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他微微一笑,右手就卡着左手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这是假肢,”他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我的左手受了伤,医生说不能提重物。”
“抱歉!”张良张了张口慌忙应答,主动把画抱了起来搁在画架上,男人点头示意感谢,右手抓过白色的帆布“哗”一下掀了开来。
色调有着奇怪的旖旎,深深浅浅的魅色勾勒出一大束正在凋零的蓝玫瑰。
蓝色妖姬,在美丽里透着妖艳与恶毒.,却让人着迷。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的低沉:“这幅画的名字,”他顿了顿,“叫《宿命》。”
张良全身一怔,他想起那两枝深夜插在门口的玫瑰“Theday”,他回过头去看男人,男人却已经把画盖上:“谢谢,”他又托了托眼镜,身边就上来两个人将画搬了出去,“认识你很高兴,张先生。”他似笑的别有意味转身离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张良愣在原地,直到颜路拍了自己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怎么?”颜路下意识的伸手摸了*的额头,没有发烧,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没什么……”张良困惑的不明所以,“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摇摇头摆手,“算了。”转而就朝着颜路挤眉弄眼的,“有没有看中的?”
颜路就无可奈何的戳了戳他的脑袋,张良“哎呀”一声叹起来:“真可惜我的画卖完了,否则可以送你一幅,”他眨眨眼,“无繇不嫌弃的话。”他加了一句。
“子房既然这么有诚意,”颜路抓着他的“小辫子”就不松手,“不如替我画一幅?”
张良哼哼的瞅了他一眼,真会占便宜。
他没应下,倒也没拒绝。
*********
托感冒的福,这几日过的还算悠闲,病一好就得安分的去上班,公司里没见到赤练的影子,听几个同事说,赤练以前在国外的特殊职业关系,还进过基金会,这次就是抽时间担任了地区性的儿童基金会大使,算是为了公益事业跑去了中东,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卫庄也没和自己多说什么,似乎自从搬出来后,几乎没在除了工作以外的事上多聊哪怕一句话。
还在生气吗?
张良隔着玻璃瞧了眼卫庄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人。
“BOSS在开视频会议。”身边的同事插了一句。“好像进去三个小时了。”他指了指阁楼上紧闭的房门。
张良皱了皱眉,卫庄很不喜欢繁琐的事,同一件事包括开会,不会超过一小时,他正想着,“呯”,视频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周围原本围观的同事立刻鸟兽散了,张良还站在原地,看着卫庄神色凝重的下了楼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却在这踌躇间,卫庄已经走过了自己身边,甚至没有留给自己一个眼神的径直下楼。
张良的眼神一黯,靠在窗边,看到他在楼下上了一辆黑色的SUV,那和几个月前赤练出差时上的是同一款车。
无奈的喘了口气,卫庄的行为怎么都在自己心里犹如芥蒂,他不想和这个人闹的那么僵。
收拾着手上的单子和所有员工的资料报备,这一天的心情也不见得好,偶尔抓着手机和颜路聊几句,关于公司,关于卫庄,他在征求一些意见,看着公司里的人陆续下班,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要不要一起吃饭?
颜路的短信就过来了。
张良想了想,修长的手指就在屏幕上触摸。
“聊了几天的朋友,也不打算给我介绍认识一下?”耳边突起的声音把张良吓了一跳,“咚”的手机也摔在了地上。
卫庄眯了眯眼,弯腰替他捡了手机。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良抓过,对他的突兀出现还是有些不满。
“刚到。”卫庄耸耸肩,“看见你还没走。”他的眼神落在手机上,仿佛在询问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不打算给我介绍认识一下?
张良当真认真的考虑了:“今晚一起吃饭?”他提了个建议。
卫庄点头:“不过我有事会晚些到。”他很难得的提醒了一句,看着张良满意的笑,临出门前还朝自己示意别太晚。
“我先过去。”那人转过拐角。
卫庄原本带着近乎是笑的表情一瞬间冷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