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不许求婚与销声匿迹

几个月后，“玩乐时代巡回演唱会最终Ver.”定于海都举办。

开完战前碰头会之后，舒然又在总裁办公室里对谢瑞斯三令五申：“不许求婚不许求婚不许求婚！重要的事说三遍！不然等着收董事会的弹劾吧！”

——这半年里，非易文娱势如破竹般迅猛发展：招新、扩张、与中陵非易合办旗下歌手的拼盘音乐节，规划艺人方向，重画版图，三轮融资，成立董事会，如今已成为元京三大之外的新生文娱力量。

更确切地说，非易几乎要代替瑞帆成为投资界大佬的新目标了。瑞帆因为之前那轮高层出走、艺人改签的风波，其年终业绩未达标，估值下降明显，瑞帆要赔百分之五的股权给最大投资方。传闻已有其他公司对瑞帆提出要约收购。

柏小毛对于商界规则PE投资之类的东西一知半解，但她明白，现在是非易发展的关键期，无论是公司高层还是旗下艺人，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舒然举起手里的飞镖投向墙上的靶心：“你要敢像陈佑舟那样给我先斩后奏，老娘一镖扎死你！”

谢瑞斯顺着她的动作往身后的墙上看去，擡擡眼皮道：“飞镖应该过不了演唱会的安检吧？”

“……”舒然顿时气成球。

柏小毛忍笑。她和谢瑞斯是打算海都站结束后抽空把证领了，但绝对不会大张旗鼓。

又听谢瑞斯很快为经纪人顺毛：“放心吧然姐，我会低调的，我又不是阿佑。”

——他不是陈佑舟，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擅作主张，令大家措手不及；他只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公众视野，在柏小毛的记忆里凿出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时光，刻骨铭心，无法释怀。

***

海都站的演出结束后，柏小毛带着谢瑞斯偷溜回了自己的家。

五月的海都温度适宜，夏风和煦。从柏小毛家的卧室阳台向外望，能看到不远处海面上的灯塔。若隐若现的探照光时不时变换方向，伴着海上船只闷重的轰鸣。

她摁亮壁灯，与谢瑞斯在布置成小花园的阳台上对坐，面前的茶几摆着柏母刚端上的自制茶点。

谢瑞斯的手里捧了柏家的相册：柏父柏母年轻时的合影、柏小毛小时候调皮的样子、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毕业照……他看着看着，不觉弯了嘴角。

有扇窗未掩实，夜风从中送来海浪声，哗哗地轻叩他们的耳畔。她一手托腮拄在茶几上，支着眼皮静静注视着面前人专注的脸庞。身侧，旺德美人清幽阵阵，将二人温柔包裹。

“谢瑞斯，”她开口唤。

“嗯。”

“我想过好多次和你这样两两相对哦。”

他轻笑。

“明天，你生日，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啦。”

柏小毛扭捏了一瞬，从腿上拿起那本记录了二人无数相爱瞬间的粉色手帐。

“这个，送给你但是，”她很快说道，“我们登记完以后，你才可以看。”

“……好。”

他们明天就要“合法”了，她将正式成为他的太太。柏小毛心荡神驰，一双溜圆的眼睛闪烁着所有憧憬的未来片段。

她无从留意谢瑞斯的异状。他摩挲手帐封面时轻颤的指尖，他垂眸喝红茶时快速眨动的眼睛，甚至他欢爱时异常深重的动作……都是寻常的当时，追悔的以后。

夜里，她悄然溜进客房，如轻盈的猫咪一般钻入他怀中。

像清风摇晃着叶片，像海浪拍打着岩礁，像水手投掷着船锚……她在他身下在他身上在他的无所不在。

隔屋就是父母的卧室，偷情似的叛逆行止放大了感官的愉悦，她狠狠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