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材纤瘦,腰部线条流畅,身上白得发光,傅司砚烫到一般匆匆挪开视线,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
醒酒汤煮的快,张姨盛了一碗端到主卧,然后才肯下班。
宋昭澜露出个脑袋,呼吸声略重,睡得正沉。
傅司砚等醒酒汤不烫了之后,才把他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宋昭澜哼哼唧唧,脑子混沌,眼都睁不开,声音闷闷地抱怨,“干嘛呀?我要睡觉。”
说话声音太小,傅司砚没听清,耳朵往前凑了凑,发丝扫过少年的颈侧,有些痒。
他突然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男人脸上。
不疼,但声音脆响。
傅司砚表情懵了一瞬。
随即舌尖抵腮,生生气笑了。
怎么喝醉酒变得更不老实了?
张牙舞爪的像个小野猫。
两人力量悬殊,宋昭澜被逼着喝了半碗醒酒汤,皱紧眉头说不要了。
傅司砚见他实在困得厉害,想帮他洗澡的心思彻底歇了。
可没想到,到了半夜,宋昭澜迷迷瞪瞪睁开眼,脑子不怎么清醒。
他光着身子就往浴室走,身上的酒味太重,难闻的要命,还不忘记抱怨。
傅司砚居然不给他洗澡,还抱着他睡!
浴缸放满了水,少年赤脚踏进去,温热的水流从身体每个部位划过,舒服地哼哼两声。
他开了按摩功能,没一会儿又困了。
到最后还是傅司砚冷着脸把他从浴室里捞出来,用浴巾裹好扔在床上。
此时已经半夜,室外万籁俱寂,所有生物都陷入沉睡,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勾勒出男人高大的身形,肩宽腿长,性张力爆棚。
宋昭澜脑子里天马行空,丝毫没注意到傅司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等他发觉不对时,傅司砚已经不理他了,很幼稚地生闷气。
转头去了客房。
跟他分房睡,一句话都没说。
宋昭澜慌了,衣服顾不得穿,硬是在他关门前挤进了客房。
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窗帘紧紧拉着月光照不进来,宋昭澜看不到傅司砚的脸,抹黑碰到了他的手臂。
少年抿了抿唇,很乖地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傅司砚没说话,去衣柜拿了一件自己的睡衣,给他穿上。
宋昭澜站在原地,擡手戳了戳他的手腕,尾音调子拖着,“真的错了。”
“傅司砚,你别不理人。”
“不要欺负我,不能欺负beta。”
檀木信息素激烈释放,比之前浓了十倍,充斥着极度危险的讯号。
傅司砚任他动作,嗓音冰凉,“错哪了?”
“不该大半夜跑去洗澡。”
“然后呢?”
“还一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宋昭澜觉得冷,想往他怀里钻。
被傅司砚抓着肩膀拉开距离,不让他抱,也不给他碰。
宋昭澜吸吸鼻子,这下是真的意识到错误了,委屈巴拉地说:“亲亲好不好?”
傅司砚不吭声,身上气压很低。
宋昭澜:“我要冷死了,明天感冒了怎么办?”
傅司砚擡手拢住他身上的外套。
宋昭澜瘪嘴,声音很小:“我不要这样。”
“你能不能抱着我?”
傅司砚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冷着脸把他扛回主卧,男人眉眼深邃,眸底情绪复杂,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宋昭澜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落差感让他心里酸涩难言。
傅司砚冷静地告诉他,“知道在浴缸里睡着有多危险吗?”
宋昭澜点头,眼圈有些红,抿着唇瓣看着他。
明明做错了事,现在看来反倒是他自己受了委屈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与白天里不太一样,像是另外一种人格,很娇气,有点作。
傅司砚寻宝一样挖掘少年身上的反差。
“一个人睡好不好?”他哄着。
宋昭澜摇头,脚往他小腹上蹭,“不要。”
傅司砚:“为什么?”
宋昭澜脑袋往他怀里钻,带着鼻音重复,“我错了。”
“傅司砚,我冷,你抱抱我。”
傅司砚最终还是没有抱他。
宋昭澜是哭着睡过去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少年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昨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立马吓出一身冷汗。
傅司砚不在家,开车去公司上班了。
张姨在楼下做饭,见他下来,操心地叮嘱,“小少爷,以后不能这么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宋昭澜老实点头,“我知道了张姨。”
张姨:“傅先生熬了你最喜欢喝的粥,还炒了几个小菜。”
宋昭澜没什么胃口,“他吃饭了吗?”
“没有,好像是公司临时有事儿,七点钟就走了。”
也就是说在离开前还给他做了饭。
宋昭澜心里涨涨的难受,眼眶有些热。
实话说,他昨晚真不知道自己躺在浴缸里也能睡着,一想到这几年出的社会性新闻,也就理解傅司砚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昨晚傅司砚是一点没惯着他,不给亲不让抱,看他哭成那样也没心软,硬是分房睡。
他不是很饿,喝半碗粥垫垫肚子,就让张姨重新做了一份午餐,装在保温饭盒里给傅司砚送过去。
到的时候,傅司砚正在开会。
往常都会撇下会议来陪他,今天却没有,会议室挨批的人冷汗直冒,已经想好怎么写辞呈报告了。
郑秘书“嘶”了声,猜到这俩人吵架了。
不过面上依旧温和,对蔫了吧唧的宋昭澜解释,“有个高层手里的项目出现了特大失误,傅总正在处理,小少爷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您拿小蛋糕。”
宋昭澜肩膀耷拉着,“不用了,我吃了饭来的。”
顿了顿,又问:“他是不是一直没吃饭?”
会议从七点半开到现在,整整四个小时,别说吃饭了,连一口水都没喝过,气氛恐怖骇人。