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做好真正和郁理行谈恋爱的准备。不是他不懂也不是他不想,是一切来得和他想象的太过于天差地别。
表面上叫谈恋爱,实则本质还是主子与仆人的游戏。只是郁理行打着恋爱的幌子,跟他做了些他们这种身份之间不该做的事情罢了。
也许郁理行真的应该去找和女孩子,这样他就能真真正正的谈一场恋爱,而不是每天为了满足他内心病态的占有欲,花心思把他哄的团团转。
以前的他把自己装进了漆黑的茧,稍微有勇气撕开这层保护色之后,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羽翼上潮湿的鳞粉吹风,就又被郁理行强行塞进了罐子里。
从未飞行过的蝴蝶,再漂亮的翅膀也充满了畸形的褶皱。等待它的,只有死于银河,或死于朝露。
叶沉疲累地松了一口气,把小纸条按痕迹折回去,塞进药罐里重新盖好盖子,放在书桌的最角落。
嘴里的酸甜彻底没了味道,叶沉躺回了床上,闭上眼,重新续上之前五年都一直在做的梦。
脑子睡不着,但心却意外睡得很香很香。
好在寒假已经开始,按理说高中没有寒暑假作业,但是高三不同寻常,各科卷子各发了20套,外加一本综合练习册。
看不见郁理行的日子,叶沉干完自己该干的活,就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日子过的逃避虚假,但胜在疲惫忙碌,让他没空虚假。
郁理行“离家出走”的第五天,郁夫人回来了。
叶沉远远的看了一眼,呼啸的冬日的北风里,郁夫人裹着一件长到脚踝的灰棕色海貍皮草,乌黑干枯的发丝和她身上油亮的皮草大衣形成了极强烈的反差。
她的脸比前两天堆积在地上的积雪都要白,郁理行与之相似的脸上,尽管涂着深红色的口红,也难掩病容。
她拢着皮草从车上下来,许久未见的Chg像宫廷剧里的贴身丫鬟,伸出手扶住郁夫人在北风里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像娘娘回宫一样,身后保姆车里先后下来四五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佣,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
这一家子的做派都是如此,人家的大门是王府的规格。人家家里的嫡太子和男佣私定终生。
也不知道是叶沉自己的错觉怎的,他明明站在迎接郁夫人回家的人们的身后,却还是感受到了她路过时投来的,有意无意的眼神。
叶沉下意识地心里一紧,总觉得这一眼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多半是心里有鬼,叶沉想,真的是习惯成自然,害人不浅。明明自己现在都跟郁理行没关系了,怎么还这么良心不安?
他报复似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目送着郁夫人拐进影壁,消失在石雕后。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写卷子。
他刚回到房间拉开椅子坐下,还没来得及看题拿起笔,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叶沉开门,是Chg站在外面。
“小叶,夫人叫你去里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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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垫子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