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凡语又问她:“你们还执意做自己的厂牌吗?为什么不考虑找一些大的经纪公司合作比如瑞帆,在元京的话,背靠大树发展会快很多。”
他这么一说,柏小毛恍然想起曾经有人爆料过,「玩乐」刚出道时是签在瑞帆的,关于他们的这段经历她了解得不多,但既然他们后来执意走独立发展的道路,就一定有他们的理由吧。
她简单地解释了一番谢瑞斯想继续“非易”厂牌的执着。幽暗的二楼走廊上,汪凡语释然一笑:“挺好。”又对她道,“小柏你留个邮箱给我,回头我发一些元京这边的各大唱片公司还有歌手信息给你,和一些乐队发展史。你可以做参考和比较。”
柏小毛感激地应了:“好的,多谢你。”
结束散场的时候,本想候场等enre的“下午茶”们几乎是被前排的人浪推着往出口走。柏小毛因为一直在二楼观望,并不知道舞台上的人此时眼里所见,心里所想。但是,当吊顶上的大瓦数灯倏然亮起,陈佑舟转身背对着舞台清唱起了中陵发售的EP《爱*唤醒》中的《晚醉》——
“月光填满树梢的缝隙,而满月是你;
清风拂过草尖的露滴,而春风是你;
心底有丝升温的情绪,而心跳是你;
共你走过的岁月里,你是无可替代的小欢喜。
……
如喝了一口春风饮醉,七上八下忐忑不已,是你让混乱的日子平息。
一起,一起,向未来走去。无限耀眼的征途里有你。
一起,一起,把时光定义。
我在最美的巅峰上等你。”
磁性悠远的歌声缓缓地回荡在此刻已接近空旷的“老树”里,一些歌迷驻足回头,高高地扬起手,跟着吟唱挥舞。
柏小毛的眼眶热热的,吸了吸发酸的鼻头,快步跑下楼去。
不知道是不是散场的时候人太过拥挤,一路看到几块掉落的灯牌和手幅。她捡起其中的一块,大步跑向后台正在收拾整理的伙伴们,然后站定,双手高高举起灯牌,上头,草绿色的“称霸帝都”的字样在光线模糊的后台整理间分外清晰明亮。
俯身拾琴袋的、弯腰收鼓棒的、吃力擡架子的,此刻全都定住,视线齐齐投向幕布那端瘦小又坚定的身影。
她咧开嘴,绽开一道没心没肺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笑得夸张,露出了好多颗牙齿,肉肉的腮嘟向两边,像悬挂于树上的梨,看起来有点滑稽。她只是想尽力地向伙伴们传达内心由衷的赞美与鼓励。
许久,谢瑞斯放下提着的琴袋,快步向她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的右边脸颊,吐出一句“笑得真丑”。
在她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前,他俯低身子轻轻拥住了她:“谢谢。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