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一瞬，长安松了一口气。可随即不由得疑惑，既然可以不做，那为什么师父却持续这种折磨人的勾当持续了这么多年？

还不待长安发问，方隽已然冷酷地说道：“除非你死了。不……这还不止，还会有你最重要的人一道陪葬。父母家人师门……人生在世，总有一两样牵挂的。你若能做到不畏生死，更不畏你在乎的人事物，自然可以不做。可这样的人，世上当真有吗？”

长安哑然，良久，喉咙中勉强憋出了声音：“那师父……”

“原本，只是为了保他师父与师祖的尸身不遭亵渎，而今，则又多了一个你。”

“他们怎么可以！？”惊讶，更多的是愤怒。

“没什么不可以的，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你我，皆是皇上的子民。一切，皆由皇上定夺，生死由是。”方隽嘲讽般地道。

长安与顾生平一起的生活，称得上与世无争。可是饶是如此，长安也有耳闻过当今圣上的残暴。可长安怎么都没想到，这让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剑圣”竟是这样个劳什子东西。

“所谓剑圣，不过听着好听，实则无非是皇上用以诛杀他看不顺眼的人的暗刀。一旦成了剑圣，你的性命，便再不由你掌控。不得中途而退，不得自裁，不得违抗圣命，否则……”方隽没将那结果再说下去。

长安已然知晓。

一瞬，只觉得仿若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空。

“听了这些，你还想做那什么剑圣吗？”方隽冷冷地看着长安，仿若是在下什么生死决判。

长安看着方隽，该点头的，却点不下去；想摇头，却不能摇。而方隽的目光就像是在催促着长安做出答案。

一边，是非报不可的家仇；而一边，却是刀山地狱。

一头是不可不做；而一头是不愿去做。

倘若做了，将来的自己，又会与那杀害自己全家的混账有何区别？可若是不做，家仇如何报？

那厮说过的：“你若想报仇，便去成那剑圣罢。若来日你真成了剑圣，你回到此处，我自会来寻你，与你一较高下。”

此后，长安苦寻那厮数年，可没人知道那厮在哪儿。他不知对方底细，便无从寻找下落，唯能寄希望于剑圣，只盼成为剑圣那一日，对方能送上门来……

仿若处在一柄天秤上，在此刻，却没关键的砝码可让长安下定决心，决定究竟向哪一头下沉。

正为该回方隽什么而焦躁的时候，忽而，楼下在银鞭包围中来回穿梭的顾生平身前，一根银鞭尖锐得熠着凶光的钉头直直地向他心头飞去。

顾生平在半空中飞旋，烂剑欲隔开的一瞬，长安眼尖地见树丛中闪过一点银光。

“！”是那面具男！

“师父！当心——”

顾生平闻声一怔，却来不及回头，银鞭又至，不知何时，两名黑衣人已至一角，向顾生平发出银针暗器。

眼见顾生平避无可避，那面具男射出的暗器已穿过树丛——

长安不敢再想，赶忙翻窗而出，借着窗棂使力，向那暗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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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想也许这些写着多余了，但是再仔细想想，如果不写会更糟orz

可能看着有点多余，但是跟后面有联系。下一章师徒俩要一起撒狗

粮（b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