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毛迅速浏览完这些讯息，给钱帅发了消息，让他组织后援会控评——「玩乐」的官方歌迷会已经进入了筹备阶段，钱帅利落地吸收了论坛微博等地的各方散粉，按照柏小毛的提议，以“下午茶”命名了歌迷。

柏小毛是根据“PytheMic”的缩写P.M.——“下午”之意，想到这个命名的，当时还颇有几分得意地发给谢瑞斯，满是“求表扬”之意，然而对方只是冷漠地回了个【哦，还行吧。】

……

第二天义演之前，柏小毛再刷微博，发现那些怀疑乐队自炒的负面评论基本都被谴责声压下了。“下午茶”们的第一场小型舆论战算是漂亮结束了。

——不过，对于这次事件，她和公司其他同事一样心有余悸，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走红的代价”。老武昨天就决定成立法务部门，张罗着找相关人士帮忙，之后也好解决一些危机应急处理。徐倩倩自告奋勇地推荐联系自己的人脉，今天就和老武去洽谈相关事宜，于是跟随「玩乐」义演的只有柏小毛和陶仁，还有两个暑期实习生拍照打下手。

义演的地点在砚池生态公园。偌大的草坪早早划好了义卖区，七八点的光景已有各个机构入驻，其中不乏青年社团。

还没开演的时候柏小毛挂着入场证四处晃悠，这也觉得新奇那也觉得好玩，把玩着有些工艺品爱不释手。虽然只是粗朴简单的陶艺作品，那些天生有缺陷的孩子可能要花费比常人多好几倍的时间才能捏塑制造而成。

她托着一对陶瓷接吻猫看得入神，刚要付了爱心款买下，突然被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拉到了一旁：“柏小姐，来看下我们这边孩子做的玫瑰花吧。”

老实说那些手编玫瑰花也很精致好看，但她还是更喜欢那对小猫。

柏小毛的目光流连在刚才的摊位，后头坐着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制作者，不茍言笑地眨着大眼睛，懵懂又目空万物的模样。她看了眼摊位的牌子，是与主办方同样从事心智康复工作的机构。看摊位前已有不少人驻足观望，她有点担心小猫被别人买去，偏偏身旁的工作人员喋喋不休地拉着她讲述着主办机构的历史理念现状。她挤出一抹笑：“我先去那儿付了款行吗？”

“买支玫瑰花为我们献爱心也是一样的呀。”

柏小毛扭过一张问号脸看向工作人员：“都是献爱心，还要分为谁献？”

对方一时语塞。

她觉得自己说话太直，那位大姐可能一时下不了台，补救般留下两张二十元换了两支手工玫瑰花，就往之前的摊位走去。

如愿以偿爱心购了那对陶艺小猫，她漾着新奇的笑往伙伴中间走去。

实习生阿九之前一直观望，此刻悄声对她说：“那两家机构大概有潜在的竞争关系吧。”

“什么？做公益还要竞争的？”柏小毛是真纳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阿九调着相机镜头，瞄了瞄露天舞台。

七月流火，八点半演出正式开场时，日头已经毒辣辣了。「玩乐」的节目排在压轴，为活动演唱主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