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隐有怒气。

“……”下午她在华睇游玩的时候，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谢瑞斯凝视着她立在面前的身影。她今天穿了条背带裤，斜绑一支麻花辫，棕色的复古浅口皮鞋踩着他投下来的影子。他的目光从她的发顶移到低垂的脸庞，伸手往她额头探去。

柏小毛又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缩，这动作令他瞬间冒了火。

因为她那句“身体不舒服”，他担心了一整天，只字回复都没得到，结果却看到她活蹦乱跳地站在面前，还对他避之不及。

“小白猫，你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吗？”他严厉地、目光灼灼地问她。

柏小毛拧紧了眉头，反感他这种逼问的语气。她的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眼前又冒出那张他和桑桑的“对谈”照。

“嗯。”她从嗓子眼里挤出回答。

谢瑞斯冷笑抱胸：“那为什么郑铮问我你去华睇做什么？”

“……”柏小毛心头一跳，紧接着也火大了起来，“谢瑞斯，是不是为你工作还得时刻受你监督的？就算我不是生病，我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请一天假也不可以吗？”

“事假和病假当然是不一样的！”谢瑞斯义正辞严。

——毕竟，后者的担心程度要大多了。

“那我就是撒谎翘班了。”柏小毛双手背后，一副从容就义的英勇模样，“随便谢总监怎么处置。”

谢瑞斯失语。她的脸在橙色的路灯下柔柔润润的，嘴唇由于激动而轻颤。他蓦然忆起那一晚她唇齿间的触感和香味，顿时极不自在地转开目光。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明显软了几分：“小白猫，我是公私分明的人。”

似是指责她因私影响工作。可到底是谁先影响了她！

心底那根刺又冒头了。

“谢总监。”她的声音冷冷的，陌生得自己都吓一跳，努力克制着心头的委屈，“如果你觉得我失职，违反公司规定，就按照公司的制度处罚我。如果你觉得实在受不了我现在的工作态度，那就解雇我吧。”

“什么意思？”谢瑞斯皱眉盯着她渐渐洇湿的眼睫。

“我觉得，现在的我没办法好好工作。”

“为什么？”谢瑞斯俯低身，再度放软了语气，“小白猫，你最近是太累了吗？”

……为什么？柏小毛简直觉得这人恶劣得不可理喻。

撩完就跑还扮无辜，太恶劣了。

“要不你休几天假？”

“不要。”柏小毛受不了他又故作温柔的语气，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不要？”谢瑞斯是真不明白她在闹什么别扭，但看到她隐忍着鼻头都憋红了的模样，只想伸手抱抱她。

谢瑞斯的指尖刚触到她肩头，柏小毛就像被锐刺戳到一般，尖声喊道：“你别碰我！”

她迅速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谢瑞斯的手僵在半空，她极其回避的言行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