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你的演技真的很烂

暮色里的车载导航发出幽蓝微光，陆逸铭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有些发白。副驾驶座上飘来陈雨泽的外套气息，混合着博物馆里沾染的檀香与墨香。等红灯时他瞥见对方在玻璃窗上呵气画画，水雾里浮出的汉字正在慢慢消失。

酒店旋转门切割着两人的影子，陆逸铭在前台签字时，钢笔尖突然洇出一团墨迹。他听见陈雨泽轻笑，转头看见那人正用指尖摩挲房卡边缘的烫金花纹。

电梯镜面映出的他们挨得很近，却在楼层提示音响起时，被忽然出现在电梯外的一群人打破。

一进房间，陆逸铭一手撑在墙上，低下了头。

陈雨泽进门就开始换鞋子，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情况。

“你昨天就住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嘛。”

说完发现没有任何回应，这才转过头，发现陆逸铭似乎有些难受地靠在墙上，紧闭双眼。

陈雨泽吓坏了，赶忙去扶起他来，“陆逸铭！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我……”

陈雨泽冰凉的手掌贴上对方汗湿的后颈，才发现陆逸铭整个人都在抖。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雨泽摸出手机时，锁屏上的人影正倒映在陆逸铭颤抖的睫毛上。

他试图扯出笑容，嘴角却抽搐成扭曲的形状：“老毛病…止疼片…”尾音被牙关相撞的脆响碾碎，整个人顺着墙根滑坐在地。

“好…我去拿”说完翻起行李箱，在最底层找到了一个药盒。

房间里只剩下温水注入玻璃杯的声，陈雨泽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杯壁上晃动。他扶起陆逸铭走到床边，让他走下来。对方呼吸有些急促，喉结滚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药效发作的十五分钟里，陈雨泽数清了地毯上所有的鸢尾花纹样。陆逸铭枕在他腿上，呼吸越来越平稳，最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就是有些老毛病罢了”说完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陈雨泽可不惯着他，“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比哭了还难看。”

陆逸铭听完有些不知所措，“咳咳咳…也没有很难看吧…”

陈雨泽慢慢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怎么样？吃完药是不是好点了”

陆逸铭微微点了点头，“好多了。”

“真的”

陆逸铭擡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骗你干嘛。难道…骗你有糖吃”

陈雨泽抿了抿嘴唇，“不骗也没有。”

“还喝水吗？”

陆逸铭摇了摇头，“不用了。”

陈雨泽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那里看出点什么，继续追问道：“什么老毛病”

被他这么看着，陆逸铭也没办法说谎骗他了，“帮我拿一下手机。”

陈雨泽：“好。”

把手机递给他之后，陆逸铭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说道：“你看吧。”

“胃角溃疡……”

“什么时候的事”陈雨泽拿手机的手在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陆逸铭摆弄着铝塑板上最后两粒药片，指甲在凸起的药丸轮廓上划动，塑料膜发出细碎响动。

“高二那会儿吧。当时也不是特别严重，所以医生叮嘱的注意饮食，按时吃药。”

他盯着地毯上的纹路，“上周不是没来找你嘛，当时淋雨着凉了，有复发的状况。”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