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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同人(1/2)

所谓同人

作者有话要说:</br>没想到吧,居然还有番外,我也没想到……预警写在前面啦,这个小番外和正文第七十二章的内容有点小小的联动。因为是同人作品,所以小暮和傅影帝的性格都有一定程度的ooc。没有后续,写这个番外的目的只是让我自己爽一爽~介意者慎入哦~<hrsize=1/>

@窗前日月光V:傅昀朝X楚暮《声色犬马》

看完这期播出的《真相倒计时》后忍不住对朝暮下手啦~

*非现背abo

*带球跑,但不是追妻火葬场,不虐

*冷圈cp,自割腿肉,不喜勿喷[下跪]

【1.

20世纪三十年代初的上海,如同一叶扁舟,在满堂风雨飘摇中挺立。

彼时,拥有新思想的青年,对外喊过“抵制侵略”的口号,对内举过“民主科学”的大旗。傅氏商行大少爷脚上的布鞋换成了皮鞋,脚上足迹踏过英法,游过北平。他想过习医从文,也想过一生峥嵘。可最后却被所谓的血脉亲缘提着头颈压了傲骨,遣送回上海。身上挂了名利,手里沾了铜臭,重新耽溺于上海的商圈里。

傅氏传到这代,家底不可谓不深厚。大少爷的祖母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所以傅家的老宅理所当然的建成了一座苏氏宅院,这在现下的上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是怪胎,又像是坚守。

小轿车在傅宅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首先出来的是一只干净的皮鞋。守在家门口等人的管家见状立刻迎了上去,敛眉低头恭敬道:“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傅昀朝没有出声说话,只是矜贵地点了点头。

众人从大门走入,往正厅的方向行去。傅家正厅的位置相对靠里,包裹在花园和人工湖内。傅昀朝行到一半时,突然间看到了什么,脚步微微顿住。

前方一座小凉亭内摆了几株盆栽的月季,花开得正茂。一位男子身着黛蓝色长衫正垂头侍弄着花朵,修长白皙的手指从花瓣间略过,好似留情的蝴蝶。他脸上不经意带着点笑意,一张侧脸温润又怡然。对方就这样笔挺的站在凉亭里,仿佛一株遗世独立的莲。

傅昀朝站定。

站在凉亭里的男人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回首便看到一众人正站在不远处直直的看着自己。

如今的上海,中西合璧、土洋结合。街上有穿军装的士兵,有穿马褂的老者,有穿学生装的学生,也有穿西装的商人,近几年来中山装更是大为流行。傅昀朝今日穿的是一套笔挺合身的英伦西装,这身装扮称得他愈发英俊,犹如油画里走出来的绅士。

面前的男人穿了一件旧式长衫,光站着便是一幅千金难求的水墨画,铺陈开一段好景。骤然看到那么多人,他面上不带惊慌,没有像旧时文人那样擡手作揖,也没有走进要和傅昀朝握手。他只是对着面前的人笑着颔首,出声道:“少爷。”

一开口,声如潺潺流水击卵石。

傅昀朝没有回应,他只是侧首低头问了身边的管家一句话:“那是哪位客人?”

“不是客人,”管家答——

“是小夫人。”

2.

第二日傅昀朝在家吃早餐时,刚一步入饭厅,便看到了那位已经落座的“小夫人”。

见他走进,小夫人顺从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他敛眉一笑,又喊了句“少爷”。

府内人人都称他少爷,却从未有人叫的这样温顺而又……

缱绻。

傅昀朝垂下眸子,没有做声回应,只是沉默着在主位上落座。

他不开口说话,小夫人就这样直愣愣的站着,没有其他动作。

四周一片沉寂,过了半晌傅昀朝终于擡起了他那尊贵的头,直视向面前的人,道:“坐吧。”

小夫人抿唇一笑,屈膝坐了下去。

全上海都知道,傅家的那位赘婿老爷,在亡妻过世的第二十三年新娶了一房正室太太,对方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上几岁,名叫楚暮。

幼年不曾入过什么正规的学校,傅昀朝在上私塾时虽然也跟先生学过“克己复礼”的“礼”,但他并不是个守旧的人。外人反而觉得傅昀朝在国外游过几年学,肚子里肯定装了不少洋墨水。正如他们所想,傅昀朝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妈”并没有什么微词。

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就算有人“宝刀未老”能为傅家再添一位小少爷或者小小姐,至多也只是能得到傅昀朝淡淡的一个“嗯”字罢了。

家里多了位“夫人”,不过是多了个人,多了副碗筷,多了一抹……

傅昀朝目光一凝,转眸看向身侧的楚暮。

楚暮被他突然这么一看,手上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他弯腰想要去捡,正巧面对着傅昀朝,垂下脑袋的时候整个后颈都明晃晃的暴露了出来。

雪白,纤细,幽香。

不带咬痕。

没有标记。

傅昀朝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依旧没有表情。

倒是守在一边侍奉的管家看不下去了,拧眉警告道:“小夫人。”

楚暮终于直起了腰,听着管家不悦的语气,他猛地意识到什么,面色骤然白了。

傅昀朝没有理会身边的事,他拿过女佣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干净的手掌,随后利落起身,准备离开。

管家见状顾不上楚暮,连忙擡脚跟上。

几息间,偌大的饭厅里就只剩下楚暮一个人。他先是擡手揉了揉后颈,随后慢悠悠地捡起了傅昀朝刚刚扔在桌上的手帕。

随意地挥了挥手,楚暮眉头微动,唇角泄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霜降松柏。

3.

傅昀朝一回到上海,整个上海的商圈都震了震。说来好笑,比起“赫赫有名”的傅家老爷,全上海的名流好似更看重这位还不到而立之年的傅家少爷。拜访的名帖往老宅递了一封又一封,全都无疾而终。心热的访客有甚者居然直接登门,留在傅府的管家见状只能把人带到客堂,一边吩咐下人上茶一边略含歉意地解释道:“程先生抱歉,少爷不在府里。”

程先生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打探道:“傅先生近来很忙?”

管家没有回答,如实道:“少爷近日都住在傅公馆,没有回府。”

程先生讪讪道:“原来如此……”

他那边正要起身告辞,陪同他一起过来的程夫人把人摁回到了座位上,拿起手帕掩了掩唇角,矜持道:“少爷不在,老爷夫人在不在的呀?”

她没有问“夫人”,怕说不全称呼引起什么笑人的误会,于是便称了句“老爷夫人”。

管家:“夫人也不在。”

程夫人惊讶道:“少爷不在,夫人不在,家里怎么没人了呀。”

管家:“今日是工作日,夫人还要上学。”

管家的话刚一说完,程夫人惊讶道:“哎呀,嫁人了怎么还这么辛苦?读书很累人的吧?”

程先生不满地拉了拉程夫人的手臂,暗中瞪了她一眼。

程夫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放下了拿着帕子的手,一脸尴尬。

管家倒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解释道:“夫人爱读书。”

有了这句话,程夫人解了尴尬,立刻接话道:“是了是了,读书人,大学生嘛,傅老爷宠他……”

程先生拧眉打断道:“乱说什么?”

程夫人瞬间噤声。

外人怎么说楚暮,管家并不在意。但是牵扯到傅家人,无论是好话还是坏话他都不怎么想听。眼看着管家变了脸色,程先生立刻拉起夫人,忙不叠告辞离开。

两人刚一迈出傅府大门,程夫人的话匣子立刻打开了,小声又满含委屈地念叨道:“什么小门小户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怎么还说不得?”

程先生气道:“你说他干什么?”

程夫人家世不差,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原就不是什么受气的性格。被先生这么一吼,她立刻大声回复道:“怎么不能说,好好一个坤泽嫁了人不待在家里,整天去外面抛头露面。那些个大学校服衣领一个比一个矮,他倒不害臊,头发剪恁短,脖子都被野男人看光了,这还不能说?怎么,嫁进傅府就真当自己是金贵命了?”

程先生面色突然变得惨白。

程夫人察觉到不对劲,回身望去。

随后便看到了街对面身后跟着秘书的面无表情的傅昀朝。

4.

管家听到下人传话,还不等他跑去大门口迎接,傅昀朝已经带着秘书走了进来。管家小跑到对方身侧,低首道:“少爷,您回来了,可要备些什么?”

“不用,”傅昀朝松了松领结,冷淡道“我今夜照旧宿在公馆。”

“是。”

傅昀朝接着吩咐:“叫人准备好汽车,我换身衣服去医院。”

管家一愣:“少爷,您……”

见傅昀朝的视线淡淡地扫了过来,管家见状立刻住口。

傅昀朝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犹疑,瞥了身侧的人一眼,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

5.

像傅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住个医院都和寻常人家不同,病房不但是独一户的,就连治病的各种仪器都是用飞机从国外运回来的洋货。赘婿老爷前半生靠着一只婚书绑住了大半辈子的荣华,眼下哪怕卧在病床上不省人事,无缘娇妻,照样有好药供着。

傅昀朝擡起右手制止住了身后人跟上前来的动作,理了理衣服下摆单独踏进了病房。

意料之外,病房里不只有那个躺在床上的“半死人”。

听到门口的动静,坐在病床边的楚暮擡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道:“少爷好。”

傅昀朝“嗯”了一声,关上房门后走到了楚暮身后。他先是对着病床上的父亲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淡淡地移开了视线,目光好似关注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自傅昀朝刚进来时楚暮向他打过招呼之后,两人便默契的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傅昀朝和楚暮的前两次见面都在傅宅,彼时身边有个管家,楚暮说话做事的态度里总带着些怯意,算不上懦弱,只是夹杂着生疏和小心翼翼,无知无觉中又让人察觉出几分……不端庄。

这份“不端庄”藏得不深,几乎是扒光了显露在傅昀朝面前,就连管家那样的中庸都能察觉一二。

傅昀朝把放在他父亲脸上的视线收回,放到了身前的“小妈”上。

楚暮的发型很新潮,他模样生得好,全上海都知道。发尾的长度也并没有别人诟病的那样短,只是毕竟是男子,低头间后颈雪白光滑的皮肤还是会暴露大半。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最先开口说话的人是傅昀朝:“……月季花?”

楚暮知道傅昀朝站在身后,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随心一笑,语气却察觉不出别的味道:“是。”

说着,他擡手摆弄了一下病床边柜子上花瓶里那几株仍带着露水的月季花,答:“傅老爷喜欢。”

傅昀朝:“是吗?”

楚暮莞尔:“是的吧。”

简短的对话完毕,又是一片安静。

半晌后,楚暮再次开口,话题却偏了个彻底:“眼下才十月。”

傅昀朝不答。

楚暮终于回身看向傅昀朝,眉眼微弯,漂亮的五官甚至多了几分糜丽。他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起,询问道:

“外面是下雪了吗?”

6.

十月的上海当然不会下雪。

7.

傅家家底深厚,跺一跺脚能让偌大个上海的商圈都震一震。傅昀朝刚回来后更是忙的不可开交,自从上次医院一别后,楚暮连续五天没有再见到他。

自从楚暮可傅家牵扯上不可言说的关系后,无论学校里的其他人私底下如何议论他编排他,名面上和他亲近的人倒是不少反多。

刚一下课走出学校大门,楚暮一眼便认出了守在门口那位西装革履的青年人是谁,他大概猜出了对方是来找自己的,便没有扭捏,同陪在身边的同学知会了一声,笑着走了过去,率先打招呼道:“许先生,好巧。”

许秘书终于看到了人群中楚暮,愣了愣。

这是他第二次见楚暮,褪下了那件文质彬彬的长衫,楚暮周身的气质都变了,险些让他没认出来,不过那张脸倒是一如既往的绝尘。楚暮今天上学穿了件白衬衫,下身一条格纹背带裤,抱着书时像极了刚刚留洋归来的少爷。身形修长腰肢纤瘦,眉目清朗又不失风姿,面容漂亮却不显俗媚。

许秘书堪堪回神,低下头缓了缓思绪,随后规矩道:“不巧,少爷派我来接您。”

楚暮挑了挑眉:“接我?”

许秘书解释道:“徐先生的千金和钱先生的幼子今日举办订婚宴席,少爷让我带您换好衣服后过去。”

楚暮佯装为难,犹豫道:“我过去……似乎并不合适。”

许秘书道:“您过去,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楚暮又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定,点头答应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许秘书恭恭敬敬道:“夫人客气。”

8.

钱家和徐家不是什么不出名的小门小户,能请得傅昀朝带着楚暮出席他们儿女的订婚宴,足以看出两家在上海商圈内的地位。

楚暮为人并不张扬,换好一身黑色的正装后由许秘书带着悄悄地入了场。按理说他的地位在全场并不低,身份和性别却有些尴尬。全程跟着傅昀朝不合适,自己一个人又恐遭闲言碎语。许秘书不明白傅昀朝让自己带楚暮过来的原因,他一开始只是奉命行事,如今却替楚暮为难了起来。就在许秘书想带着楚暮先走到傅昀朝那里去的时候,两人身边突然响起来几位太太音量不低的调笑声。

“真的假的,侬勿要瞎七搭八!”

“哎呀,哪能啊,程太太亲自看到的我怎么好乱讲的呀。”

“真是的,恁大岁数面孔伐要的嘛。”

“小太太长得好看,哪个看到能不欢喜。”

这句话刚说完,几位太太对视间心照不宣同时一笑。

楚暮表情不变,倒是许秘书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傅家那样的宅子,在里面搭一座洋楼,真真是不像样子。”

“人家夫人大学生,新派的很呐!”

“笑死个人呢,旧朝乾隆皇帝不就为了个容妃搭了座宝月楼吗?傅家老爷这架势……”

“人家容妃据说身怀异香呐。”

“香?”

隐秘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穿着旗袍的太太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暧昧不清的调笑道:“真有那么香吗?”

许秘书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成样子。

楚暮好似无知无觉,对着许秘书含笑道:“上海话有味道,软糯。”

许秘书一怔。

楚暮并不是上海本地人,如今突然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那几位豪门太太那些算不上好听的话。许秘书噎了噎,正要回话,楚暮突然对着他背后展眉一笑,道:“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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