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斯怔了一瞬，扭过头虚咳一声，又正视她：“记得回复我。”

“拜托，现在是上班时间！”

谢瑞斯现在眼睛里根本仿若无物，听她这么说才有几分晃过神，觉得自己简直像中了邪。

这一上午，他并不是刻意追随着柏小毛，然而似乎除了她，他什么都看不到……

包括在介绍会上，老武推荐他带来的新人歌手，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着对方，目光不知停留在会议室哪个角落。耳朵倒是异常敏锐地捕捉到他人口中的“小柏”字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在她面前出现的机会。

直到午饭后，新人在排练室对着大家自弹自唱起她的代表作《桑桑》。

谢瑞斯本来一直低头懒懒散散刷着柏小毛的微信朋友圈，听新人开嗓之后，掩在刘海之下的眼睛豁然亮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柏小毛终于摆脱了谢瑞斯的“紧迫盯人”，专心致志地对着电脑处理起工作来。

“非易”最近又要进一批新的solo歌手和乐队组合。她曾半开玩笑地问老武：“公司的经费能运作这么多艺人吗？”

老武当时未置可否地笑笑，语气淡淡的：“你们以后去了元京，非易在中陵还得继续发展啊。”

此刻，看着电脑里令人眼花缭乱的姓名，柏小毛细思起老武的话。

他觉得她会跟着「玩乐」去元京，可是，她根本没仔细考虑过这件事。而如果她留在中陵的非易，就会和某人分开了。

“！”柏小毛拿起记号笔猛地敲了敲脑袋，想什么呢！他们还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已，如果她不愿意去元京，公司也不能强迫吧。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盛怡岚推门进来，惊叹道：“呜哇，新来的那个女生很厉害的样子欸。”

“非哥说终于来了个天才女歌手了。”

她口中的厉害女生正是方才在楼上试唱的妹子。柏小毛随意地瞅了眼电脑屏幕：“啊，是这个叫桑桑的吗？今天来的？”

她没见着早上报到的新人，听盛怡岚这么夸赞，心里也不免好奇。

“嗯啊。”盛怡岚坐倒在办公桌前，“刚正好听了她唱，确实很棒，还是个创作型。”

桑桑（SunSun），18岁，中陵人，现仍在国外的音乐学校就读，专攻古典乐，原创作品却以poprock为主。

大概可以说是天才少女了。

早期作品多用英文歌词，近期转向中文创作。

这点倒是和谢瑞斯的音乐之路很契合。

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侧脸照，柏小毛未加在意地将她的资料发送给了刘嫣，并在电脑上归档入库。

“能让阿瑞总监担任制作人，肯定是有过人之处啊。”

徐倩倩刚从楼上下来，打老武那儿接了一摊帮桑桑跑通告的活儿，就着盛怡岚的话题说下去。

又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阿瑞总监也很欣赏这小姑娘呢。”

刘嫣接话：“你也还是年轻小姑娘啊。”

“我？”徐倩倩笑着摆手，“那怎么比？人家才是真正的小姑娘好吧，嫩得掐得出水。”

两人边说笑边有意无意地瞄着埋头在电脑前的柏小毛，似是窥探她的反应。

这一次，柏小毛听进去了。

听进去后，她的心情立刻变得很不美妙。

偏偏之后出办公室的时候，她与那位“掐得出水”的天才少女撞了个正着。

彼时陶仁正带着桑桑了解公司的各个职能部门，见柏小毛刚好出来，忙说道：“这位是「玩乐」的助理小柏，柏小毛，「玩乐」就是刚才谢总监的那个乐队。”

少女转过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友好地冲她笑着：“小柏姐姐你好。”

清瘦高挑的女孩亭亭立着，素面朝天，鼓起的脸上，胶原蛋白满得快溢出来，满得反了光，柏小毛瞬间get了徐倩倩口中的“掐得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