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香扫她一眼,面上堆笑道,“我知你如今可是大忙人,成日家不是去董中使那里学皇家规矩礼仪,就是去陪你那吴国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又娇俏又可爱的小表妹,哪里有空闲时日来陪我。似奴这般若无甚事倒真还不好来寻你的。”
赵天福见她虽笑着说话,但语气里听着甚酸。便忙讪笑着道,“听姐姐这话,可是嗔怪我了么?我不好,你只管打我便是。对了,我吃罢饭正想去寻你和乳娘,秀儿说话。如今你既来了,我每便去后边儿乳娘那里罢。”
一面说一面脱了兰香往外走。兰香知她的意思是这里有底下的内侍和侍女在,人多不好说话的,故此拉了她的手往后面沈氏院落中去,便随她一起出了寝殿,直往后面去。
一直走到后面无人之处,兰香才将手从赵天福手中抽出来道,“你只与我说,你表妹家去的头一夜,你每两个在一起可是有甚么事?”
赵天福四面看了看,见周围无人,便压低声音道,“姐姐,你如何这么说?”
兰香白她一眼,“你那表妹那一日辞了你家去时,我在门首看见,她瞧你的眼神和平日大不相同,再有你那一日在寝殿中睡了大半日,平时你甚少如此。我便断定你每定是有些甚么。前日夜里我本想问你的,但你却心虚的逃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也不说你了,你只管老实招来,不然我定不饶你。”
赵天福一听兰香说这个“定不饶你”便知她是甚么意思了,便忙讨饶说,“姐姐,今儿夜里我来你那里,管保一五一十都你对细细言明,这会儿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我每且去乳娘那里坐一坐,陪她吃会儿茶,我也有事对你每说。”
兰香见她说这话时,不似胡扯的样子便信了她,指尖点一点她的额头道,“小冤家,我且信你这一次,晚上再和你说话。”
赵天福呵呵一笑,讨好道,“姐姐,我怎敢哄你,但凡有甚事,我不都是备细说与你听得么,从不敢瞒你甚么。”
兰香见她那一副小殷勤的样儿不由得回嗔作喜,携了她手道,“既如此,我每便走罢。”见姐姐重又欢喜了,赵天福一颗忐忑的心方才放下,不由得陪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和殷勤一路往沈氏房中去。
进到沈氏房中,赵天福又教人把李秀儿请来。见她来了,服侍沈氏的侍女捧上茶来,赵天福等人接了茶,令侍女俱都退下。
“你每看,这是兰安来的信。”赵天福挥退了沈氏房中的侍女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这是我昨日见到表妹之后她偷偷与我的。几日前她家去我烦她替我捎信与兰安,问那买船走海返货的事。”
兰香见是自家兄弟兰安来的信,忙欢喜的接过去,将信纸抽出来边看边问,“我兄弟信上说甚么了?”
在旁边的李秀儿一见不由得“噗”一声笑出声,伸手从兰香手中拿过信纸道,“还是让妹妹看看再说与你听罢。”
赵天福见状也乐了,自顾自的端起茶吃,且让李秀儿看信,看完信再细细说与沈氏和兰香听。
“原来兰安他每已将海船上各样的事情安排好,这月过了十五便要走海贩货去了。指不定今日便开船了。”兰香听完李秀儿所说的话惊叹道。
赵天福点了点头,“他每这一去,顺利的话便是九月底十月初才能回了。我此次托陈二哥带兰安他每去南洼城贩卖丝绸布匹,因是自己的船,所以运去的货多。待他每平安回来后,下次便要让他每再去在那边买下些房屋铺面。”
沈氏正吃着茶听她如此说便问,“如何恁般着急?”
“乳娘,你不知,昨日去净明观祭拔,官家召见我说来年便会为我赐婚,果如前番我想的那般。我如今且教兰安去那边儿先探一探路,顺道贩卖些货物。待他回来再去,一去一来,买下房屋铺面回来时定然过正月了。等过了中秋,我便去找个官媒来为秀儿和兰香姐姐说亲。”
赵天福这话刚落,便听得李秀儿和兰香俱都一惊,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问,“你说甚么?”
原来赵天福以前只是与沈氏等人说了要买船离了这大宋,去海外别国过逍遥的日子,具体的还不曾与她每说过,如今这一说,兰香和李秀儿自然是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