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和姐姐陌路之时。”
“很好,”我将紧握的手伸入袖内,不让承儿看到紧握的双拳,手指几乎掐入肉中,只是让疼痛提醒我,兰馥,勿忘了你的责任,“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听我的,因为整个大蒙只有我才不会害你。”
“挑唆赫尔,不过是拖延大蒙皇帝的战略,姐姐不过是想以此缓和倾钥局势,二皇兄虽为人狠毒,可是野心如他,定是不会毫无反抗的交出城池,何况大蒙帝王要得怎会是区区几个城池呢。”承儿的声音平平,不带一丝感情,分析得却是头头是道,看来这段时间在将军府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错,我答应过你的父皇和母妃,要把你带到倾钥龙椅之上,所以绝不会在此之前缺失一个城池一个角,”我转身来到门口,背对着承儿,阳光洒落在我身上,影子懒散地拖在我身后,随着我一颦一笑而共舞,“承儿,我从七王爷府上搜罗了几本书,想着将军府上或许没有,你先看着,若是有疑问就来找我,反正阑轩也没有禁止你出门。”
承儿接过书是《国策》和《谋术》,这是倾钥帝王家必学之课,承儿却拖了再拖,作为未来帝师,我可不能放任不管。
“是,姐姐。”收下书,他将之藏在枕头下,看来承儿的警觉心也是比较大的。
“这里。。。。。。就你一人住吗,没有丫鬟服侍么?”自我进屋至现在,都没见过丫鬟小厮走过,小院安静的如一个旧址废墟。
承儿擡起头,说:“将军说作为一名军人都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还给我讲了很多行军打仗时遇到的困难,他是如何自己解决的,何况承儿本是以姐姐的书童自居,自己的事情理应由自己解决。”
青妃姑姑,你能听到吗,承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如此,你的在天之灵可得到了安慰?
望着天际处,眼中忽然间多了一丝酸涩,这就是吾家有儿初长成么?都说长姐如母,待三年以后,我们兵刃相向时,我是否还能承受这一切。
给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重新给他扎紧,又为他铺好被子,暖暖地笑了,道:“承儿,你的衣服好像有些旧了,过两日我去复香染坊裁了布做好了送来,那几件破了的我拿去补补吧。”
“怎么和母妃一个样,”我的话引来承儿一句冷言,“兰家的人是不会这么犹豫彷徨的。”
是吗?因为我是兰家人,所以没有权利拥有这种心情么?『摸』了『摸』脖间爹爹送的玉佩,暖暖地倚在胸口,一千铁骑虽不足以号令天下,却也能一时安然。
“呵呵,承儿何时变得这么老成了,你才几岁,可不要和你父皇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了小老头。”手指尖指向承儿眉间,狡猾笑容又回到我脸上。
“姑娘,弈成公子,吃饭了——”巧儿的大嗓音从院门口传来,却是一清二楚。
“走吧,吃饭去。”习惯地拉起承儿的手,可是在一瞬间被他挣脱。
见我愕然,承儿皱了皱眉头,道:“我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依偎在姐姐身后。”
原来如此,心一瞬间豁然。
“其实姐姐的心比大蒙皇帝更毒吧?”踏出房门刹那,承儿压低了声音的喃喃细语却一字不漏进了我耳中,心中一阵颤微,我狠毒,是吗?
手举起挡了挡外面阳光,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开口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何以见得呢?”
承儿默默不语,摇了摇头,他是不想说吧。其实,我又何曾不知呢,为了逃离倾城,我杀了人;为了混迹于大蒙,我利用了紫君;为了帮承儿守住倾钥,我将要挑唆大蒙帝王。。。。。。
“怎么这么慢,吃完了可是有要事要办呢。”进入大厅,阑轩和紫君早已等候在饭桌前。
“抱歉抱歉,许久未见承儿了,今天聊得有些忘时间了,”我笑着挨着紫君坐下,“怎么没见巧儿?”
“巧儿不和我们一起用餐。”阑轩为我们到了一杯薄酒,不知是何酒,入口醇香四溢,竟比竹叶清酒更胜一筹。
啊?连成吃饭都不一起,那这两人一天中也没什么交集了?这几日我又让巧儿帮我管理染坊,这不是又拆散他们!
我这红娘当得,不好意思呵呵一笑,说:“将军可以将巧儿叫来,这里就我一个女人也怪冷清的。”
“馥儿说的也是,成儿去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