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之也不客气：“果汁。”

苏莫把果汁递给他，两个人有一会儿没说话，袁敬之知道她还在意之前的事，他蓄意接近，然后弄假成真，她肯定是没想好该怎样面对他。

这样的苏莫真可爱。

袁敬之心里一叹，可惜她根本不喜欢自己，再好也不是他的。

这种想法让他有些无奈，把手机掏出来，摆到她面前，“昨天我们社团里活动，我拍了照片，你看看。”

苏莫兴趣不大，但架不住他一脸认真，她也跟着看了几眼，拍的场面倒是热闹，很多人笑成一团，加上袁敬之绘声绘色地讲解，她也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呶，这一张最有意思……”他指着其中一张停下来，

“小彭和小李是第一组出场玩你比划我猜节目的，一上来还没建立什么默契呢，小彭一看到‘武松打虎’的题目，就给出提示，说跟潘金莲有关的！”

袁敬之一边说一边笑个不停，“……结果你猜怎么着？小李回答得又快又响亮，‘红杏出墙’！哈哈哈哈……”

苏莫一听，顿时也跟着大笑起来。

袁敬之一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昨天社团活动刚结束，季平川就找上他，说是受苏先生之托，拜托他有时间去医院看看苏莫。

细想想他和苏莫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联络，不是他不关心她，而是有些事已经明知不可能，他在尽力把他的生活调整为没有她的状态。

猛一听说苏莫的近况，他着实焦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隔天，手里的事一忙完，袁敬之就跑到医院，原本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后终于松下来。

“走吧，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下楼走走。”袁敬之提议。

苏莫怔了下，大概从住进医院开始，她就很少出去了，一则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二来是她也没这种心情。

这会儿听到他说，她有片刻犹豫。

“一直闷在房间里对你身体也不好，适当活动对你也有好处。”袁敬之起身帮她拿外套，“累了我就送你回来。”

苏莫点头。

袁敬之等她穿戴整齐，便陪着她慢慢往医院院子里走。

外面气温很低，但阳光很好，两个人并肩在院子里的甬路上走，迎面遇上一对人，不约而同地，两边的人都愣住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苏莫第一次遇到沈殿。

只不过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彼此消瘦了一大圈，身边都站着另一个人。

司小然看了看这二位的脸色，松开轮椅扶手，率先打破沉默：“你们俩个好好聊聊，我去那边打个电话。”

言外之意很明显，是连同苏莫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一同支开。

袁敬之颇有些为难，季平川来找他，有些事是告诉实情的，苏莫的身体状况和她的感情现状，这样放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不用想都是有违苏先生的初衷的，他虽然不至于受人摆布，但是说体谅也好，私心也罢，他他很介意苏莫和沈殿二人独处。

而且似乎也没必要。

他看了看苏莫，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有不情愿的痕迹。

可是没有，苏莫此刻的表情惊讶也有，隐忍也有，酸楚也有，但就是没有不情愿。

那一刻，袁敬之明白了，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

“我去买喝的东西。”他笑着对苏莫说。

司小然和袁敬之一走，那两个人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彼此，感觉千言万语都滚在舌尖上，却偏偏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冷风扑面，吹落苏莫围巾的一角。

沈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开口：“冷不冷？”

她摇摇头。

之后，就又陷入沉默。

“腿怎么了？”她问。

“不小心被车撞了一下。”

苏莫心里攥了一把似地疼，“严重吗？”

“不严重。”沈殿嗓音有些微哑，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很快垂下去，“你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苏莫低着头，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回答很模糊。

又是沉默。

两个人都低着头，却不愿开口说要走的话。

这种气氛最能分剥人心，沈殿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嗓子一阵干痛，逼着自己终于张口：“我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遇见你。”

“我也是。”

“……”

“坐会儿吧。”许久，他淡淡同她商量。

苏莫没吭声，但走到距离他最近的长条凳上坐下来。

沈殿转动轮椅过去，停在长条凳旁边。

风在这时是小了些，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