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且听我说……”赵天福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向她每解释道,“如今你每是我名义上的姐妹,官家既封了我这么一个乐平县主,你每也算是和皇室宗亲沾边儿了。若是等来年正月兰安他每回来,你每想出去必得要一个借口。我便想买通一个官媒婆,只说为你两人说了媒,你每须出去待嫁。将这理由告知董宣,董宣还需得禀告官家,官家允许了你每才能离了这里出去。”
“县主,你这般可是又犯了欺君之罪了,且比头里说秀儿和兰香是我领养的孩儿,是你的姐妹更为厉害,我只怕有一日官家知晓,那真是不堪设想……”沈氏在一旁担忧得说道。
赵天福摇头叹口气道,“早知有这一日,那时节真不该接你每来的。这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只是头里已犯了一次欺君之罪,如今再犯上一次也不值甚么。我只想后半世离了这金丝笼,和你每一起过上从前做百姓时的自在日子。为了这个,我甚么都不会怕。”
沈氏等人见她说话说到后面那语气铿锵起来,便知她已是下了决心。彼此互视一眼,俱都点了点头。
只听赵天福又继续说道,“秀儿和兰香的事过了八月十五我便开始着手办来,若是顺利,想来在来年正月前你每便能以那个借口出去了。待出去后,过了正月兰安回来,二月再出海,你每便随她先行一步去那南洼城。”
“我每先走了,你如何脱身?”沈氏等人听她说完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
赵天福将茶盏端起吃了口茶,方微微一笑,“等你每去了,我心方安。我到时再另想法子,在官家赐婚之前,若是时机合适等兰安四五月回来,我便搭船来。若是不合适,我搭别人的船来南洼也是一样。”
沈氏等人心中俱都为将要来到的离别有些伤怀,因此赵天福说完话后她每都没甚喜色,面上倒有些淡淡的愁绪。
赵天见状反倒笑起来,打趣道,“你每这是怎么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且别这么着。况这一次的路我每非走不可。你每且信我定会将这条路走通!”
语气一转复又说道,“说起来,我表妹潘玉茹真是帮了我每大忙,若不是她这些事办起来怕不是这么顺利。对了,这往后的一段日子,我需到她那里去常常瞧一瞧她。”
兰香一听便问,“这又是为何?”
“哎,你每不知,昨日晚间在净明观前的大龙河边放灯,岸上的一辆马车马惊了,直朝我冲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我身上,在我旁边的表妹舍生忘死得将我推开,结果那马却踩踏到了她身上……”
“甚么?那她可是被伤到了?伤得重么?”兰香满面惊色的追问道。
赵天福点了点头,复又摇摇头沉声道,“幸好一位有些手段的真人飞身出来相救,将那要踩踏到表妹身上的马儿一掌击倒。只不过那马儿的前蹄还是踩到表妹臂上,听那真人说,表妹的手臂骨头折了……”
这话说完,赵天福的眼中微微有了些雾色。
第九十四回
沈氏等人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良久沈氏说了一句,“那玉茹真是个好女孩儿,平时虽闹腾,但心却是甚良善,性子又活泼,极讨人喜欢。委实想不到在那种险境下,她竟能先想到的是县主,看来,你在她心中份量极重……”
这话说出后,兰香却低首下去,心中似是已明白了甚么。而李秀儿也好像从赵天福泛起雾色的眼中读出了些微妙的情感。
房内众人一时之间各有所想。良久,只听得一位侍女在外面禀告道,“中使董宣使人来说,县主教他去办得事都办妥了,问甚时候过吴国长公主宅去,他好先写个帖儿。”
赵天福回过神来对外面那侍女说,“你对董中使说,这会儿便叫他写好贴儿。我这里吃过晌午便去前面堂中,你教他在那里等我。”
“是,县主。”那侍女在外面应了自去了。这里赵天福看看已日近正午,便起身打开门,吩咐外面侍女在后堂花厅中摆饭。话毕,转过身来,笑着叫沈氏三人随她一起去花厅中吃晌午饭。
赵天福扶着沈氏在前面儿走,李秀儿和兰香跟在后面,两人却说起了那潘玉茹的事。只听得李秀儿叹气道,“这么看起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