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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当年、一往情深[1](1/2)

张良醒来的时候,躺在沙发上。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半扇透风的窗子,落进稀稀疏疏的星光。

头还昏沉着,像深入骨髓的隐隐作痛,他喘了口气,身体蓦的僵住,脑后已被冰冷的枪口顶住。

“张良先生。”他听到沙发后面的男声低沉又悠闲,感受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僵硬似乎是很有趣的事。“你醒了?”那人微微笑了声,似乎等了许久,他的唇角几乎要贴到自己的耳根。

“啪”,张良推开他,那瞬,厅堂的灯光骤亮,他难以适应的弯下了身体闭眼,还是一片光晕,他甩甩头就看到正对着自己的墙上挂着那幅曾经见过的画,蓝色妖姬正在凋零。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他的视线,轻笑了声,带着微不可闻的嘲讽:“喜欢吗?蓝色妖姬是宿命的象征,”他在张良耳边的气息诡异的如同深夜幽灵,连语气都轻幽起来,蓝玫瑰总带着神秘和黑暗,连同花语都是千丝万缕的牵扯,“而有些东西就注定如它,一同枯萎,直至死亡。”

张良心有余悸的咽了下口水:“你想做什么?!”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什么事件中,撇过头不去看那幅画,这才发现门口的两侧各站着一个男人,手中的枪正对着自己,他脸色怔变,“你不是Andy的未婚夫吗?!”

“未婚夫?”男人大笑的时候,金色眼镜的边框有着诡异的色泽,“对,我是她的未婚夫,不过那种大小姐可不是谁都消受的起的。”他抓住张良的手腕,张良不敢轻举妄动的瞪大了眼,“啪”,领带被男人扯住,连身体也因为力道被迫擡起,颈项间几乎被勒的喘不过气。

男人瞧着花叶鎏金的领带以及那枚精心挑选的领带夹,上面淬着一颗珍珠,看起来,颜路对张良的照顾,是用尽了心思。

“你不用担心,”他嘿嘿一笑,“我不想伤害你,”在他来之前,男人在心里加了一句,终于“好心”的伸手解下张良的领带:“送你这根领带的人,很快就会来了。”男人蹲下身,平视着他,动手解下那枚金色的领带夹,就着珍珠轻轻一扣,“喀”,珍珠就落了下来,男人“哎呀”的叹了声,把珍珠塞进张良手里,“他对你的‘照顾’真是无时无刻呢。”

张良震惊的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空心的珍珠里,是一枚微型芯片。

电子追踪器。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那个人要在自己身上,安着这样的东西?!

“你忘记的事情还多着呢。”男人一副可怜他的表情。

“咚咚咚”厅门有节奏的敲打,门边执枪的男人开了门。

“我喜欢他这样的行动派。”男人赞叹,显然,颜路如果千方百计想找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所以他并不想隐瞒张良的踪迹,手机关机后颜路自然能够寻着追踪器而来,门外进来另一个握着枪的人,在男人耳边低言了几句,然后,张良看到了门口的人。

门口的枪都转向了颜路,进门的那一瞬,他就看到了张良,颜路这才将眼神落向Johnson。

大律师托着金边的眼镜坐在沙发上,风度气质放在律师界倒是绝佳的悠然自得不慌不忙:“颜先生单刀赴会,真是出了我的意料。”

“你知道我父亲的为人,”谁闯的祸就该由谁负责,牺牲不过是一种教训,人学不会教训就永远不知长大。“而你只是因为我,没有必要牵连其他人。”他在说自己的家人,也在说张良。

“老东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Johnson嘴碎了句,瞧了眼迷惑不解的张良,撇了撇嘴角:“可是张小少爷似乎不太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啧啧”叹息,托起张良的下颔,“你看你把好多事情都忘了,卫庄不告诉你,连颜先生也不愿意告诉你。”

张良的眼睛瞪了瞪,卫庄也和他认识?

“Johnson!”颜路喝了声,“喀”,身边的枪口已经支到了自己的腰身,提醒着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咬牙,“不要再伤害他。”不要再伤害他,关于那些记忆……才是他生命中最不完整和最不堪的存在!

“伤害?”Johnson直起身子,冷笑的看着颜路,“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他扭动了下自己右手的假肢,那景象诡异极了,这一句话他问的极轻,挑拨的气氛冰冷。

颜路不言,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

“喀”,大律师把假肢调整好角度,哼笑:“卑鄙的事你也做的不少了,”右手的力量断裂在腕关节,这就是颜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因为无法干涉*的事,就去收买摩萨德的特工。”就因为自己对张家所做的事,颜路收买了二次行动的特工,破坏行动并结结实实的给了自己手腕五颗子弹,还从黄金产业上对组织施压,以故意失败为由让它“抛弃”了自己,流亡是前几年Johnson一直在做着的事。“真可惜,我也不过是个小人。”Johnson大大的可惜了一番还毫不避讳,所以这种怨仇,千百倍的讨也不为过。

颜路盯着Johnson,他并不觉得自己对大律师做的事有什么错:“我最大的错,”他顿了顿,“就是当年没有杀了你。”就算至今还依旧记得张良在医院里痛苦不堪的眼泪和玉骨难折的下跪,让他有如此切肤之痛的人。

都该得到惩罚。

Johnson脸色一阵铁青,唇角却笑出了声,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挑衅自己,“喀”,他的枪口支上了张良的太阳xue。“听说子弹从这里穿过去,只有一瞬,没有疼痛,”他挑着眉,“比起你给我的待遇,可真是美好太多了。”

没有人发觉颜路的唇角有些微颤,他低低说:“放了他。”

“你说什么?”大律师故作惊讶。

“放了他。”颜路重复了一遍。

Johnson眉开眼笑的:“我听说颜先生的小提琴很不错,我也很喜欢。”他右手托了托眼镜,上面有着明亮的反光,门口的男人领会的丢过来一把手枪,大律师示意颜路捡起来,“这把手枪里,有一发子弹,以颜先生的能力,也许可以杀了我,”Johnson像在开着玩笑,玩着一场特别的游戏,晃了晃手中的手枪,又指了指门口的两个男人,“但是我们还有三把枪,机会只有一次,你会怎么做呢?”

“不要听他胡说!”张良脸色差劲连声音也有些力竭声嘶,枪眼从来不会怜悯人,Johnson更不会,他伸手一把扯住了张良细碎的发向后一拉,头皮发麻的疼痛令张良呲牙咧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示弱的喊出口,眼神并没有因为痛楚而离开颜路的动作半分,就好像现在什么状况都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颜路微微阖眼,手中的武器冰冷又沉重,他认得Johnson的枪,GLOCK18全自动三连发手枪,更别说身后那两个防备又虎视眈眈的男人,他没有笨到拿自己和张良赌命,他只是稍稍擡眼,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呯”,火药的味道带着闪光,干脆的不留一点痕迹,颜路的左手执着枪,右手掌心的血液连同被子弹击裂的碎骨,一并滴落下来。

“啪嗒、啪嗒”。

张良吓坏了,好像满眼都是那些飞溅的血液还有烧焦的皮肤,清晰的感受到手掌心的刺穿,就在自己面前……猩红一片。

“放了他。”颜路丢开枪,右手不停的流着血,原本笔挺干净的西装和裤子,现在已肮脏的不堪入目,他却还站直了身体,看着Johnson。

“呀,”大律师挠挠头,身边一阵挣扎,他立刻掐住回过神想要冲过去的张良,纤细的颈项很快被按出了紫红色,双手推搡着身上的人,脸色由方才的苍白慢慢的转成了嫣红,不知是因为太过生气还是因为无法呼吸:“混蛋、放手!”他说不出特别完整的话,张良几乎对着他拳打脚踢,六神无主的挣扎根本不起作用。

男人的枪抵住张良的额头,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玉骨难仿的小王子眼睛里叫嚣着的不安和愤怒,他咬着牙,不再吭声,如果可能,大概是恨不得马上连自己的肉也咬下去吧?大律师突然觉得有趣极了,那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医院里的小王子,他凑在张良跟前饶有兴趣的:“看来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他的语气变得古古怪怪,“那你也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跪下来求我的吧。”他在说一件因为被‘忘记了’而很可惜可叹的事,然后满意的看到张良的脸色从羞愤变成了惨白。

尊贵骄傲的小王子,你这一生究竟给几个人下跪过?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想起来呢?”男人嘀嘀咕咕的,像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你胡说什么!”张良大叫,“呯”,那人把他从沙发上拖了下来,身体药性还没退却虚软的张良整个人摔在地上,几乎爬不起身的支撑在地面上。

“Johnson!”颜路被拦住,你说过……不会伤害他。

“我也说过自己是个小人。”Johnson没有看颜路,你的所谓牺牲不过是我茶余饭后的“血色点心”罢了,他反是对着小王子:“小少爷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这个呢?”他撒落一旁的文件,纸张零零散散的落在张良身上,张良颤着手捡了起来——

“不可能……”他脸色转瞬如鬼,连唇角都发颤的无法控制,“不可能……”他只会念叨着这样的字眼——那是一份签名书,*断绝和自己的一切关系,将张良的名字从所有的财产上划去,从此,*和张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张良,你一无所有。

好像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那是曾经发生过的却被抹去了的痕迹,只有这句话突兀的印在了深处,似乎自己失去的记忆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诉我……”张良突然放弃了反抗和反驳,“……告诉我……”他伸手抓住了大律师的衣摆,眼神中有着茫然和……哀求。

你在哀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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