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怨恨自己的出身,酗酒抽烟泡夜店,苏晋南劝她也不管用,父女间的争吵在所难免,关系一度僵化。
苏挽喝得最凶的一次,是她在酒吧里醉得不省人事,被季平川发现。
他知道她开车过来的,好不容易把人架到停车场,刚把人安顿好,她的手机就响了。
季平川一看姓名显示是“父亲”,怕对方担心,就替她把电话接了。
苏晋南听说苏挽喝酒,当即就嘱咐季平川守在原地别动,他自己则尽快过来接应。
等苏晋南赶过来,苏挽的酒刚散去一二,掀开眼看到季平川,立马勾她想起大学里那段记忆。
醉酒加上头痛,特别容易让人变得软弱。苏挽心里难受,连踢带咬地把季平川弄下车。
这状况多少有些尴尬。
苏晋南道过谢,开车带苏挽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挽也不安生,两人不幸发生车祸。
送到医院的时候,苏挽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苏晋南脊椎受损严重,医院紧急联系家人,但那年苏莫刚刚十二岁,通知她来也无济于事,最后是苏晋南的公司秘书过来帮忙料理的一切。
车祸后几天,苏晋南醒了,但脊椎神经受损,造成下肢瘫痪。
苏挽的情况更糟,车祸引发心功能衰竭,医院建议患者马上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这样一来,就需要有合适的捐赠者出现,本来希望渺茫,但事也凑巧,决定手术并等待捐赠的那天夜里,急救室就送进来一名重伤患者,抢救到一半就不行了。
刚好那个人之前在捐赠中心做过登记,配型和苏挽各项都吻合,手术便得以顺利进行。
那之后,苏挽像换了一个人,不在沉靡往事,来费城做起了自己的事业。
一晃多年,所有人都以为苏挽从那件事里熬过来了,直到今天,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季平川一下就懂了,她一直陷在过去,从来没真正地释怀过。
“所以你逃回来了?”季平川问。
苏挽默不作声。
“苏挽,别再困着自己了。”
苏挽闻言,苦笑了下,“我应该怎样?”
这次换季平川一默,他是希望她别再和过去纠缠不清,但“另结新欢”那种话他劝不出口,况且感情也不是招之即来的物件。
“新欢?旅行?”苏挽一一反问,“可这些我都试过了,都是中途夭折的命!”
季平川看着她,一副爱莫能助的眼神,毕竟喜欢她关注她有四年之久,她一个眼神几个字,他就能领会过来。
说到底,苏挽对沈殿也是动了真心了。
“那个人不能是你的,也不该是小莫的,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
苏挽垂眼,“我又没说喜欢他……”
季平川盯着她,“苏挽,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
苏挽眼睫一颤,擡头,眼里露出茫然,“季平川,如果当年我喜欢的人是你呢?”
话音一落,彼此间一静。
如果是呢?季平川在心底反问一遍,他还会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地追到苏家、为了见到她不惜委身做一个小女孩的私人管家吗?
可惜造化弄人,七年时光,留给苏挽的是一声惋惜,给他的却是转投他人的心意。
时间这东西,真是让人解释不清。
“你脸色不好,早点休息。”除此以外,季平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连他都变成了不再执著于过去的人。
“唔。”苏挽知道自己把气氛搞尴尬了,但她现在就想这么说话。
“睡前记得吃药。”季平川叮嘱,这些年,苏挽一直在服用抗排斥药物。
“嗯。”她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不想,身上也没力气。
季平川知道她在敷衍,“要不要我去帮你端杯热水?”
“……不用了,药没了。”苏挽终于擡头望过来一眼。
“家里也没有了?”
“没了。”
“那我去买。”
季平川要走,被她喊住,“不用了,明天我自己去,不差这一天。”
这句她说了谎,不只这一天,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她都没按时吃过药了。
“好吧,明天别忘了。”
季平川一走,苏挽就仰头倒在床上,她感觉胸口发闷,呼吸都带得腔子痛。
她闭上眼,林宥静和沈殿的脸在她脑海里反复交叠,几乎要把她折磨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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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时,苏莫在说她要去学校一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