。”
“你是看到这剑,觉得我可能是当年太后所生的孩子?”长街低头深深叹息“吴六能现在就在西北,或许你应该跟他确认之后再跪不迟。”
左手一用力将唐礼扶起“皇上让我去西北带回吴六能”
“不可啊,殿下”唐礼似乎心里就已经认定长街的身份,怎么也不愿改口“皇上并非先帝亲生”
这事长街已然猜到,可是唐礼却这么肯定的说出口“什么意思?”
“当年安平王在先帝病重时将自己与太后之前的关系悉数说清,先帝一想月份便知皇上身世,后来让我暗中取血,滴血认亲,可那时皇上已经是太子了,先帝本想改诏书时却病发驾崩”
“原来真是如此”长街将佩剑收回剑鞘中“所以你将两个儿子,一个送到了庆华城,一个送到了安平王府,也是先帝的吩咐吧”
“殿下英明”
“不要再唤我殿下了,先不说未能证实,即使真的是我也不想做这个殿下,我迟早要离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