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反驳,我继续蹲墙角,默默地拿出那块面包咬了起来。
他又继续拿那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看我。我并不在意。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想的东西太多了却一点动力也没有。
机械地觉得身体要汲取营养,要维持生命,要动起来,不动就会任何事都被荒废掉。要说话,不说话就会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
有几天我不断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管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对着空气说话我也乐得自然。
忘记过了几天,时间不缓也不急。
那小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原来你也有病,怪不得被扔到这里。”
“谢谢。”我反射性条件地回一句,脑袋却很灵活地继续转了起来,“这么说你也有病?”
“……”
“同病相怜,和我一样有病的同志你好呀。”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说起来好久没有笑过了觉得面部肌肉还是有点僵硬,不过笑了那么多年有些事不是说忘就忘的,再加上这可是本能。
我觉得他的脸有些抽搐,却不明白他在抽什么,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对了我之前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啊?怎么样我以前的生活很有趣吧,我看很多漫画很多书玩很多游戏也交了不少朋友呢……”
“漫画?书?”他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词有些不解。
“我靠不会吧你连漫画也没看过?”我心里面有些许得意,“可怜的孩子要是有机会出去的话记得要多看书,没听过读破万卷书就能成天才这句话吗?”
好吧,其实这话是我瞎掰的。
“……”他似乎有些无语。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这里是哪里啊?你为什么也会被扔到这里?你有什么病啊?”难得有个可以回应你的对象,我立马朝他炮轰。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最后慢条斯文地开口,“我叫飞坦。这里是哪里你不知道?”
“飞坦……飞毯?”我心里汗颜了下,怎么会有人取这么魔幻的名字,估计他不方便告诉我真名吧,“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一醒来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真是奇怪……啊对了我叫做……嗯,伊西斯。”
“奇怪的名字。”他又用那种极其阴险的笑容对着我,“这里是马克的实验室,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是他的废品收集地下室。”
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我之前一直无视的那些玩意黑乎乎堆得老高,还发出一种奇异的腥臭。而当我走过去不小心踩到一根骨头,并将它捡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而没有随之产生任何的不良噪音时,我突然发现我是吃了豹子胆。
“应该是死去的同伴的人骨。”飞坦走过来从我手里抢走那块骨头,只见他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有些疙瘩的骨头——我真的怎么看都不觉得像人骨,其实只是哪家宠物没啃干净的猪骨头吧。
我没觉得有什么在意的,又有些了无生趣地回到自己常年——哦不对其实也就坐了几天的墙角,开始玩起手指来。
“对了看你的样子像外国人,这里是哪个国家来着?”我随口问道。
“国家?”他又开始皱眉了,他怎么那么没常识啊,怎么看他也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吧,哇咧,就是身材短了点。不过鉴于我这身体的身高也是个悲剧,所以我不好老说别人。
“好吧,你告诉我这里叫什么地方。”
“马克的家。”
“……”
“哦,这是A区了。”他这才意识到我要问什么,却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A区?”我脑海里突然开始yy这里是美国一个高科技的地下秘密组织,还搞什么人体实验,“这是啥意思呢?”
他又眯起眼看我了——这小子每次摆出这种表情,就好像我是什么白痴一样,哇咧,不要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呀!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顿了顿,语气略有怀疑。
“不知道什么?”我执意装傻到底等待谜题揭晓。
“别告诉我你连这里是流星街都不知道。”
流星街?
这名儿怎么那么熟呢?
于是我很委屈地撇嘴:“我真真真,真不知道啊。”
我从来不说谎,我是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即将过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