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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2)

可他不敢多问,就说:“可要属下准备什么?”

屏奴将人放在床上,先是观察着何以致始终没有闭上的眼睛,接着伸出大手盖住何以致的脸,本想要让对方合上眼休息片刻,但在拿下手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的眼睛还睁着,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懂得对方为何如此。屏奴抿了抿唇,手上青筋暴起,虽想克制住心里的怒气以平静的口吻说话,却无法控制自己声音,让语调不带不悦冷意。

“你去把那个妄想与他结缘的人带过来。”

黑鹰听命,行了个礼,刚想退出这间房,又听屏奴说:“瞧我都忘了。”

黑影侧目,不清楚他要说什么。

身后,屏奴低下头,整理好何以致身上有些松乱的衣服,一边以熟悉的姿态照顾对方,一边找回了冷静,不慌不忙地说:“今日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你把人请来的时候好好梳洗打扮一番,若他身上那身红衣不能穿了,就给他找来一身一模一样的。”

“还有,我不想听到他说话,把他带来之前,封了他的声音。”

黑鹰说了一句是,因为屏奴的这段话,黑鹰在走前看了何以致一眼,眼神闪烁,不免含了些杂乱的心绪。

没过多久,周君便被黑鹰推着走进了这间房。

一日之内失去了两位亲人,周君的脸色十分难看,就连望向何以致的眼神也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身上背着仇恨,周君在看向屏奴的那瞬间,纵然知道对方是千阳境主也没有露出惧怕畏惧的表情,反而十分不忿不服。

这时,房中的何以致已经被屏奴扶着坐了起来。衣着华贵的男人明明穿的比何以致还好,可在对着何以致的时候,却谦卑的保持着下人的姿态,毫不在乎房中两人的目光,亲昵的给何以致整理好散乱的发丝,然后挥手让黑鹰下去。

等黑鹰离开后,屏奴垂眸擡起何以致的手臂。只是不管擡几次,何以致的手臂都会绵软地落下,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几次过后,屏奴不擡了。他不看被黑鹰按在椅子上的周君,面朝着何以致,凝视着何以致的侧颜,像是在对着何以致说,又像是在告诉周君。

“你给他用的是分魂镯?”

周君一动不动。

其实不需要周君回答屏奴也能看出来何以致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何以致是双身,一般的控魂之法对何以致没用。周君若想操控何以致,想把何以致当一个漂亮乖巧的花瓶摆着,分魂镯是周君最好的选择。

屏奴知道,分魂镯是梦若宁家的法器,可以把一个人的魂魄分散拘禁在手镯里,这样的术法不会伤害到被丨操控的人,也可以压制住何以致的双身,不会在控制住何以致人身的那一刻,给何以致将魂魄转到兽身上无法掌控的情况。

而分魂镯是宁家独有的法宝,只有宁家骨血才能使用。

若是不知解开的方式就算毁了手镯,何以致也好不起来。

周君之前是想先用这个手镯威胁何欢夫妇,再把何以致带回梦若,可如今突生变故,周君两个亲人死在了屏奴手中,他恨屏奴,自然不会全了屏奴的愿解开这个手镯。同时,他也看出了屏奴很在意何以致,也想借着这件事拿捏屏奴,看屏奴为了解开手镯跪在地上求他。

而他本以为屏奴叫他过来是打算对他用刑,以此逼他解开手镯,不料对方提都没提这件事,而是在之后如闲聊一般,当着他的面玩着何以致的手指,神情自若地与他说:“能用分魂镯,看来你对他也没有几分真心,除了宁家必须娶他外,想来你对他动的心思也只是皮囊上的兴趣。”

诚如屏奴所说的那般,周君确实很喜欢何以致,不过这份喜欢是出自谷欠望,这点不用屏奴说,周君自己也清楚,所以周君从未对何以致说过什么爱语,只提将何以致关进房间里。

屏奴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冷意,为此勾起嘴角,不知是在嘲讽谁,只说:“他如今落魄了,没有苦海撑腰,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他的主意,而你跟他才认识多久,也配动那些皮肉上的心思?”

屏奴这句话让周君听得不是很明白。

其实不止是这句,周君发现屏奴会有时候经常会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而屏奴也不需要周君懂,眼下他叫周君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片刻后,他当着周君的面来到何以致的身前,眯起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阴晴不定地说:“动就动了,娶就娶了,你若是强一些,我许是会因有强者喜爱他而高兴,不至于像如今这般不快。不过我也是讲理的人,既然你这么想娶他,那我便认了这门亲事,许你两人在一起好了。”

他说:“说来是我失礼在前。”

他张开嘴,像是一条外表漂亮的毒蛇。

他围着何以致绕啊绕,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又不肯咬上去,好似在戏弄何以致,蔑视周君。

而他喜怒不定,方才还一副恨不得咬死周君的样子,如今又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语带笑意地说:“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说我也应该识趣一点,乖乖让位才是。可看你如今这副有气无力的窝囊相,怕是没有力气站起来,更没有力气成些好事。”

“不如这样。”他勾起嘴角,放轻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我帮你同房,替你受累好了。”

说罢,屏奴瞥了周君一眼,手指一擡,将他闯入何府前何府内热闹的喜宴场景变化出来,让那些喜宴上该有的热闹幻想取代了较为冷清的房间。

至于那些已经死了的人,包括周母以及宁境主的幻影屏奴也没有放过,一一全都变化了出来。

周君没想到屏奴会做出这件事,望着母亲的面容,周君忽然红了眼睛。

屏奴见周君表情不好,瞬间笑了。他将手放在何以致的头顶,掌握着何以致的身体,轻声与周君说:“你们方才进行到哪一步了?是拜双亲?还是拜天地?亦或者是该喝酒了?”

屏奴说到这时有力的手臂环抱着何以致的细腰,将何以致托起,来到宁境主坐着的位置,正对着周君,身侧就是周君那心高气傲看重规矩的母亲。

而后屏奴把何以致放在腿上,一只手托着何以致的身体,一只手放在一旁的酒杯上,当着周君的面吞了一口酒,对着何以致的脸压了过去。

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屏奴沾着水光的唇即将碰到何以致的时候,屏奴顿了一下,长睫低垂,对着何以致那张不喜不悲的脸,默默将酒水咽了下去。

期间周君一直在看着屏奴。

屏奴不在乎有没有被人看着,咽下嘴里的酒之后,屏奴漫不经心地说:“喜酒我帮你喝了,酒味我替你尝了,也会告诉你酒香与否。”

“不只是酒。”

屏奴蹭了蹭何以致的发顶。

“我还会告诉你,你道侣的衣裳怎么脱才有趣。”

屏奴将手放在何以致的领口上,顺着缝隙滑了进去。

“他的身体很热,你应该也喜欢这样的。”

屏奴贴着何以致的耳朵低笑一声,眼睛一直盯着周君,无时无刻不在挑衅。而后,像是在提醒周君什么一样,屏奴对着一屋子周君熟悉的幻影,刻意环视四周,然后又笑了一声。

“不晓得你知不知道,你道侣的嘴不大,张不太开,经常骂人,嘴里的虎牙有时会弄得人有点痛,做事也做不明白,但不管是痛还是喜悦,只要是你道侣给我的,我就很喜欢。但我不知你喜不喜欢这样?或者我应该问问之前参加你喜宴的来客,你都喜欢什么,我们的喜好一不一样。”

提起这件事,屏奴忽然停顿了片刻,然后皱着眉,有些可惜道:“老实说,想到这件事,我又后悔把人都杀了。”

“不过你看。”片刻后,屏奴掐住何以致的下巴,掰开了何以致的嘴,让何以致以茫然呆愣的表情对着周君,露出红艳的舌尖和小小的虎牙,“是不是与我说的一样?”

他要周君看,可周君看什么,还能看什么?

说不出的恼恨在这一刻包围了周君。

此时,屋外阳光正好,此地内室的光线似乎比起天玄府还要强,而光影自窗口落下,正好停在周君座椅的后方,却是够不到周君身影的模样。

周君背着光,凝视着对面的人影,一张脸已经冷得不能再看。

此刻,他穿着与何以致一样的喜服,却被屏奴按在这个椅子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那个与自己穿着相同的人落在他人的怀中,以呆愣的表情由着对方戏弄……

不得不承认,周君心里的火压着自尊开始发出悲鸣。

何以致身上还穿着那身嫁衣。

他的身上也穿着那身和何以致相同的喜服。

正因为屏奴没有把他们两个人的衣服换掉,他才会倍感不适,才会觉得身上那身衣服的重量开始因为羞辱加重。特别是周围的幻影还在受屏奴的控制同时看向他,让他有种道侣在亲友面前被人戏耍的耻辱感。

而这种感情混合着被屏奴刻意羞辱的愤恨,以及亲人死去的恨意冲毁了他的理智,压倒了他的自尊。

说句实话,周君宁可死去也不愿意受此羞辱。他的矜持骄傲也不允许他接受这份羞辱。

而这正是屏奴要的。

屏奴素来不是好惹的。

他不会杀周君,只会一点点告诉周君,这门亲事是周君自己求来的苦果。

他想,他是个慷慨的人。

他会许周君以何以致夫君为自称,甚至愿意让这门并未成了的亲事在他这里敲定。

但他也是个小气的人。

所以他会在接下来的数日里,让周君如狗一般匍匐在他和何以致的脚下,明明占着何以致道侣的名头,却做着卑贱的行为,只能用着道侣的称呼,看着他与何以致相处,再受他的羞辱。

等周君被磨没了骨气,没了自我,到时周君自会跪在地上求他,要他接受自己解开何以致的分魂镯。

他也会通过此事告诉周君,折磨肉身从来都是他看不上的手段。

他更会告诉周君,他从不会求任何人。

周君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

想跟他斗,周君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像周君这样自命不凡胆敢看向何以致的人,他处理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折磨人早已成了他最擅长做的事。

——

不管房中传出什么动静,守在门外的黑鹰都是目不斜视,宛如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前。

而在另一边,何欢安置好秦华夫人,因为放不下何以致,故而壮着胆子找了过来。

黑鹰远远瞧见何欢向这里走来,心知对方爱子心切,怕是无法听从屏奴的吩咐,老实遵守屏奴口中的那句安分。

而屏奴性子不好。如果今日不听劝告的是别人,黑鹰许是不会理会,可考虑到屋内的人……

不可避免的,黑鹰脑海里出现了屏奴阴沉的脸以及何以致失神的表现,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终是迎上前去拦住了对方。

“回去吧。”高擡着拿着剑的那只手,黑鹰板着一张看似不近人情的脸,警告何欢,“你忘了方才君上都与你说了什么吗?”

何欢眼神闪烁,显然是知道那些话的分量。

黑鹰见何欢心中也有顾虑,看出对方不是不听劝,立刻松了一口气,提醒了对方一句:“君上不会害你的儿子,不代表君上会因为你的儿子对你们多有照拂。我不怕与你们交给实底,君上喜怒不定,最是讨厌别人忤逆他,如果你们闹得太过,君上忍不了,那你们势必会死在君上的手上,届时你的孩子肯定要为你们报仇,那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为此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你都应该安分一些。”

何欢明白屏奴有多危险,也懂黑鹰说得有道理,只是何欢和秦华夫人放心不下何以致,出于想要确定何以致安危的心思,不死心地说:“我只是想问问,他要怎么对以致,那分魂镯……”

“不该问的话就别问了。”黑鹰冷漠地说,“回去。”

何欢咬着牙,“可我……”

该说的都说了,觉得自己仁至义尽的黑鹰不愿去听何欢的废话,不耐道:“不要在这里纠缠不休,我的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还有,就连云海境主都斗不过我家君上,你这种小人物又怎么可能改变什么?”

何欢张开嘴,起初迟钝地没品出来黑鹰都说了什么,后来反应过来黑鹰话里的意思,这才慢慢变了脸色,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

接着,何欢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屏奴给自己和秦华夫人安排的房间,在秦华夫人担忧地迎上来问他如何的时候,愣愣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茶盏,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秦华夫人见何欢神色惊慌,以为他没遇到好事,心里担心他被屏奴打伤,连忙上下检查了一番。也是因为这次的检查,秦华夫人的手碰到他衣服这才发现他后背汗湿,身子发冷,显然是被吓到了,当即有些心悸,连忙问道:“你怎么了?以致出什么事了?你见到以致了吗?有没有委婉的打听一下屏奴能不能解开以致身上的魂锁?”

她一连问了许多问题,可何欢始终没回答。

就在她急到开始骂人的时候,魂不附体的何欢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她说了一句:“以致怕是要不回来也见不着了。”

秦华夫人听到这句愣了片刻,虽是早已做好了不易脱身的准备,却还是被何欢的这句话吓到,嘴里又恨又气地骂着:“怎么就要不回来了?!他千阳境主是厉害,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云海境的人!只要你我修养好了,我们就去梦若找我姐姐,要姐姐前往上界,请一些云海高人回来!到时我看他如何嚣张!”

何欢听到这里,苦笑一声,“厉害?”他扶住秦华夫人的手,难掩苦涩地问了一句:“云海的那些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他们是能杀了与云海境主师出同门的宿越凭,还是我们能找到那闭门不出的云海境主出门做主?”

作者有话说:

屏奴,一个喜欢在寒冬送绿帽给别人提升体温的小可爱【不是顺便剧透——

没什么复杂虐心的前世,就是想撬墙角却撬不动的屏奴爱而不得变态了。

晚安好梦!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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